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莞说,有一个可以解她们之急,只是,这个人,是她最不信任的。
即便如此,可是她了解他,以毒攻毒,只是对手,换成了一个熟悉的人。
萧家从事的是船运事业,当年,祖辈们靠着一艘船,养活了一家人,发展到萧莞的爷爷辈,达到鼎盛。如今,萧家拥有各种船只近半百艘,同时还开发岛屿发展旅游事业。
如今方才得知,萧莞竟是个千金大小姐。
“别那么看我,我可从来没享受过大小姐的待遇,我爸出柜,早就被逐出萧家了,我更是个不被任何人接受的试管婴儿,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我妈是谁。”萧莞风轻云淡地说着让人膛目结舌的话。
“那你说的那个能帮我们的人是?”
“萧子帆,我大伯的儿子,算起来,我应该叫他表哥。”
这个名字,在余下的日子里,深深地刻在每个人的生命里。
……
对于萧子帆来说,萧莞是他愿意抛弃一切的存在。
第一次见面时候,他就对这个永远不会笑的女孩子着迷了,幼时的萧莞极聪慧,即便她的存在对萧家来说毫无意义,可总也让人忍不住的去疼爱。个中原因,不但但因为她模样讨喜,那卓越的记忆力更是让人称赞,古文古诗读罢便能称诵。相对于大她三岁,智力开发却较晚的萧子帆,她的存在本应如噩梦般。
偏偏,萧子帆对这个表妹非但不排斥还疼爱的不得了,他最喜欢萧莞骂他傻时一本正经又极端可爱的模样。
10岁之前,萧莞每年春节都会回萧家一次,每次她都会惊叹,自己竟和如此繁华有着如此亲近的关系,后来,父亲与祖父的关系彻底绝裂,再加上工作的原因,他们搬离了那个城市,从此再也没见过那群人。
再次见到萧子帆是在萧莞初升高那年的暑假,这天,父亲们都去上班了,萧莞独自一人在家里读《福尔摩斯探案集》。正读到精彩之处,突然门铃响了,她推测可能是邻居大妈之类的,就没有换掉身上的睡衣,直接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就看见一个穿着白T恤,深蓝牛仔的帅气的男生冲着自己笑。萧莞努力在脑海里把认识的人都搜索了一遍,没有一个对的上号。这样的艳遇被自己碰上,当事者不禁感慨世界的奇妙。对面的人,同一时刻,想的却是,真是女大十八变,没想到她变成了这么个俏丫头。
就这样,两个人杵在原地,互相打量了很久。
“我是萧子帆,你表哥。”男生先开了口。
“萧子帆?哪个萧子帆?哦,萧家那个傻小子。”
对面的人听了这话,满头黑线,黑着脸点了点头。
这些不愉快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关系,之后,萧子帆经常用各种理由来萧莞家过夜,他们也很快就熟络起来,有时不禁感慨,血缘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牢固的纽带。
萧莞渐渐认识到,萧子帆再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傻小子,他现在就读的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在全国也很有名,相比之下,自己却成了另一个仲永。
还有一个秘密是她偷听爸爸与大伯打电话时知道的,萧子帆不惜与家人闹翻,也要来此读书,个中原因,她猜不透,他也不说。
兄妹两个总是直呼其名,萧爸开始时候还会言辞凿凿的批评萧莞不实礼数,之后也渐渐习以为常,任由二人胡闹。
那三年,他几乎参与了她全部的世界。萧莞家成了他的常期根据地,寒暑假更甚,少则半月,有时干脆呆一整个夏天。幸好萧莞卧室的床是实木上下床,要不然窝一个夏天沙发也够他受的。有时候她不禁会想,如若不知底细,眼前这个人真的和金钱扯不上任何关系……
叔父对于如此乖巧的侄子甚是喜爱。另一方面,高中时期的女孩子是最为复杂的,她们向往未来的自由,向往未来的无限可能,却丝毫不在意挥霍此时的大好时光。萧莞也不例外,她愤世嫉俗,急于求成,总渴望心灵与情感都能在瞬时得到升华,可是她那难以接近又多疑的性格往往事与愿违。每当这个时候,萧子帆都会出现,他很耐心的开导她这样那样的情绪。他之与她,是个非常温暖体贴的大哥,她不知,她之于他,远非表妹这么简单。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若非认定了,没人愿意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随便施舍于他人。
他不说,她不知,直到,再也藏不住。
萧莞刚一结束准备了许久的高考,萧子帆便借机把她约了出来。
他骗她说带她去参加一个社团活动,提前感受大学氛围,顺便让她放松身心。
那一刻,她并没有丝毫防备。
结果,他竟骗她去开了房。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萧莞突然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了。黑暗之中,那个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双双陷入了柔软的大床。
她木然的躺在那,身上每一处神经都如同当时的大脑,完完全全停住了。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动作,慢慢地褪去了她的衣服,摸索着吻上她的唇,命令着她张开嘴,狠狠地,狠狠地吸走她所有的空气,如此强势又不讲道理的他,她从没见过。
意识在窒息中苏醒,她拼命地挣扎,哭着求他别碰自己,乱伦的屈辱反复折磨着她的思想,手臂在挣扎中撞到了桌子,疼的抬不起了,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在萧莞的心沉死之前,在无法挽回之前,他放开了她。
他始终不忍心,亲手毁掉两个人的所有幻想。
“我不碰你,就这样抱着你,行吗?”
他说到做到,缓缓躺在她旁边,紧紧的,紧紧的抱着紧张到僵硬的她。
一夜不眠,她坚信,天亮之后,至此陌路。
萧子帆真的,再也没有去打扰萧莞,表面上,他推脱大四工作实习比较忙,没什么时间前来拜访。萧莞的父亲也对此表示理解。实际上,个中原因,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虽然二人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可是萧子帆心中并没有放弃对萧莞的念想,相反,越是这样,他越着迷,这个想法已经近乎变成一种执念。他要彻底的,征服她。
在此之前,他需要一再隐忍,他,已经变得不像他。
……
没有按照计划,萧莞报考了与家相去甚远的,北方的一个学校。
在这里,没有人在意她的过去,没有人会触发那一段记忆,所有的不堪,和带来所有不堪的他,她坚信,都已经渐渐从她的生命里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