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李道一的意识像一片浮云孤寂飘零,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静止下来。突然有两个声音传来,又慢慢远去:
“何为道?”
“道即为道,不合道即为无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罰天,天罚人,人罚心,心罚万物。”
“何为武?”
“勇猛精进是武,杀伐决断是武,千金一诺是武,视死如归是武,情义双全是武,太上忘情还是武。”
“何为武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一即为道。武为止戈,武为无尽,武之境崇高无上,武极天下,故太即为武。武道即为太一之境。”
李道一刚张嘴询问,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最后一团淡淡的火光不断地燃烧,温暖着他的灵魂,渐渐恢复了一丝神智。
“王大夫,一儿怎么样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似远似近,极近焦虑。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亲切?”
李道一精神恍惚,还没想到答案,黑暗中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份医者仁心,一份惋惜哀叹:
“哎,李公子脑部和心肺受到钝击,心火冲脑,此种情况颇为严重。因脑部深受重创,加上年幼体弱,昏迷不醒实属正常,只有长时间的静养才可能醒来。
“我不是死了吗,这里是哪里,他们是谁?”李道一恍恍惚惚,如同在苦海中的一泛小舟,茫茫眼界无边无际。
“啊,我可怜的一儿啊,王大夫,麻烦你了,允儿,去账房支付银两给王大人。”那声音啜泣道。
黑暗中响起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至了无生息。黑暗中温暖地火光不断燃烧,一丝丝地渗进李道一的神魂中,虚弱的神魂渐渐强大,神识也渐渐清醒。
“他们是谁?母亲?地球?武道太一?李道一?太一经?”
更多地记忆碎片如宇宙爆炸般地散开,巨量的信息在脑部空间不断膨胀,李道一感觉神魂撕裂,头脑炸裂,仿佛将一个自己放到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剧烈的疼痛使李道一昏迷了过去…..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乎只是转瞬间。突然一阵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传来,一种强烈的痛苦和无边的思恋在灵魂中燃烧起来,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见一见这哭泣的妇人,他想要跃起,想要要睁眼。
似乎感应到李道一的强烈意念,黑暗中那团温暖地火光突然爆炸,漆黑的空间中出现一道门,门内是无边的光明。李道一的意识猛然冲进了那道门内,下一刻李道一终于睁开了眼睛。
在柔和的灯光中,一个柔弱无比的身影映入眼帘,年龄大约三十好许,长长的黑发简单地用一根碧绿色的玉钗盘在头顶,长眉戚戚,低头啜泣,面色带有无比悲伤和无比自责,看了让人揪心不已。
“娘亲,是你吗?”
李道一望着这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美妇人,苍白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了美妇人的手,无比紧张又无比期待,生怕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般的梦境,一挥手便如梦幻泡沫般了无痕迹。
“一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听到这声呼唤,美妇人终于回过神来,神色中带着狂喜和不可置信,长长的柳叶眉立刻舒展开来,赶紧抬手用衣袖将眼泪擦去。
荣光焕发地看着李道一,双手紧紧抱住了李道一,似乎这十几天的等待和祈祷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
“娘亲,娘亲,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
李道一也紧紧地抱住了美妇人。熟悉地味道,温暖地怀抱,真实地触觉,真实地情感,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不梦,不会像虚幻泡沫一样爆开了。
“傻孩子,为娘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感受到李道一别样的情绪,妇人用柔弱白皙的手轻轻地拍着李道一的后背,如同对待婴儿般地安抚着。
李道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娘亲,眼泪夺眶而出。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能够认清了自己,命运的天枰在这一刻终于向自己倾斜,两世的命运在这一世重合了,他相信这一世没有人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只是失去地终将是失去了,包括那一世的亲情,还有那掺杂无比幸福和痛苦而又愧疚地记忆。
