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易星穿着超短的牛仔短裤和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衬衫,打扮的非常清爽,“我出去玩了。”
我看了看她,轻轻问道,“又要去逛街啊?”
她嘟着嘴,“我不买东西,就给你看看衬衫,瞧瞧,”她指了指我的袖口,“这儿都开线了,这件衣服你穿几年了?”
我没有办法,从兜里掏出三张红色的伟人头递给她,“省着点花吧,你把笔记本玩坏了,我正打算给你买个新的。”
“嘻嘻,谢谢哥!”她接过钱,蹦蹦跳跳的往外跑,险些撞到一个人,是费平。
“打扮的真漂亮啊!小星,”他领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一脸嬉笑的对易星说。
易星的脸红了,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回答,“谢谢。”
我抢步走了过来,“你出去玩吧,费大哥找我肯定是有事。”
“也没啥正事儿,”费平说着拉了下易星的胳膊,“她正好在,我也不用再让你给转交了,”他说着推开茶几上的东西,把那个电脑包放在桌上打开,取出一台漂亮的苹果笔记本!
易星的眼睛都亮了,“哇,这是送给我的吗?”
费平满脸堆笑,“上次听你和我说你的电脑因为打雷坏了,这不,刚给你买的,这次别再玩坏了。”
“我太喜欢了,谢谢费大哥!”易星几乎是抢了过去,兴奋地打开玩了起来。
我有些急了,一把夺过电脑,“你这是干什么?干嘛送她这么贵的东西?我以后怎么还你。”
费平皱起了眉,“易天,你这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我知道你家里困难,她还要上学,电脑是必须得有的。”
我就有这个毛病,人家一送我东西我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一时间我都结巴了,“你…我……这……”
“行了,别这这那那的了,”费平拍拍我的肩膀,“算我借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成了吧?”
我真想还给他,可是看到妹妹玩电脑的兴奋表情,我还是心软了,“好吧,算我借你的,以后我肯定还你。”
费平笑了,“这不就结了。”
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你也不用买这么贵的电脑啊,这是retina版的吧?这款电脑怎么也得一万多?”
费平只是笑,“不是我,我哪有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电脑,我自己现在还用的是戴尔的旧货,这是赵局关照的,指定让我买这个。”
“赵局送的?”我有些愕然,虽然也猜到了八九分,但是还是感到诧异。
“哎,既然你说要还我,那就现在还吧,”费平亲热的揽着我的肩膀,“大周末的也没事,跟我去趟潘家园,淘换几件真东西。”
我犯难了,“我不会啊。”
费平一撇嘴,“不够哥们了吧,你开古董店的你不会鉴宝?再说你那天在赵局哪儿怎么露的脸?这点小事还办不到?”
我没办法,只好把他拉进屋,“你不知道,我的奇门遁甲如果测古物真假,一个时辰只能用一次。”
“那咱们就看一次,大不了两个时辰测不就结了,再说,”他笑着眨眨眼睛,“你不是还有大六壬吗?我听我叔叔跟我说过一二,大六壬你可以随手袖课,不用计较时间。”
我一时语塞,其实奇门遁甲如果一个时辰测多次也是有办法的,一个时辰正好是两个小时,也就是120分钟,将120除以2的话,正好是60,正对应六十甲子,这样的话就能起局了,这样的话,两分钟可以算作一刻,这便是刻家奇门。
而大六壬如果进行这样短时间内多次预测,也是有办法的,大六壬以十二地支做为基础,以时辰的地支为依据,但是如果我们通过随口报数的方式,就可以任意取一个相应的地支来模拟为当时的地支,也是可以随时变换,比如我报16,这个数超过了12(因为地支是十二个),那我们只要除以12,取余数来做为地支即可,16除以12,余数为4,地支里卯是第四位,那我们就可以用卯做为起课的时辰。
“好了,”费平见我还在思付,不禁咧了咧嘴,“难道我说的不对?”
