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羽，你干嘛？”
指责声不断的从背后那些太乙宗弟子口中传出，个个怒视向了子书羽。
小镇内的村民，再度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同样怒不可遏的瞪着子书羽。
莫野部落，虽然说此地只是莫野部落的一处小城镇，可同样是莫野族人。
在场所有的太乙宗弟子，多为出生秦国，对莫野部落向来怀着尊敬与同情并存的心态。
在见到自己的同门突然无故杀害莫野部族的老族长时，众人也是惊怒交加。
这要是换成别的部族，或许众人会更加理智的去看待子书羽出手的举动，可一对上莫野部落，且少了一分理智，多了一份情感。
而这便要从莫野部族以往对秦国的贡献说起了。
莫野部族人口虽少，相对秦国人口而言，连百分之二都不到，可十个秦国士兵最少有一名出身莫野部族。
不止如此，秦国与百年世仇的西兰国边境，一直都由莫野部族防守。
可以说莫野部族族人不是因为他们少，而是因为他们是在一场场为国战争中，而战死，减少的部族。
秦国皇室亏欠莫野部族太多太多，秦国的百姓同样亏欠莫野部族太多太多。
可以说，秦国腹地，百姓能安居乐业，莫野部族当居首功。
可能是长期觉得亏欠了莫野部族，秦国的老百姓对这一族人的感情，可以说是除了本族以外，最亲的一族。
在某些方面，同族之情还不如对莫野部族来的深。
特别是在这个由多个民族组成的秦国，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因此，子书羽的举动，也彻底的激怒了他们，特别还是身为修仙者，竟然对一名凡人出手。
当然，在修仙界没有明确介定不能对凡人出手，可且明确规定，不能随意杀害凡人。
必竟凡人才是修仙界的根本，没有了凡人，修仙界也将失去后源。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踩着老族长的尸体，子书羽怒视着所有村民问道，且全然没有将自己门同的指责放在眼里。
其实，早就进入小镇，子书羽便一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在村民突然出现的时候，子书羽同样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可且始终没有想起，究竟那里不对劲。
可就在刚才，老族长说，他们是莫野部族时，子书羽这才发现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莫野部族向来尚武，同族之情，也比其他民族来的深，因此，莫野部族向来不会互相残杀。
而林城郡虽然时而有土匪出现，可且多为莫野族人，因此，这些莫野族人成立的土匪是不可能对自己同族下手。
或许有个例外，数量也绝对不会很多，而外来的土匪，面对尚武的民族，也得掂量掂量，绝对不可能闹到引发全城戒备的局面。
那么，问题就来了，先前小镇的村民为什么会埋伏起来，而他们埋伏的目的，子书羽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可一个全新的问题，且是子书羽不能坐视不理，那就是为什么刚才，在他们这些修仙者的神识之中，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埋伏四周的凡人。
想到这里，子书羽背后都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
要是换成一些修为比他们高深很多，或者是本身修练有些收效气息道法的修者，子书羽也不会有多深的感觉，可一些凡人，不管是呼吸，还是心跳声，都不可能能逃过他们这些修仙者的神识，何况是无法被控制的活人气息。
原因只有两个，一便是他们的感官，神识都失灵了。
这可不是什么信号之类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受到影响而失灵。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更加没有活人的气息。
就连死人的气息都没有，同时，他们应该是凭空出现的，或者是直接从地面上冒出来。
这种神通，子书羽一名练气八阶的修仙者都做不到，一群凡人就更加不可能做到。
这才是子书羽突然出手的主要原因，同时也似乎也明白了，当初太乙宗那三人为何会对百莫亭百姓出手了，多半就是这个原因。
“你，你敢杀我们老族长，我们莫野部族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被子书羽残忍的手段所震撼，一时间，竟然无一个百姓敢上前对子书羽出手，倒是有一名青年男子，指着子书羽威胁道。
“哼，莫野部族岂会出现你们这些助纣为虐，残杀国人的怪物。”
