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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与你 享这一世不羁放纵 天地永共

时间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不停地向前奔跑,不管你怎么叫他,都不会停下来,你在时间的背后,追追跑跑停停,也许他偶尔回头看看你,你对他的转头挤出一个微笑,而其中的无奈谁又知道。

2022年7月,转眼二十七年匆匆而过,时间过的太快,苑曦薇已不再年少,也不再提起过去,人生就是要充满遗憾和伤口才能算是“活过”吧

欧慕慕打电话约苑曦薇,“苑曦薇小姐,今天休息就别去公司了,拼命三娘似的,大好的年华,就是要享受享受啊,你挣那么多钱,别抠门的就知道往银行送,也给我送点。”

“我给你送,你给我利息吗?我随时取,能随时到账吗?还是我仁慈,今天满足你贪婪的欲望,你的花销都算我的。”

“这没想到,你居然跟我计较利息,我用咱们二十七年的爱,换不了你几块钱吗?”欧慕慕突然略带哭腔。

“慕慕,我错了,你别把问题上升到这个程度,你知道我跟你闹着玩呢。”苑曦薇也不敢再开玩笑。

“苑曦薇!你又瞎想什么呢,我也在开玩笑,好了好了,一会见。”

苑曦薇挂了电话,心里一阵酸涩,有些记忆真的已经随时间的风化,褪去了当时的色彩,亦或者,那些原本以为会记得一辈子一生,甚至,以为在生命最后一刻,还会如阳光般刺眼的事情,也都有些淡却了,人确实是忘性很大的动物,哪怕是那些自己认为不会淡忘的以往,一定时间再看,却都已斑驳。

在咖啡馆的一个靠窗的座位,两个女孩谈笑风生。苑曦薇一头卷发,有些妩媚但不失高贵,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细长白嫩的手指间夹着More,却没有点燃。

“曦薇,不是说好不再抽烟了吗?”欧慕慕把苑曦薇手里的香烟抢过来。

“慕慕,以前我以为抽烟的人都有故事,烟草能让人麻痹伤痛,可以寄托情感,可以让我们暂时快乐。但其实,它什么用处都没有,甚至,你会觉得它的味道你很厌恶,当贪恋上烟草,你才知道,你只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苟且。”苑曦薇又拿出了一根烟。

“最近这几年你变了,我既熟悉你有觉得你陌生。”欧慕慕看向窗外。

“我挺好的。这两天在赶两个策划稿,倒真的是累了,你干嘛,哭什么。”苑曦薇眼圈微红,看着欧慕慕已经流泪的脸。

苑曦薇毕业后在一家知名的策划公司做首席策划,在大学期间,她这方面的才能就十分突出,快毕业的时候,有很多公司欣赏她的才华,想把她“收入囊中”。

“曦薇,你就不能让我别老那么为你担心吗?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求你了,别再离开我的视线,让我不知道你的动向,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你收到伤害了。”欧慕慕擦了擦眼泪,握紧苑曦薇的手。

苑曦薇冲欧慕慕点点头,也握紧了她的手。

“曦薇,我上个礼拜出差看到他了,他没有跟我问起你,我们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分开了。他现在是一个金融理财师,但是看着过的并不好,人也老了很多。而且,他的身边有一个,有一个女孩。”

苑曦薇听完欧慕慕的话并未有什么异常,她听得很认真,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可确实没有撼动她早已冰封的心。

“慕慕,我突然发现,治愈伤口不需要新欢,新欢帮助不了一个丧失爱的能力的人,对于我这个伤痕累累的人来说,时间和你的陪伴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被世界抛弃,但因为有你,你定会在我身边同我一起被世界抛弃,与我一起万劫不复。”

“我们是一体的,苑曦薇,欧慕慕。”欧慕慕毫不掩饰的在苑曦薇面前流着泪,可这泪水却是那么美。

苑曦薇把手里刚刚拿出来的烟放了回去,为欧慕慕拭去脸上的泪,“好啦,别哭了。至于他,若他好我祝福,如果不好,也与我无关。”