…………
尘封的记忆如昨日历历在目,上一世的李道一是地球上中国偏远山区的一个贫困大学生,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享受过亲情地温暖,靠政府的补贴和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喜欢古代作品,奇人异志,鬼怪狐妖。
毕业后喜欢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在游历泰山时遇到了地底塌陷,误入古代仙府,而且不偏不倚地将头撞上古代的无名青铜雕像,鲜血蓬勃而出。谁知污浊不堪的青铜雕像竟突然复活起来,不仅将鲜血尽数吸收,还有李道一的灵魂。
青铜雕像发出了无量光,炫彩夺目,空间如镜子般片片崩碎,空间内所有物品全部消失,甚至那神秘的古代仙府。
随即穿越到异世大陆同名同姓的李道一身上,感受到这一世灵魂无尽的冤屈和两世合并后的神魂无尽的强大,温暖的亲情倍感珍惜,李道一紧紧握住了双手,有信心这一世的艰难险阻将会如履平地。
但要光有热血不行,还要有力量。两世的灵魂融合后更了解了意识空间的无比重要,虽然正常情况下需要到法力境才可以进入,但时空的穿越和两世的融合让这一切已不再困难。
李道一收敛心神沉入意识空间,才发现意识空间变得宏大无比,如同宇宙般无穷无尽,宇宙的中央是一条小河,长约九寸,河水清澈无比缓缓流动,颜色几近白昼。
在河水的上方矗立一道身影,高约九寸,身影青色模糊,神韵非凡看似一动不动,又似乎不断地在施展招式,玄奥无比。
李道一不知道意识空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古武道圣典太一经。
也就是之前所见的无名青铜雕像的一模一样,李道一知道这就是带他穿越时空的东西,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但既来之则安之。
李道一意识放大与太一经器灵产生共鸣,似乎听见一道洪荒古老的声音:
“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之大,无边无际,宙之长,无穷无尽。
…….
阴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一阴一阳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即天地)……。无极即混沌,太极即圆心。
……..
武有六制:政、攻、侵、伐、搏、战。善政不攻,善攻不侵,善侵不伐,善伐不搏,善搏不战。
………
武有七项: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
………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
………”
原来意识空间中那条白色的小河和青色的小人便是武道之器灵,白色的小河是道之长河,是而青色的人形是武之神,都是最初形态,需要不断吸收成长才能体现威力。
通过异世的灵魂知道武学体系有肉胎、蜕凡、羽化、长生、不朽五大境界,武器功法分为混沌、天、地、玄、黄、人六个等级。
而太一经即是武学圣典也是道家神学,更可以以天地法相的形式召唤出来对敌,所以也是武器功法的一种,至少也是混沌级的,不过必须是完全形态的器灵才可能达到。
但现在太一经是最初形态,没有任何武学和道法,而最好的办法是去经阁学习。
“娘亲,我想去经阁。”
早先应为先天之气过于浓密将全身经脉堵塞,不能练武,体弱多病,稍有人拳脚相加,便会昏迷不行,之前曾有道人预言,李道一不会活过十五岁,除非天降奇缘。
而今天李道一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十四年有余,已是大限来到之时。但此时的李道一心智上已经脱胎换骨,神色坚定,毋庸置疑,这一切困难将因为太一经迎刃而解。
“太好了,想不到一儿竟然有如此雄心,为娘去求你爹。”
妇人惊喜连连,倔强的儿子因为经脉堵塞而自暴自弃,为此不知道担心多久,现在苏醒后竟然开窍了,必是多年的祈求终于感动了上天,似乎之前道人的预言也不在担心了。竟然独自快步离去,想必是去庙宇还愿了…
翌日,清晨,李府的西南偏院,除了主屋地基深厚,显示了主人并不是一般人家,其余几间青砖瓦房的稀稀疏疏,位置随意,更有许多蔓藤攀爬四周,也许因人员稀少疏于修理的原因,显得极为凌乱。
卧房的铜镜中,一个少年身着青衣,眉清目秀,年级大约十四五岁,虽然身体略微单薄。手里拿着一个令牌,令牌幽黑色,色泽沉淀非凡,上面刻有一个“李”字。
这块令牌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虽然他是家主的儿子,但对实力为尊毫无亲情可言的李家来讲,母亲得到令牌也不容易。想到此处,便快步出门。
翻越了一片山林之后来到了经阁,经阁位于李府主院北面,占地方圆五十丈,有四层,金黄的木匾上有“经阁”二字,整个建筑朴实、无华。在占地百亩的李家府邸中也显得鹤立鸡群,李府位于千机都,属于“神机候”领地。
神机候刘机是大渊王朝皇帝刘承的亲弟弟,人如其名,神机妙算,为“阴阳宗”的真传弟子。
家主李宇峰是武学奇才,年约四十几许已是罡气后期。母亲江氏为李家主李宇峰之妾,李道一为李家庶子,庶子的地位,低于嫡子,不能承奉祖庙的祭祀和承袭父祖的地位。经阁更是家族重地,进入需要家主或者家族长老的许可才可以进入。
看到李道一的到来,经阁门前两位守卫神情严肃,但大厅内一个白须老人在桌椅上打盹懒散,似乎没有察觉他的都来,李道一并没有轻视,知道能负责经阁的至少都是家族长老级别,想必武学已到达罡气境。
“你是什么人,经阁也敢乱闯,不怕抄家灭族吗?”
