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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亡与降生

一阵阵锥心剔骨的疼痛如洪水般袭来,一浪高过一浪,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天色越发的黑暗,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使劲,再使劲!”早已焦头烂额的产婆,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尽管竭尽全力可最终还是回天乏术。

“啊——”

剧烈的疼痛让这可怜的女子数度昏厥,鲜血如同决堤的大水,根本止也止不住,只是一个劲地向外流淌。这可叫人如何是好!

此时,一道闪电撕裂了黑暗的天空,随后,震耳的雷声响彻天地。

“哇啊啊,哇啊啊!”

新生儿的啼哭声,从内屋传来,预示着新生命的降临。

“生了,生了!”

兴奋的产婆叫嚷着将孩儿从里屋中抱出,满脸是汗却带着难掩的笑容。

“恭喜老爷、夫人,是个女孩儿!”

蔡淑芸听到这个喜人的消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快,赶紧抱过来,给我瞧瞧!”

接过孩子,蔡淑芸的眼里泛着点点泪光,怀抱着的新生命,是多么的可爱!

小小的她啼哭着,喧闹着,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尽管新生的婴儿,皮是皱的,肤色黑红,丑陋不堪,可在蔡淑芸的眼里,却如同宝贝一般,好看极了,更是喜欢至极。

她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孩儿的个头倒是挺大,比一般的新生儿都要大出一圈,而她左边的小手臂上还印着一块红色的胎记,像一朵小小腊梅花。

先前哭闹不停的孩儿,此刻在蔡淑芸的怀抱中却安静得很,像个温顺的小猫,还时不时的朝着她笑。兴许是,在她的眼中,抱着她的便是她的母亲吧。看来这孩子注定与蔡淑芸有着莫大的缘分!

怀抱孩儿的她,绽放着母亲的光芒,让人感觉分外耀眼。

看着怀抱中的可爱孩子,她的心头不觉微微一颤,被什么不可言喻的东西深深的触动了。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在激荡着。

或许这就是天意!蔡淑芸本有过一个孩儿,可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她一直认为,这是程知礼,也就是她那禽兽夫君干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是老天爷对程家的惩罚。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此后吃斋念佛,常伴青灯,为的就是给程家积德,给自己的亡女超度。

无独有偶,她早夭的孩子也有一块梅形的胎记,恰好就在左手臂上。这更加使她认定,眼前的新生儿就是她的女儿,尽管她不是!

“老爷,快看!我们的女儿!”

或许是太过高兴,蔡淑芸竟有些意乱神迷,一时间说错了话,这可不像她一惯的风格,要知道,她曾经是那么的心如止水,那么的薄言寡欢。

程知礼一听说生下的是个女孩,心里不觉一阵寒凉!这也难怪,他想要的是能够延续程家香火的子嗣,而绝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赔本的玩意儿!”他斜看了一眼孩子,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过身来,随即拂袖而去!

“老爷——!”

蔡淑芸本想叫住他,最起码让他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字,可这禽兽程知礼早已夺门而去,消失在雨幕之中了。

“夫人,您给这孩儿取个名字吧!”一旁的小翠提醒道。

“嗯……,叫什么呢?对了,还是由她的母亲决定吧!”

蔡淑芸这才记起,这怀中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婆婆,快抱给她母亲看看!”

蔡淑芸转过身来,将孩子递出。

“夫人……”产婆神情低落,语带哽咽地说道:“妾夫人早就断气了!”

屋外雨越下越大,屋内一片寂静。忧伤弥漫在众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十个月前,她是柴房里受辱的贱婢;此刻,她则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木床上,血流了一地,脸上还记录着她死前痛苦的表情,以及那双睁得像球一样大的眼睛……

至于这个新生的孩子,蔡淑芸则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淑贤!(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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