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
孙猴子看着子书羽的目光,也多出了几分色彩,好奇的向旁边岑彩儿问道。
“不知道。”
闻言之下,岑彩儿且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子书师弟,你没事吧?”
程万山一路来都承当着大师兄的身份,此时见子书羽如此的失态,也是眉头紧皱的寻问道。
虽然他也惊骇子书羽所暴发出来的气息,不过身为太乙宗弟子,子书羽天生浩然之气,他也是早有所闻,也就没有太过惊骇。
“诸位师兄,师姐,羽突然感觉不舒,扰乱了诸位议事,在此羽向诸位至歉,然羽身体不舒,便先回去休息,等来日再当面与诸位一一赔罪。”
见自己难以压制暴躁的气息,子书羽也是眉头紧皱,立即起身,强行收拢心绪,施了一礼的说道。
“等等,羽哥,你没事吧。”
岑彩儿且不放心子书羽,立即跟了上来,关心的问题。
不止是她,李微等几人,也纷纷起身,包围了子书羽。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子书羽见自己被拦,心情变的更加恶劣,一股莫名的噬血涌上心头,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只是,此时谁也看的出来,子书羽身体之上的气息,根本不受控制,头发凌乱,一袭道袍咧咧作响,明显是让真气撑涨的结果。
“子书师弟,大道无情,你若还继续被情感纠缠不清,那么你的大道也就到了尽头了。”
然而,不等他人开口,孙猴子,这个看似大大咧咧,有些猥琐的男人且在此时,走到了子书羽的身边,双手负背,平静的说道。
子书羽这种情况,虽然也超呼了众人的预料之外,不过谁也看的出来,子书羽定然是被某件事情所牵伴,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心绪,使得心无法做到从气,而气由心中起,才会造成眼下的情况。
这就是经过系统培养出来的弟子,很多事情,他们都能一眼分辨出来,这就是门派一代代先人赋予他们的资本,只是子书羽被太乙宗排挤在外而已。
“大道无情,大道真的无情嘛?大道真的能无情嘛?”
子书羽闻言之下,目光反而变的更加的迷离,似乎是在品味着孙猴子话中的意思,怔在了原地,喃喃自语。
孙猴子并没有回答他,也没有人会去回答他,更加不会有人能问答他。
这个问题,不止子书羽想知道,所有修仙者都想知道。
古往今来,人人都在说大道无情,可大道真的无情嘛?谁也说不准,更加不会有确切的答案。
或许,这就是悟,等着一个个能登上颠峰的强者,自己去悟,去体会,去感悟。
而他们只能低阶到不能再低阶的修仙入门者,他们根本无法去回答,更加没有感悟可共分享。
“多谢孙师兄,子书羽让师兄见笑了,今日羽状况不佳,他日定当登门至谢。”
或许是因为孙猴子的一句话,让子书羽那百感交集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的平复,从而也让他再次掌控了气息的游流,渐渐的将那股暴躁的气息压制回去。。
随之又向着众人施了一礼,不再停留,离开了此地,而这时,岑彩儿也紧跟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不管印象如何,至少今天的子书羽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太乙宗弟子子书羽,也从这一刻,被四宗弟子所熟知。
某一处营房中,子书羽呆坐在一张椅子上,不言不语,脸上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在他身后,岑彩儿拿着一把梳子,正专心,小心翼翼的为子书羽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那一根根由黑变白的头发,不断的刺激着岑彩儿的内心。
或许是心痛,或许是痛心,岑彩儿含着泪,为这个饱受苍桑的男人,梳理着长发。
子书羽并没有拒绝岑彩儿,在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劝说自己,一心求道,忘记过去,或许是在为王若脂担心,一个女人,如何去面对残酷的修仙界,或许他此时什么也没有想。
“你说什么?王若脂?你是说子书师弟在听说了王若脂这名字后才发狂的?”