其中一个守卫声色严厉道,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李道一,更不会知道李道一是家主的儿子,不然必不敢如此说话。
李道一也不言语,直接当家主的令牌递给了那守卫。
“原来是家主令牌,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请进、请进。”
虽然李道一在家中毫无地位,平时更是颇受欺凌,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守卫能当面得罪的。
待李道一进了大厅,年老的守卫毫不顾忌地道:
“原来是那个废物儿子,从小经脉堵塞不能习武,这已经家族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这个废物怎么到经阁来了,难道现在脑袋也废了吗?还有这个愣头青第一次来经阁不懂规矩,等一下就看好了!哈哈哈!”
随即两个守卫轰然大笑起来。李道一听见他们的对话面无表情,似乎不以为然,直接走向在桌椅上打盹的白须老人。
“老爷爷,晚辈第一次来到经阁,不懂规矩,关于武学分类请告知!”
李道一恭敬地询问到。老人依然在打盹,似乎连打呼噜的节奏都没有变。
见此情形,李道一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平心静气在等待,没要像别的弟子那样,第一次来经阁一样,直接闯进去,结果被按个不懂礼数的罪名,直接踢出经阁。
原来王老年轻的时候在朝廷做过官,好像是卿大夫的文案,最看重礼数规矩。
因看不惯官场的黑暗内幕,愤然反抗,结果被人按了一个罪名,甚至满要门抄斩,最后是上代家主救了他一命,至此入了李家,成了上代家主的左膀右臂,战斗凶狠、勇猛至极,人称“铁手王”。
至李宇峰继承家主之位,便在经阁做了闲职长老,不过没有人会轻视他,连现任家主到来都会称呼王老。
大约过了一刻钟,李道一的神情依然没有变,似乎可以一直等待下去。
“小伙子,不错吧,第一次来经阁?挺懂礼数啊!没有像别的弟子一样瞎闯,不然少不得吃点苦头,呵呵!”
王老突然睁开了双眼,似有一道精光闪过,气势如龙似渊。
“老爷爷客气了,守卫经阁责任重大,岂能怠忽。老爷爷看似打盹,实则心系李家,必是考验弟子!您说是不?”
李道一不卑不亢,虽然没有武功,罡气境的气势岂能撼动李道一的强大灵魂?
“不错不错,我乃王老。能在我的询问下如此镇定,与之前的传闻不符啊!”
王老右手不断地捻着胡须,越看越顺眼。
“不过可惜啊,此子经脉堵塞,不能习武啊,除非…天意啊”
王老想到如此,又看了李道一一眼。
“经阁为四层,前三层为李府弟子长老进入,第四层只能现任家主进入,一层为养身、搬血和招式境功法,二层为一阳和元气境功法,三层为真气和罡气境功法,四层为历代家主功法。
你只能到第一层选择功法,一般弟子时间为八个时辰,功法不可以带出,只可以拓印,因我看你顺眼,我可以放宽期限,时间为总共三天,也可以分几次来。
另外有什么武学问题直接来询问我,不必客气,记住第一层第二排的功法较为特殊,快去吧!”