子书羽紧握还插在老族长身体上的长枪，目光越发不善的说道。
“师弟，你说什么。”
闻言之下，村民倒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太乙宗的弟子有些坐不住了，程万山更是冲到了子书羽身边问道。
“师兄，放出你的神识，好好感应下这些既不是死人，又不是活人的东西就知道了。”
子书羽闻言，头也不回，依久盯着围笼而来的村民说道。
闻言之下，所有太乙宗弟子，纷纷都放出了自己的神识。
神识之下，所有人脸色齐齐巨变，个个一脸的苍白，他们同样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不是活人，又不是死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尸气，没有真气，灵气，魔气波动。
就连一株小草，都拥有属于它自己的生命气息，可这些人且没有。
而他们在众人的神识中，就是一张张会动，会说话，有表情，似乎也是情感的白纸。
诡异，除了诡异，众人剩下的便是恐惧。
对陌生，神秘东西的恐惧，纵然他们是修仙者，可也有恐惧情绪的时候。
“鬼镜术，好一个阴鬼宗，竟然敢到我秦国来耍手段，当真该死。”
程万山不愧是众人中，首屈一指，公认有丰富经验的弟子，很快便想到了什么似的，同样脸色一阵的阴沉说道。
“师兄，你知道这些东西？”
子书羽闻言，也很是差异的问道。
虽然程万山对修仙界的认知也让子书羽很是震惊，且还是没有想到，这程万山竟然如此博学。
“鬼镜术乃是魔道盟一宗门，阴鬼宗的看家本领，虽然伤害力不大，且以迷惑人心为主，不过此术施展有些麻烦，不止要有功法的配合，同时也要有相对应的法器，耗时长，虽抱受争议，且是阴鬼宗用来养鬼，以及管理洞府的不错选择。”
说话的并不是程万山，而是慢步走来的岑彩儿，明显此女也对鬼镜术及为了解的样子。
而在此女的解说之下，子书羽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虽然此女说的只是表面上的，对于鬼镜术的展施没有明实的指出，不过这才是正常的，阴鬼宗的看家本领，要是随便就让人看破，阴鬼宗也可以不用混下去了。
“嗯，岑师妹说的不错，大家要小心了，虽然这鬼镜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且能让人产生幻觉，以及模仿能力极强，大家分散开来，各自为战，而想要打破鬼镜术就要彻底的摧毁这里。”
程万山也接口提醒道。
子书羽并没有继续追问，虽然他心中还有太多的迷团，可眼下且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手上一用力，直接将脚下的老族长撕成粉碎，子书羽这才向着一个方向冲去，如虎入羊群，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展开了屠杀。
鲜血狂喷，染红了大地，一具具尸体，不断的倒在自己的脚下，子书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到并不是感觉到了疲惫，而是如此的屠杀，让他很是不适应。
百姓的哀号，求饶，咒骂，仿佛让子书羽再度回到了百莫亭，当初那无助哀求，肯求自己的王大叔王大妈一家。
仿佛回到了过去，而眼前的村民也随之变成了当初那个个熟悉的王家沟村民。
他们似乎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又似乎是在咒骂着自己，苦苦哀求着自己。
“小哥，小哥，求求你，别杀我们。”
“老师，老师，是我啊，是我啊，老师，别杀我。”
“小哥，可以吃饭了，小哥，你在干嘛？”
“子书羽，你个忘恩负义之徒，妄我们救了你一命，你且要杀死我们。”
看着眼前这一切，子书羽眉头紧皱，眼角都有些湿润了，那种恍如隔世，过去的一幕幕仿佛就是昨天的一场梦。
“不，这是幻境，这是幻境，这一切都只是幻境。”
子书羽不断的告戒着自己，手中黑枪舞动的越发的急促，子书羽的神情也状若疯狂。
他不是圣人，他还做不到绝情绝义，可明知这一切都只是幻境的子书羽，还是受到了影响，还是受到了自己良心的谴责，特别是在他亲眼目睹那些对自己有恩的村民，被火球屠杀时的场景，自己且袖手旁观，至今还是让子书羽难以忘怀。
仿佛那一枚枚火球降临时，最大罪大恶极不是那名太乙宗高层，而是他自己。
流下了一滴眼泪，子书羽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无法再去看，再去面对那些熟悉的村民，更加无法做到，亲手再杀死他们一次。
关闭了听觉，子书羽神识散开，改用神识去感应这一切的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