在某一个新建好的军帐之中,程万山在听了李微的讲述后,猛然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更是失态直接惊呼出口的说道。
王若脂,按照辈份,她可是所有人师叔祖辈的存在,而按照修仙界实力的划分,她虽然也算是太乙宗内门弟子。
可谁都不会真的把她当成普通弟子看待,就连那些青龙峰的筑基期前辈,对这位身份高高在上的弟子,都得礼让三分。
就连掌门对王若脂,也只能称呼一声师妹。
因此,子书羽要是扯上了王若脂,那事情可就大的去了。
这个直接关系到太乙宗门内大事件,而这事之大,绝对不在之前子书羽引发的风波之下。
“是的。”
李微也感觉到事态严重,眉头紧皱的点头说道。
“这事就此打住,李师妹,你不要再向其他人提及,在场的各位也不要将此事外传出去,否则不止子书师弟有麻烦,恐怕就连太乙宗名声也不好听,事关重大,诸位好自掂量。”
程万山在吃惊之后,脸色变的严肃的说道。
话语中不难听出威胁之意,也让在场所有太乙宗弟子脸色巨变,个个沉默,不敢再言语。
他们都知道,如此重大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结果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低阶弟子所能承当的。
“师姐,我想一个人静静。”
在岑彩儿为自己重新梳理完头发之后,子书羽这才开口说道。
岑彩儿不愧是手巧心细,在经过她一翻打理之后,子书羽整个人的气质都焕然一新。
宛起的刘海,用一条黄色布带包裹,木制的发簪束紧,披散而下的长发,流顺散落身后,双肩而下的辫子,让子书羽多了几分飘逸。
只是那有些苍白的头发,夹杂其中,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沧海桑田。
“嗯,那你好生休息,有事唤我。”
岑彩儿知道,此时子书羽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安静,也就退出了营房,留下子书羽一个人独自静思。
子书羽躺在一张简洁的木架床上,双手抱头,陷入到了发呆之中。
许久之后,那复杂的心情也足渐得到平静,而很快子书羽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情绪化了。
好在这里不是太乙宗,否则的话,自己如此毫不掩饰的气息外流,这将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在陷入到了浓浓自责之后,子书羽且发现了一个全新的问题。
刚才那股杀气是从何而来,自己可是一名正统的修仙者,不应该含有杀气才是。
而就在刚才,自己虽然情绪凌乱,可始终没有起杀心,为何就会有杀气。
这股杀气,在别人眼中,或者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杀气,可在子书羽心中,且不这么认为。
他对那股杀气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子书羽神识不由内视了起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用神识,去感应那股杀气是否还存在。
然而,当子书羽内视自己身体的那一个瞬间,他再次惊呆了。
只见,在自己的丹田处,不知可时起,多出了一点东西。
说是点,或许确切的来说是一块东西,发黑的表面,难掩其内通红的本质,这是铁块生绣了的模样。
母指头大小,且铁不似铁,木不似木,不过从一面锋利的表面上来看,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一把剑的一小块残片。
“怎么会是此物?”
当看到这铁片之时,子书羽立即恍然大悟,那股杀气正是来源于这铁片,两者拥有相同的气息。
可新的问题来了,这铁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丹田内。
要是子书羽没有记错的话,这块铁片,正是当初他与丁向辰五人所做交易的物品,也是他出手战火狼的报酬。
当然自己也搞不明白,这铁片究竟有何用处,不过对于此物能影响到自己的心绪,子书羽还是非常重视,最终也从丁向辰手中将其得到。
可最后苦于无法搞清此物的来历,加上当初他情况不是很妙,没有多少时间去究竟,因此就将此物丢在了混沌空间中,到了现在,子书羽早就将这不起眼的铁片忘的干干净净。
现在突然在自己的丹田中,见到这原本应该在混沌空间中的东西,也着实将子书羽吓了一大跳。
一来担心此物诡异,二来担心混沌空间是否有变化。
要知道,在自己无意识下,东西就能从混沌空间中跑出来,这说明了他对混沌空间的掌控不足,这事且是子书羽最为担心的事情。
同时,子书羽也总算是找到了,使得他刚才气息混乱的罪魁祸首,虽然刚才的他心绪的确很乱,可且不至于失控,可这块能影响到自己心绪的铁片,那么结果就好解释多了。
的确,也正是因为这块铁片与自身的浩然之气产生了对抗,这才使得刚才子书羽难以压制暴走气息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