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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龄剩女

为了哥哥的终身大事,孙立云一下班就跑去了沈文悦家。一进门,孙立云就一脸惊讶的看着沈文悦,要不是特别了解沈文悦,知道她赶稿的时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孙立云真的很难将面前这个人和杂志上那个知性女作家、编剧联系在一起。

沈文悦梳了个凌乱的丸子头,头上的‘簪子’就是一根铅笔,鼻梁上架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看见孙立云之后打了个哈欠道:“你先坐会儿,我还有一点儿就写完了。我还约了羽晴,她一会儿就来。”

没等孙立云回答,沈文悦就闪进房间继续写稿去了。孙立云、沈文悦和乔羽晴三人是中学同学,这么多年虽然大家去了不同的大学,走进了不同的行业,但关系却还像当年一样。三人中只有孙立云已经结婚生子,可谓是事业家庭双丰收,沈文悦和乔羽晴依旧是单身。沈文悦单身,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至于乔羽晴嘛!哎!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

果然如沈文悦所说,没一会儿乔羽晴就来了。

“立云在啊?来的挺早啊。”

孙立云笑了笑,将乔羽晴让进屋来:“我这不是下班早吗,就早过来了。你今天也很早啊,医院没事儿吗?”乔羽晴是本市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工作特别忙,想见她都得提前预约。

乔羽晴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我今天休息。文悦呢?”

孙立云撇了撇嘴,无奈的指了指卧室说道:“说稿子还差一点没写完,房间里正赶稿呢!”

乔羽晴点了点头:“那等等她吧。对了,文悦有没有说去哪儿吃饭啊?出去吃,还是在她家吃啊?”

“不知道,她没说。”孙立云四处张望了一下,苏文悦的家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她家这个样子,估计冰箱里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乔羽晴认同的点了点头,沈文悦一赶起稿来就跟疯子一样,不管白天和黑夜,完全没有生活规律,更不会有时间收拾屋子了。

沈文悦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随手将黑框眼镜丢在客厅的茶几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写完了!”

孙立云拍了拍沈文悦的大腿:“你非人生活终于结束了!”

乔羽晴微笑着:“恭喜你,重回人类社会!”

沈文悦像个树懒一样趴在乔羽晴的身上:“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请我吃饭吧,晴晴!”

孙立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啦好啦!你别粘着羽晴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吃。我请客!”

沈文悦忽然就精神了:“难得啊!抠门云要请客了!羽晴,你听到了吗?她说要请客?”

乔羽晴微笑着拍着沈文悦的肩膀:“是的是的,我听到了,你赶紧去梳洗打扮一下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沈文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窜进了房间。

看着沈文悦的背影,乔羽晴摇了摇头:“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她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孙立云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她像孩子?你是不知道她怎么跟那些制片人和投资方斗智斗勇的!她还像孩子?你是同情心泛滥吧!”

乔羽晴眼光呆滞,喃喃道,“也许吧…”

孙立云三人选了一个环境优雅的餐馆儿,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小菜,还开了一瓶红酒,好不惬意。

在沈文悦家的时候,孙立云就看出乔羽晴有心事,她抿了一口红酒,试探性的问道:“羽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沈文悦刚从‘剧本’的世界里出来,反应有点儿慢,她狐疑的看着乔羽晴,没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啊?这个孙立云眼睛真毒!

乔羽晴低着头,看着被灯光闪的发亮的红酒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来之前跟雪峰吵了一架。”乔羽晴口中的雪峰名叫胡雪峰,市报社的记者,乔羽晴的前男友兼现男友。

沈文悦再迟钝也知道乔羽晴心情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乔羽晴说到,“他儿子东东,你们都知道吧?”胡东东是胡雪峰与前妻蒋思慧的孩子。两年前,胡雪峰在送妻子蒋思慧去医院生产的路上,遭遇车祸,胡雪峰重伤,蒋思慧在产下胡东东后身亡。而乔羽晴就是当年接生胡东东的医生,也正是因为这场车祸,乔羽晴得以与胡雪峰重逢。这两年,乔羽晴帮着胡雪峰一点一点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走出来,甚至教他如何带孩子。如今两年过去了,孙立云和沈文悦都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知道啊!阿姨不同意你和胡雪峰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东东嘛!”沈文悦没心没肺的来了这么一句,惹得孙立云狠狠的掐了她大腿一下。

“是东东出事了吗?”孙立云试探性的问道。

乔羽晴摇了摇头:“没有,可是,我觉得东东跟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沈文悦怕再被掐,死死的攥着孙立云的手。

乔羽晴摇晃着手中的就杯,怅然道:“他到现在还不会说话,而且,别人叫他,他也不理人…我怀疑,他是自闭症…”

“自闭症?”孙立云倒是通过这个词,可是不是很了解这个病,“是一种病吗?”

“自闭症又称孤独症,是一种广泛性发育障碍病症,以男性多见,起病于婴幼儿期,主要表现为不同程度的言语发育障碍、人际交往障碍、兴趣狭窄和行为方式刻板。约有3/4的患者伴有明显的精神发育迟滞。”沈文悦像复读机一样‘哒哒哒’的背出了一段文字,看着孙立云和乔羽晴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上部戏就跟这个有关。”

孙立云似懂非懂的问道:“那就是一种病了?怎么治啊?”

乔羽晴长叹一口气:“治不好的…”

孙立云看着乔羽晴和沈文悦沉重的神情,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一种治不好的病,要是发生在洋洋身上…天哪,孙立云想都不敢想!女人做了母亲之后,便看不得孩子受苦。

“那…那怎么办啊?”

沈文悦见乔羽晴脸色更难看了,便打岔道:“哎呦,什么怎么办啊?不是还没确定吗?没听晴晴说嘛!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也有可能不是呢!”