欧慕慕突然想起苑曦薇和她说过的一段话,“我是在扮演谁的戏份,还是在写我的情长,能懂的是谁,给我需要的,什么时候能让我做一次自己,不停地找寻契机,却像是在找寻奇迹,我的想念与距离成了正比,距离越远,我了无牵挂。”

欧慕慕和苑曦薇出生前后只有一秒的差距,从小她们玩在一起,多年的相伴,让这份友情比世间任何的情感都要可贵,她们一起经历了苑曦薇不堪的过往,度过每一个难过或开心的日夜。

欧慕慕毕业后就在自家的公司帮忙。爸妈给她配了辆车,方便她出行,苑曦薇每次都不会跟她客气,欧慕慕就像是她的专职司机,只要有空欧慕慕随叫随到,服务到位。

“苑曦薇,其实,你挣钱买车是为了办车展的吧,不开当模型。”

“我上班有公司接,平常有你送,用不到我自己开车。”

欧慕慕白了她一眼,“行,惹不起你,就当我是走近空巢老人送爱心了。”

苑曦薇和父母住在同一个小区,但不在一栋楼。

“曦薇,我几天没有来看干爸干妈了,今天就不陪你了。”欧慕慕不放心的看看苑曦薇。

“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苑曦薇自己回了家。

开门后打开了门口最暗的一盏灯,她走向厨房拿了一瓶白酒,粗暴的起开,猛地灌给自己,没有一丝留情,她大口大口喝进去,如同在喝无味的白水,直到她的喉咙负荷不了才停止。

她翻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逐渐的镇定下来的她,行尸走肉般走到了客厅,靠着沙发坐下,脑袋里一幕幕,一帧帧,这些那些,这样那样的过往。

“我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一切,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自己,我原本以为这样撕裂的感觉不会再有了,许致远,许致远......”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过了一段时间苑曦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眼眶已经湿润,想抑制回去已经徒然,她索性让眼泪肆意流淌,把一切都放下痛快的哭了一场。

“许致远,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打乱我的生活,你凭什么肆意的出现离开......你走了就别再出现。”

好久没有这样不顾一切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了,苑曦薇冲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还微微滴着水,她站在镜子前,一场大的发泄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甚至有一丝怨恨。

她撩起一点衣服,摸着侧腰,看向梳妆台,那个再也没有戴过的戒指,想着欧慕慕今天跟她说过的话。

“许致远,原来你过得并不好。”

她的侧腰有两个纹身,是大学毕业后的苑曦薇过第一个生日时,欧慕慕陪她去纹的。

纹身是彩色的,在纹身的那天,纹身师看苑曦薇很瘦小,怕苑曦薇坚持不住。

但苑曦薇修长的手指夹着刚进门时点的烟,听完纹身师的话,她没有说话,只是吸着手中的烟,在狠狠地吸完最后一口吐出烟雾,在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时候,苑曦薇已经坐在纹身师的面前,表情冷漠。

苑曦薇冲着纹身师坚定地点点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不带一丝惧怕不会脱逃。

欧慕慕全程都在陪着她,她并没有问疼不疼?后悔不后悔?她只是在一旁握紧苑曦薇的手,看着苑曦薇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因为太了解苑曦薇,所以她心疼,却说不出什么。她知道苑曦薇此时一点也不觉得疼,因为最疼的已经疼过了,没有什么疼痛还能在刺激到此时的苑曦薇。

她轻轻在苑曦薇耳边说,“曦薇,闭上眼。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和过去再见。”

一侧的纹身是一只蝴蝶萦绕在2014.7.19上,在另外一边的侧腰纹着mydestiny。

2014.7.19,许致远给苑曦薇过的第一个生日,苑曦薇19岁,许致远送了一个自己打的蝴蝶型的戒指,指环内刻上了19Transmigration。

许致远曾跟苑曦薇说过,“你就是一只蝴蝶—破茧成蝶。”

苑曦薇对许致远说,“我这只蝴蝶,破茧的过程太过不堪,成蝶的一刻才知这最美的绽放有多不易。”

每一次的别离都是为了下一次的重聚。我们不停的奔波,学习,毕业。时间在不停的转动,我们不想前进也不行。而且在我们还未受到伤害的洗礼时,我们总不会拒绝前进,反而我们期待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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