我皱起了眉,“对是对,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是我叔叔告诉我的,但是他是从赵局那儿听说的。”这就解释清了。
我并不是太想去,因为师父曾经叮嘱过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上街算卦为生,所以我才开了这个古玩店,其实刚才也是敷衍费平,我对古玩鉴赏不太了解,但是店里的东西敢说没有假货,正是我靠着易经鉴定的,可是看着桌上的电脑,又没办法拒绝,我只好点了点头,“那咱们早去早回,我怕店里还有事。”
费平不屑的撇撇嘴,“拉倒吧,你这小店能有什么生意,不过说真的,你这儿有什么真迹没有?”他说着走到展柜旁,盯着一个青花尊出神。
我赶紧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对妹妹说道,“好好看家,别出去玩!”
“不出去玩,我还要好好熟悉这台电脑呢,”她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电脑上。
“别老玩,伤眼睛。”
“哦,”她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
我和费平坐上了他那辆奥迪,今天没有司机,是费平自己驾驶,我是不想让他看那个青花尊,那是元青花,价值不菲,可比那电脑值钱多了。不过我倒不是舍不得送他,这几年我一直在收集元青花,打算整理出来以后统统上交国家,毕竟,元青花没几个了,不能消失在我们这辈人手里。
费平打着车,从兜里掏出根烟,用点火器点上,又顺手递给我一根,我急忙摆了摆手,“不会。”
“呵呵,好男人啊,这年头不抽烟不喝酒,事业上没法混啊,”他不无感慨的说道。一拧方向盘,车子缓缓地向前驶去。
车里开着空调,很舒服,我有些犯困,转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店,冷不丁的,我注意到门口有个穿白衣服的女孩一闪即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一下子认出了那是谁,是陈冉冉!
“是她?”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谁?”费平一愣,转过头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可是陈冉冉已经消失了,“你看到谁了?”
我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他,“是陈冉冉!”
费平盯着我的脸,但是车子不停,“把头转过来,别看外面!”他说着也转过头继续驾驶,并不理会外面的一切。
我又看了看后视镜,后面已经没人了,可是费平仍然很紧张,我注意到他不断地看着后视镜,可是后面并没有车子。
“她跟踪我?”我不由得问道。
费平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陈捷这老狐狸看来并没对你放弃,你最近小心点。”
我反感的往后一躺,陷进了柔软的车座里,“我怎么惹上你们这些人了!”
“你别烦,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费平抽了最后一口,打开车窗把烟蒂扔了出去,“你得小心陈冉冉,别看这妞表面漂漂亮亮的,心肠狠如蛇蝎,我一个哥们当时就让他收拾过,妈的!”他骂了一句。
我一阵疑惑,“你们还调查她?”
费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支吾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陈捷有关,你别管,有事立刻联系我就行。”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今天竟然没堵车,真是奇迹,我们顺着劲松这股道一直奔下去,没多久就到了,费平找了个车位停下车,“娘的,今天真是好运,能不堵车!”他笑骂着。
我也咧了咧嘴,确实,我们运气还真是挺好的。
可是潘家园还是老样子,人山人海,人挤人、人挨人,费平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他自己也拿了一瓶,我们就在这里面逛了起来。
我起先还有些紧张,认为今天不找到件真东西,实在对不起费平,可是渐渐地发现她并没有意思真买,只是来玩玩儿,我也就放下了心。
诺大一个潘家园,还是真的少,假的多,绕过牌坊和大角门,连转了五六处,我都没看到一件入流的,这也难怪,捡漏捡漏,得真想买彩票似的,得碰。
我喝了口水,对费平叹了口气,“恐怕今儿算白来。”
费平倒也不着急,“没听说谁在潘家园一次就能淘换到真东西,慢慢来呗,咱这还没好够呢。”
我苦笑,他却突然一拉我,“别往回看,陈冉冉跟过来了。”
我心里一紧,又不敢回头,“你怎么知道?”
费平冷笑一声,“她以为咱们没发现她,其实我早看见了,哟呵,还不止一个,她这帮子发小都出动了!”
我哀叹,这下算是麻烦了,一个还惹不起,听费平这意思居然来了一帮!
“走你的,”费平指了指前面,“装得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到看看她想干嘛。”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对付身后的人,费平倒是大大方方,一点不在意,还不停的问我,“你看,这个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我没心思想,只好敷衍着回答,“应该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