孙立云点了点头,松了口气,是啊,还没确定呢。

“你就是为了这个,跟胡雪峰吵架的?”沈文悦问道。

乔羽晴点了点头:“我想带东东去医院检查,雪峰不肯…”乔羽晴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发卡。

沈文悦长叹一口气,理智的说到:“这种事还是要早确诊,如果不是,皆大欢喜。是的话,也要早日干预,早点儿干预,说不定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是啊,早确诊,就早治疗,早早治好不久没事了?”孙立云本想安慰乔羽晴的,却没想到这句话却引来的沈文悦的侧目,孙立云颤颤巍巍的问道,“治…治不好吗?”

沈文悦摇了摇头,孙立云心中不免的一揪,她已经开始为乔羽晴的未来而感到担心了。

沈文裕想了想问道:“胡雪峰对自闭症了解吗?”

“非常了解。他曾经采访过自闭症孩子的家长。”

“难怪!”沈文悦恍然大悟,“换做我,我也不愿意带孩子去医院。”

“为什么?”乔羽晴不解的问道。

沈文悦瞥了孙立云一眼:“让当妈的给你解释吧。立云,你说,换做你,你怎么做?”

孙立云对自闭症并不是十分了解,但光听沈文悦说就觉得太可怕了,她思忖了一阵说到:“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不愿意带孩子去医院吧。毕竟这个病又治不好,确诊了,岂不是判了孩子的死刑?我…我接受不了…”

沈文悦一副‘就是这个道理’的表情,劝说乔羽晴道:“这个事儿啊,得慢慢来。这样吧,你先找个借口把东东带出来,这方面的医生你肯定也认识,我再帮你找一个康复机构的老师,让她们看一下。如果她们也说像,那你就去做胡雪峰的工作,先要让他承认东东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之后劝说他接受这个事实,面对这个事实!”

乔羽晴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咬着下唇:“好,你先帮我联系老师,具体什么时候带东东出来,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没问题!”

孙立云被乔羽晴的事搅乱了心思,差点儿忘了今天约沈文悦的目的了!“对了,我差点儿就忘了说我的事儿了!”

沈文悦疑惑的看着孙立云,她也觉得奇怪,她们三个人关系是很好,但是,孙立云很少主动组织她们之间的聚会。往常的聚会大多数是由沈文悦来组织的,而且孙立云也知道,沈文悦在工作的时候,会全身心的投入在自己的作品中,像个疯子一样难以自拔。故而,孙立云和乔羽晴只要听说沈文悦在工作,一般是不会打扰她的。可这次,孙立云明明知道沈文悦的文章还没写完,却急着要约吃饭,这着实让乔羽晴吃了一惊,也让智商恢复中的沈文悦感到奇怪。

“你想说什么?”沈文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孙立云笑眯眯的看着沈文悦:“悦悦,你对我哥,还有印象吗?”

沈文悦挠挠头,孙立云的哥哥?“总听你提你哥,我跟他…应该就在你的婚礼上见过吧!”

“那印象怎么样?”

沈文悦撇着嘴问:“你结婚都多少年了?还能有什么印象啊?”

“那你们见一面吧!我哥这个人啊…”

“停!”由于沈文悦的智商还在恢复中,所以这次叫停的是乔羽晴,“立云,你不会是想把文悦介绍给你哥吧?”

“有什么不可以啊?”孙立云开始细数哥哥的优点,“你看,我哥有房无贷,离婚…有孩儿。但是我们家果果一直跟她妈妈在国外,一年都回来不了一趟,所以啊…”

“所以什么啊?立云,我看你是想给你哥找对象想疯了吧!”乔羽晴不满的说到,“文悦是不想结婚,她要是想,早就结了!”

孙立云深吸一口气:“看来,有我不知道的事呢!”

孙立云没想到沈文悦还有八卦,她还是有点儿介意的,只不过介意的原因是——为什么这件事乔羽晴知道,她却不知道?

沈文悦一副心虚的样子看着孙立云,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就是,我某部戏的制片人。都怪那个投资方,那么多漂亮女演员他不去潜规则,偏偏想潜规则编剧,好在制片人不畏强权救了我。后来,我们俩就…”

孙立云立刻把给哥哥拉红线的事儿抛在了脑后,露出了‘八卦’的本质:“那你俩是怎么分手的?”

沈文悦抿了口红酒,轻描淡写的说到:“价值观不同!”

“呦呦呦,这么高深呢,都上升到价值观啦!”孙立云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

乔羽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怎么听说,某人现在正起早贪黑的给前任写稿呢?”

孙立云听闻嘴巴马上张成了一个o型!

“哎呦,这,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嘛!钱还是要挣的啊!”

孙立云忍不住摇了摇头:“贵圈真乱…”

“立云,我记得你说过,你哥好像结婚很早啊!”沈文悦将话题转移到孙立云身上。

“是!离婚也早!”

沈文悦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虽然是一闪而过,却没能逃过乔羽晴的双眼。“文悦,你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沈文悦愉快的打了一个响指:“知我者,晴晴也!立云哥哥这种情况,属于经历独特型,可以见一下,顺便为我下一部作品收集资料!”

乔羽晴一惊:“下一部作品,你不是刚写完一部吗?真是工作狂,你还不放个假?”

“就是,钱是赚不完的!”孙立云也在一旁帮腔。

沈文悦白了一眼孙立云:“你想不想让我见你哥?”

孙立云没骨气的点了点头:“想!”其实孙立云也没打算真的撮合沈文悦和孙立仁,只不过,看到孙立仁那一副‘瞧不起’别人的样子,孙立云就一肚子气。她是找了一个‘体制内’安稳的工作,可这不代表她生活圈子狭小,毫无人脉啊!孙立云其实就是想杀杀孙立仁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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