赵虎维持着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的姿势定住了,他首先看到了一地的衣衫,再就发现了王爷怀中竟抱着一个人,他莫不是打扰了王爷的好事?一听自家爷阴沉的呵斥,赵虎悚然一惊,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他将已经迈进房门的一只脚迅速的收了回来,接着便甚为机械的转身而去!离洬听见了赵虎那句话后,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只她人被端木铮拥在怀里觉得不甚自在,可还没等她挣扎,端木铮便放开了她,离洬不去看他的此刻的神情,只表情木然的盯着眼下的地面。
蓦地,肩上一暖,抬眼看去,却是端木贤捡起了地上的衣衫,裹在了她的身上,他叹了口气说道:“仲卿这是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就是,我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你这又是何必?”离洬别开眼涩然问道:“若是叫你娶我呢?”端木铮适时的露出诧异的神色,离洬见此无力闭上了眼睛,哑声道:“果然是我强人所难了吗?”端木铮好似回过了神,他不解的问道:“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么?”离洬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身份暴露,只恐被陛下纳入后宫,所以想请师叔求娶于我,解我如今燃眉之急,我也知晓这与利用师叔无异,此举也实非我本意,可如今能帮我的就只有师叔了!”离洬说道这里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师叔若是哪天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会亲自与她解释清楚,并主动求去,我知道这件事会让师叔很为难,若是真的不能,离洬也自是不会强求。”端木铮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他低头思索了片刻,才道:“这件事倒也不是不可为之,我若是娶你不仅是帮了你,其实倒也是帮了我自己。”见离洬诧异的看着他,他才露出有些无奈笑说道:“仲卿应该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这些年母后也催得紧,与其被安排娶一个陌生的女子,倒还不如娶了仲卿!”离洬没有言语的看着他,关于端木铮对她坦言的话语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而且总觉得他的话应该也没有说完,果然,端木铮顿了顿后又接着道:“若是真的娶了仲卿,仲卿的生活中除了多了一个我,其余全都可以维持原样!”离洬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她蹙眉看着端木铮迟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端木铮笑了笑才道:“意思就是仲卿如果愿意,依然可以做你的大将军,在兵部任职,统领天洬军。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你以前如何生活,嫁给我之后一切都能照旧,若还有别的什么要求,我也会尽可能的帮你达成!”离洬抿唇盯着端木铮,开什么玩笑?这个时代的女子若是嫁了人,哪里还能抛头露面?更何况还是嫁给摄政王做王妃!可他的样子也并不像是在敷衍,所以……离洬嘲讽的扯起嘴角,声音轻的像似在叹息:“所以,你的要求是……什么呢?”端木铮看着她略显嘲讽的神情,心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下,但是为了以后能让离洬彻底属于他,他压下心中的刺痛,扯起一抹愉悦的笑容说道:“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我可以兑现我承诺过的所有事情,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仲卿可以在嫁给我之后,能尽可能的将我放在心上,我不要求你一下子就做到,这种事也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做到的,我只要求你试着一点一点接纳我!”哈?离洬难得露出十分愕然的表情,她微微启开红唇,老实说这个要求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的确不过分!但是,为什么?