王老详细地交代道。
“多谢,王老!”说完随即进入了第一层。
“这么多书,一年都看不完。”抬眼望去,一排排整齐的书柜齐林并列,分类整齐:炼丹、拳法、腿法、刀决、剑决、身法…数不尽。
李道一也不找,直接来到第一排,轶事杂记,数目不多,大约几十本,一般是说一些奇闻异事,名人秘事,天文地理。
太多数跟武学没有直接关系,不过对李道一却很重要,双目一扫,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本,“诸界志”正是他需要的,也不阅读,直接带走,准备拓印回去读阅。
知道时间紧迫,快速来到了第二排,养身功法,随手拿起来一本读阅起来。
养气法:“盖养气可以养神,亦可以养精,精气神三宝而以气为中枢。谓天地,一气之所鼓荡也,人身,一气之所周流也。天地之气不顺,变为灾祲;人身之气不和。辅以草药…内药者,在自己身中而产。内药是精,外药是气,内药养性,外药立命,性命双修,方合养身之道。”
随着李道一的读阅,太一经的器灵竟然缓缓发光,似乎也在读阅,十分拗口的文字在李道一眼中,十分简单。
不知不觉间,读阅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达到一目十行,二十行,一眼扫过,一页内容即可完全了解。最后只花了两刻钟,养气法竟然全部熟记理解了。
“原来养气法是按摩导引,吐纳呵嘘和修服草药之法,这也是普通弟子选择最多的养身功法,功法特性缓慢平和,药材也是普通药材,十分常见,自然价格也不高。”
不对,李道一才意识到自己读阅的速度太快了,以前至少也需要两个时辰,而且也不能够通册了解,现在更是熟读于心,倒背如流。
转念一想如果有时间我岂不是很快可以将第一层的书全部读完,更能记忆于心,难道这就是灵魂强大的缘故?想到此处,甚至想仰天长吼,顿时心里充满了无穷的信心。
随即拿起了第二本,煅骨法,只花了一刻半钟。
“原来这是一种特殊敲击和药浴的方法来达到增强骨骼,练己强身的目的,只不过修炼时痛苦不堪,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第三本,水击法,只花了一刻钟。
“这是一种用激流水压来刺激人体潜能来强化己身的功法。”
第四本,地气法,只花了一刻钟不到。
………
第十七本只花了半刻钟….
第十八本书似乎十分特别,古朴、陈旧,显得有些年头,炼星辰四个古字显得极为耀眼。
“咦,好霸气的名字,竟然是用精神强行引导五星、二十八宿的星辰之力来洗炼己身的功法。可以打通全身经脉,洗涤肉身乃至骨髓,将人体体质完全改变,成为星辰之体和五行之体。
运行星辰和五行功法事半功倍,最后更能够形成传说中的神体九天星光琉璃体,到达万法不侵、神鬼辟易的地步。
不过修炼此功法,至少需要法力境的精神,修行进度也根据天资不同相差巨大,修行时更是全身痛苦绝伦,非大毅力者,切莫尝试!”
读到此处李道一激动不已。
所谓的五星是东方岁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镇(填)星;
二十八宿是东方苍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
“怎么可能?这里竟然有打通全身经脉的功法?不过也对,连星辰都可以炼,更别说打通经脉了,不对,怎么是个残本?怎么可能是个残本?
除了能引导五星的功法,二十八宿的功法已经遗失了!为什么?李道一感到仿佛有人将自己推上人间天堂,又将自己踏下十八层地狱。”
巨大的打击让李道一彻底冷静了下来。
“如果我能推算出剩下的功法就好了。”
随着神使鬼差的念头升起,李道一竟然进入了顿悟的境界,意识空间中,太一器灵的青色身影做起来了各种怪异的无名动作,一道道心法如流水般淌过心间,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功法竟然补全了。
精神状态的无限消耗,终于使李道一从顿悟境界中苏醒了过来。李道一才发现天色已晚,时间已过去了六个时辰。
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简直不敢相信,皮肤黝黑粗糙无比,似乎不是自己的手臂,而自己本来略显单薄的身体更是瘦骨如柴了,似乎已经十天没吃饭般。精神也疲惫不堪,只要闭上眼就能睡上十天十夜。
感受身体的异样之后,李道一忍住疲惫赶紧进入了意识空间,本来只有九寸高的青色身影竟然已经涨到了十八寸,并不断地做着各种姿势。
仔细看来竟然是刚才得养身功法,越发觉得之前的猜测十分正确,只要不断学习功法就能让武之神器灵成长。倒是白色的长河没有变化,看来只有道法才可以让道之长河生长。
想到此处将意识沉入器灵:“养气法,水击法、煅骨法、地气法….炼星辰”一共十八种功法一种不少,心急火燎地赶快将炼星辰功法打开:五星祭炼法,二十八宿祭炼法。
“哈哈哈!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太好了,我竟然可以推算功法,有此功法未来将再无险阻!”
李道一本来无比衰弱的精神似乎注入了新的活力,疲惫状态一扫而空。快速整理了一下衣容,想了一下,带上诸界志、功法“炼星辰”和养气法来到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