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什么,庄梦蝶心机深沉,别看她才十四岁,可元勋公爵却经常与他们兄妹二人讨论朝堂之事,前段时间,庄梦蝶助他父亲,以雷霆之势,治了一批与我们府上交好的官员。那些官员的亲人,朋友,无一不被抄斩,诛连九族,就连儿童妇孺都不放过。”顿了顿,他又道,“这事,全朝堂皆知是她在幕后操纵,甚至有好几家的公子因为这件事而求娶她,能得此女,他们的仕途必定畅通无阻。”
“一个在政治上如此杀伐果断的女子,绝不可能是个柔弱的深闺小姐。”
洛青萧听了他的话,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元勋公爵府。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庄梦蝶刚踏进元勋公爵府的大门,一个小厮便飞快地朝内院跑去,边跑边高声喊着,很快这一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元勋公爵府。
书房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坐于主位上,气势沉着,一双鹰一样的眸子里时不时地透出阴狠的光芒。
仔细看去,他的面容倒与庄子凡有七分相似。
他便是这府上的主人,元勋公爵。
庄子凡正坐于他的下首,从立于身旁的奴才手上接过一张帖子,低着头恭敬地将那帖子递给元勋公爵,说道:“父亲,这是今日高内侍截下的拉维尼公爵的拜帖。”
高内侍是帝君最信任的奴才,从小时候就一直伺候着帝君。
元勋公爵随意地接过来,翻开一看,帖子上的大意内容是拉维尼公爵有一友人之子,才华横溢,却因家境贫寒不得重用,想要引见给帝君。
看罢,元勋公爵冷哼了一声,随手便将那拜帖丢入了手边的香炉中,伴随着袅袅香烟焚烧至烬。
他冷冷道:“塞雷这老东西无利不早起,精明得很,没有一点好处,他会好心引见什么寒门学子?”
塞雷便是拉维尼公爵的名字。
“父亲英明。”庄子凡适时开口。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说。”
元勋公爵苍劲有力的声音传到门外,门外的美婢恭敬地禀报道:“大人,小姐回来了。”
听罢,元勋公爵一向阴戾的眸中少见的露出点点喜意,命令道:“把小姐请过来。”
“是。”虽然隔着门元勋公爵看不见,但美婢还是欠了欠身才离开。
庄梦蝶此时刚回到自己的院落里,在奴婢的伺候下净身熏香,听了美婢的传话,她只在房里淡淡地应了声,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地。
元勋公爵宠爱她,她根本不怕他会不耐烦。
过了一小时左右,她才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恢复了一贯高贵美丽的样子,再无半分入城时的狼狈。
然后带着两个奴婢往书房而去。
把她送到了书房门口,两人奴婢便悄悄恭敬地退下了,庄梦蝶轻手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等待多时的元勋公爵一看见她声音便放柔了几分:“梦蝶,历练可还辛苦?”
“劳父亲挂心了,女儿不辛苦。”庄梦蝶笑着走上前。
确实不辛苦,带着几个侍卫去历练,怎么可能辛苦到哪里去。
“坐。”元勋公爵示意她坐下。
庄梦蝶坐到庄子凡身旁,开口便问道:“父亲,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大动作?”
元勋公爵听她这么一问,脸色便沉了下来。
庄梦蝶暗道不好,怕是这两个月朝堂上发生了大事。
正想着,就听元勋公爵将这段时间的形式一一道来。
这两个月来,拉维尼一党明里暗里地动了很大的动作,将他们这一党的许多官员拉下马,换上了拉维尼一党的人。
还替帝君拨掉了一大部份他们安插在王宫里的钉子。
不过好在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针子是他们的人,但并没有准确的证据,所以帝君暂时没办法对他们下手。
为了暂避风头,他们元勋公爵一党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憋屈。
还有一事。
一个神秘的实力高强的大师来到王城,称要从元勋公爵和拉维尼公爵两族中选出一天赋出众之人收入门下,庄子凡和洛洛经过决逐成了最后的两名候选人。
可那位大师迟迟未作出决定,不知道最后那名额会花落谁家,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惶惶不安,因为不管那大师选了谁,都必将成为那一族的强大助力,朝堂上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要尽力将那大师拉拢过来。
庄梦蝶听完露齿一笑,眸中流转着自信的光辉,主动请缨道:“父亲,这个大师的事让我去解决吧,女儿保证会让他站到我们这边。”
元勋公爵笑赞了一句:“还是梦蝶懂事,会替父亲分忧啊。”
他这个女儿办事,他一向放心。
谈完事,庄梦蝶便告退了。
她回到房中,疲惫地躺到窗边的玉榻上,合上眼皮,这段时间的奔波历练让她的精神差到了极点,很少睡过好觉。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沾榻必睡,可现在她已经闭眼在玉榻上放松了好一会儿,却还是睡不着,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起奕修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颗心浮躁起来。
她又躺了一会,最终还是翻身起来,坐在榻上沉默了好久,才下榻来到书桌前,取出笔墨宣纸,挥舞着墨笔在纸上作画,她的心奇妙地随着画画沉静下来。
不多时,一个清冷高贵的佳公子便蹁跹于纸上,赫然便是今日轿内的奕修。
庄梦蝶画技如神,一副画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奕修那双清冽的眼睛,像是拥有了灵魂一般,无言地凝视着她。
庄梦蝶美丽的指尖慢慢抚上画中奕修的脸,眼底露出眷恋。
……
彼时洛青萧三人刚吃完小吃,在街上逛着。
洛青萧一路都心不在焉的,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走在路上像梦游一样,好几次都险些撞了人,都是奕修及时拉住了她。
走着走着,三人经过一家医馆门前,一路都毫无反应的洛青萧神奇般地停了下来,然后抬腿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