虽然绝大部分男子,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男子都会有些大男子主义,就算因为门户之见而娶了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即使对其没有感情,却也希望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在心上,离洬多少可以猜到他们那种虚荣的心理,却总觉得端木铮提出这个要求不是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离洬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端木铮露出一种不知道要不要解释,最后还是妥协的模样说道:“我前面说过了,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总感觉这辈子也不怎么可能会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子,所以若是和仲卿成了亲,我可能并不会抱着合作的心态,希望仲卿也能与我一般认真的看待这个问题,若是真的要与彼此共渡一生,果然还是要有些感情才好吧,不然彼此都会觉得辛苦,当然相对的,我也会把仲卿放在心上,仲卿要是觉得可以接受,我今晚便可进宫请旨!”所以他的意思是,反正这辈子可能不会遇到令他心动的女子,倒不如与她将就将就凑合着过了,所以希望彼此之间能稍微培养些感情,至少不要两看两生厌是吧?!这样既算是解决了她的当务之急,也解决了他的一件人生大事!端木铮承认他在对离洬耍心机,他猜如果他真的仅仅只是因她的‘请求’而娶了她,以她那般高傲的性格,搞不好这就会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还谈什么心甘情愿?倒不如让她以为他娶了她是件两两相帮的事,这样她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一些!不得不说端木铮为了能娶到离洬,也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机!离洬裹着衣衫的手紧了紧,半晌没有说话,端木铮心头紧了紧,勉强笑了笑黯然道:“当然,仲卿若是不愿,我自然也是不会勉强……”离洬低着头所以错过了他脸上那一抹勉强又黯然的神色,她静静思索良久,觉得其实她现在的状况与端木铮一般无二,端木贤已经要与巫凈雪成亲,与她之间再无可能,她想不到自己还能为谁感到心动,是孤独一生还是将就凑合,对她而言其实已然并无差别,只是骤然要将一个并无好感的男子放在心上……离洬暗叹自己想太多,现在的情况哪里还容得了她来选择?“我只能答应我会尽量。”终于,离洬抬头看着端木铮说道,端木铮微微松了口气,冲着离洬温温一笑道:“那便如此说定了,你且先回去,安心的等我来娶你!”
“……你且先回去,安心的等我来娶你!”离洬坐在回去的轿子里,脑海中不禁又浮现端木铮说的这句话,和他当时温和着些微笑意的脸,竟然真的觉得有些安心了!离洬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不管怎么说端木铮终归是要与她共渡一生之人,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且说她离开了摄政王府之后,端木铮稍作整理之后便进宫请旨去了。只不过他是直接越过端木翔找的太皇太后,虽然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但作为与太祖皇帝一路风风雨雨相携走来的太皇太后,赐个婚的权利还是有的!本来端木翔若是没动了将离洬纳入后宫的心思,端木铮是没打算越过他去找太皇太后下旨,可他既然已经动了那种心思,若是再直接找他请旨,他必定会推三阻四不会轻易答应!端木铮好不容易才让离洬自己走到他身边,他绝不容许这件事再横生枝节!
太皇太后的寝宫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哔啵’之声,太皇太后看着端木铮脸上几乎快要掩藏不住的喜色,心中了然!
“那丫头松口了?”
“嗯!”
“你想把日子订在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太皇太后见他眼巴巴的模样,嗔怪道“出息!”端木铮也不反驳,太皇太后见此也不再打趣他,试探性的问道:“那便以错过几天之后的好日子,就要再等上两年为由,与格景他们订在同一天?”端木铮没有异议的躬身一礼道:“全凭母后做主!”他怎么会不答应?若不是怕委屈了离洬,他恨不得立刻就娶了她,没有把两人的婚事提上日程之前,他尚且能等,可这件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之后,他反而觉得就这么几天都十分煎熬了!事情就被母子俩人三言两语敲定了,太皇太后见端木铮难得显出急切的模样,假意说道:“可就只有那么几天的时间,果然还是太过仓促了,你就不怕委屈了她?要不还是再等两年吧?”端木铮的脸十分隐晦的抽搐了一下,咬牙道:“母后放心,儿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离洬是我端木铮的妻子,即使只有几天的时间,王府也会大肆操办绝不会委屈了她,而且儿子相信,就算母后舍得委屈我,也舍不得委屈自己的儿媳妇儿!”太皇太后算是看出来了,她拿什么来开玩笑都行,就是不能拿离洬的事情开玩笑,更加不能拿两人的婚事开玩笑,这就说了一句他就给她下了套,再说下去,指不定就翻脸了!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哼道:“哀家盼了这么些年才盼来的儿媳妇儿,自然舍不得委屈了她!”
太皇太后的赐婚懿旨当晚便由********带到将军府,旨意内容无疑是将离洬好生赞赏了一番,与摄政王堪称天作之合云云,总管宣读完圣旨后,被离洬请进大厅,月娘适时的递出一包银两客套的说道:“有劳公公了,这些权当请公公喝个茶,还请公公不要推辞!”那总管笑眯眯的接过后,对着离洬躬身说道:“太皇太后让杂家给您带个话儿,说是时日虽然紧了些,但该有的排场一样都不会少,万不会委屈了您,也请您不要胡思乱想,您嫁入皇家就是皇家中人,往后谁也不能质啄与你!”离洬闻言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太皇太后挂念,离洬知晓!”那********始终是一张笑眯眯的脸,听离洬说完话后,才又接着道:“摄政王爷被勒令这几日不能再来将军府见您,委托杂家给您带了样东西。”说着自袖袋中拿出一个信封,离洬看见那总管眼里戏谑的笑意,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她也真没想到端木铮还会做出这种有些幼稚的举动,离洬神色不怎么自然的接过信封,垂首道:“有劳公公了。”那********道了声客气,便拱手告辞了道:“今日就先跟将军道句恭喜了,那杂家这便回宫复命了。”离洬微微点头朝着齐云景吩咐道:“替我送公公好走。”待到齐云景送那********出了府门后,离洬才隐去脸上淡漠的笑意,默然无语的坐在太师椅上,垂眸静静的盯着手中的信封,月娘和齐云萝均有些不安的看着她,本来就不是因为心甘情愿要嫁与那摄政王的,谁曾想他们还把日子订的这样快,要不是这件事是将军迫不得已自己求来的,她们都要以为真正迫不及待的是那摄政王了!
离洬想了想还是拆开了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细细研读起来,入目的字迹给人干净利落印象,离洬本以为里面的内容也会如他的字迹一般简单利落,所以当她看完那足足写满了三页信纸的内容时,她拿着那三页书信稍稍愣了愣神,边上月娘母女见此也凑了过去往离洬手上瞄去,离洬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落款‘格非’那两个字上,感觉到月娘母女靠了过来,便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示意她们收起来。月娘接过书信便当着离洬的面,和齐云萝一起观摩了起来,其实里面倒没有写些什么别的,只细细的跟离洬说明这件婚事是他直接越过皇帝和太皇太后请的旨,但是请她放心,一切有他处理云云,再有就是表示日子定的有些紧迫,希望她能包含见谅,并且表示这也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皇帝收到这个消息时心里难免会不舒服,早些定下来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出什么办法来阻止,最后就是他这几天恐怕不能来见她,别的都不需要她操心只要安心的呆在府中等大婚之日到来便可,待到他们大婚过后,她就可以继续在京述职云云,月娘和齐云萝看完对视一眼,眼中因为时日太紧而升起的不满散去了些,这信中那殷殷切切的叮嘱与安抚,透过这些薄薄的纸张传达的太清楚了,让月娘母女还是十分满意的,齐云萝假咳了一声说道:“这摄政王的字还真的挺好看的哈。”离洬回神朝两人看去,月娘见她看过来就走过去,将已经装好的书信又塞回她的手里有些八卦的问道:“这摄政王其实还真挺有诚意的,将军您看您要不要回个信?”离洬笑了笑没有回答,只复又垂眸盯着手中的书信,其实这封书信给她的感觉更像时一封家书,她在西北那些年经手的书信不知凡几,唯独没有收到过家书,她时常会想象若是曲婉蓉给她寄来家书,信上会写些什么?会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吗?会叮嘱她要吃饱穿暖吗?她心中隐隐清楚她不会给她写家书,果然那些年她一封也没有写过,离洬看着端木铮写给她这封疑似‘家书’的书信,说不清心中到底是失望还是惆怅,她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对着月娘母女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这就是不回信了?月娘和齐云萝再度对视一眼,接着便跟着离洬朝后院走去,其实她们也就是那么一问,要不要回信当然还是看离洬自己,再说她们也真的不能想象离洬认真回信的样子,又会在信里写什么,哎,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再过几天就是他们两人的大婚之日,到时候有什么话面对面说不是更好?
第二日如期到来,端木翔和端木贤已经接到了端木铮要和离洬成亲的消息,太皇太后的太和宫中,端木铮漫不经心的看看端木翔十分难看的脸色,十分闲适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觑了脸色苍白的端木贤一眼,唇瓣笑意加深,轻轻吹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有些甘苦的茶水。就在他这盏茶水将要喝完之时,那少年天子才压抑的开口问道:“皇叔要和离将军成亲?”“嗯!”端木铮好像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开口道:“你皇祖母亲自下旨赐的婚。”
太皇太后看着将问题都丢给自己的小儿子,心道:果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这媳妇儿还没过门儿呢,这就把老娘丢一边了。再一看朝自己望过来的皇孙,太皇太后只得瞎掰道:“你皇叔刚从卞洲回来便听说离将军为女子的事情,便到哀家跟前说是十分仰慕离将军,身为女子却在西北守护我千玥十几余年,哀家也是觉得你皇叔这么些年头一次仰慕一个女子,而这离洬也是个好的,寻常人倒也配她不上,倒不如和你皇叔凑成一对,你看他俩多般配。”端木翔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急道:“这离将军此刻虽然还是戴罪之身,可好歹也是我千玥一员大将,祖母可有询问她的意愿?若是人家不愿,我们这和强抢有何区别?”太皇太后笑道:“离将军的戴罪之身,我们都明白原罪不是在她身上,哀家从未觉得离将军有什么罪,要真说她有什么罪,就是她一心想包庇那个真正有罪之人,哀家又怎会因为她的什么戴罪之身儿枉顾她的意思?哀家自是问过她的意愿的。”太皇太后有鼻子有眼的说道:“她也曾亲口对哀家说愿意委身格非,哀家才下的旨意。皇帝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将军府询问离洬本人。”太皇太后话音刚落,一直坐在一边闷不吭声的端木贤,一个失神叫茶杯中的茶水烫到了手,太皇太后自是知道是为哪般,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自己儿子算计了人家,太皇太后难免对他有所愧疚,就关心的问道:“格景可是身子不适?要不先回府休息休息?”端木贤勉强的笑了笑道:“谢母后关心,儿臣无碍。”他现在只要能听到有关离洬的消息,哪怕只有一点,哪怕这个消息让他十分心痛,他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端木翔心情烦躁的打发自己的贴身护卫去将军府跑一趟,那侍卫领命而去后,除了端木铮还若无其事的坐在太师椅上喝茶之外,其余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更不用说此刻在这太和宫当差的宫女太监,简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且说离洬在将军府,突然听闻皇帝身边侍卫匆匆来访,那侍卫来的甚是匆忙,站在离洬面前之时还在呼哧呼哧的直喘气,然后抬头看见离洬寒冰似的面庞,打了个寒颤平静下来后便表明来意道:“陛下让奴才询问将军答应下嫁摄政王可是有什么苦衷?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只管与陛下说,陛下自会为您做主。”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哪里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皇帝虽然没有让他这么问,但他知道主子就是这个意思。离洬心中隐隐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大概在对持中,所以才会想要她的‘证词’,这也证明这个少年天子果然动了心思,离洬叹了口气,转头对着那侍卫说道:“并没有什么苦衷,我那时在西北军中常常听闻王爷事迹,心中也早已对王爷倾慕多时,我与王爷也算是...情投意合吧...”侍卫得到离洬的证实,虽然与主子心中想要的答案南辕北辙,却也只好告辞离去,马不停蹄的朝宫中赶去,一路疾驰到太和宫,见那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目光都移到自己身上,自家主子更是期待的看着他,他勉强维持平静将离洬的原话叙述了一遍,少年天子原本有些期许的眼神一下子阴霾了下来,他沉默了良久才自嘲的说道:“既然离将军都说与皇叔情投意合,那么朕自然也无话可说,就先恭喜皇叔了,祖母,朕想起还有x些奏折要看,就先告退了。”太皇太后点点头,端木铮笑了笑看着本来就苍白,因为听到侍卫叙述的那番话而更加苍白的端木贤,道:“皇兄,格非的婚礼和皇兄在同一天,就不能去给皇兄贺喜了,还请皇兄不要怪罪格非。”端木贤有些仓皇狼狈的笑了笑道:“怎会?皇兄...也要恭喜格非了,母后,儿臣也该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太皇太后回话,就站起身向外走去,可能因为有些神思不属他稍稍踉跄了一下,端木铮伸手扶了他一把,笑道:“我看皇兄脸色很难看,怎么最近没有睡好吗?眼看大婚之日就要到了,皇兄要注意身体才是啊!”端木贤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道:“我会注意的。”说完就转身走了,太皇太后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背影,嗔怪的看着端木铮责怪道:“这人马上就要嫁给你了,你又何必再在他心上捅刀子?”端木铮不赞同却也不反驳,他个人觉得对待情敌是没有必要心慈手软的,虽然这个人是他的皇兄,但是和他抢离洬的话,他首先就是他的情敌,若不是他不择手段的耍心机,哪里还轮得到他来娶离洬?太皇太后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半点也不知道错,叹了口气说道:“母后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离洬过些天就是你的妻子了,你们婚后如何哀家可就再也插不上手了,你耍的那些手段,要么找个合适的时机自己跟她坦白,要么就一辈子都别让她知晓,哀家言尽于此你可好自为之了。”看着端木铮果然皱起了眉头,太皇太后才不耐烦的开口撵人道:“事情都给你办成了,还赖在哀家这干什么?”
这日的风波倒也算是顺利的解决了,傍晚时分风炙手中拿着信件出了摄政王府,直奔将军府而去,将军府的禁令中午之时便撤了,毕竟离洬过几天便是摄政王妃了,风炙没有在将军府外看见禁卫军心中了然,上前扣了扣大门,大门很快被打开了,门房客气的询问他有什么事,风炙将手中信封递了过去道:“哦,我是摄政王府的侍卫,这是我们王爷要我送过来的信件,还请务必交到将军手上。”门房小心的接了过来,一听是摄政王的来信,哪里还敢怠慢,他微微将大门又推开了些,问道:“小哥辛苦了,可要进来饮些茶水?”风炙推脱道:“不了,王爷等着我回去复命呢。”那门房也不再挽留,客气的说道:“那就不留小哥了,我这便将信转交给我们将军。”见风炙点头离去,才将大门关上,朝着前院走去,不料刚走到曲廊就看见将军的贴身侍女,门房急急开口唤道:“齐护卫!”齐云萝听见有人叫她,下意识回头看过来,门房小跑到她面前,齐云萝问道:“有什么事吗?”门房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道:“摄政王府的信,说是要交给将军的。”齐云萝接过信,一下子就笑了,然后对着门房道:“你辛苦了。”就拿着信去找离洬了。
离洬正被月娘拉着在前厅察看那些陪嫁之物,云骁卫不耐烦这写琐事,中午禁令一撤就以好久没有出去透气为由,一个两个全跑了,眼下离洬看着月娘手里拿着长长的单子,一遍细细对照这满屋的物品品头论足,一遍询问这个要不要划去,那个要不要加进去,离洬见她十分乐在其中也不忍扫了她的兴,而且看着有人为自己的婚事紧张张罗的样子,她不能否认她其实是开心的,所以她难得的没有不耐烦,直接甩出什么你做主这样的话,而是在她过来询问的时候,认真的给出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