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发展的社会,快餐式的生活,感情,事业,身体,都让我们赶得好疲惫,努力不让自己被抛弃,成为“遗孤”,我们一直在追赶,总觉得会被落下,因此,我们现在存在的问题就是急躁,已经忘了什么是等待,没有了耐性,我们不愿停下脚步,静下来,听听风的倾诉,看看云的妖娆,想想自己的需要,科技越是发达,我们越不愿等待,以前,一封家书,哪怕等上一个月甚至更久,在接到信的那一刻,何种意义何种喜悦,如今,各类软件,各种方式,我们认为等待就是一种煎熬,可是,这样的方便和多样,我们却也缺失了可以细细品味,感受感情一点点升温的机会。
十二月,又是一年的冬季,苑曦薇伫立在宿舍的窗前,“原来,冬天又到了。”
她透过窗户看向远处,依稀有山的影子,天很高很蓝,感受着透过窗户,洒在身上的温暖,眼前的柳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原本在学校路边的花花草草,现在也没有了生机,大家都换上了厚重的衣服,说话有着哈气,这些那些,都在提醒着苑曦薇,冬天在说,它来了。
距离元旦晚会还有一个月不到,苑曦薇每天都会排练到很晚,才能回宿舍,许致远最近还是经常回家,苑曦薇在那天和许致远打过电话后,两人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事情毕竟真的发生能过,有些情绪,因为有更在意的东西,可能会去压抑,可是,人终究是没那么伟大和豁达,心里还是会有芥蒂。
晚上九点,排练室还亮着灯,话剧社的每个人,都没有一丝松懈,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是五个小时的紧密排练,除了上课和睡觉,有时都顾不上吃饭,每个人基本都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社团,虽然疲惫,但在排练时,没有一个人带着情绪。
第十幕戏串完,社长给苑曦薇作指导,“曦薇,你这里还要在表演的细致一点,这句话的语气要加重,动作要更自然。”
苑曦薇听得很认真,即便她不喜欢在台前,但既然自己答应了,选择了,按她的性子,就要做到最好。
社长给苑曦薇讲完,组织所有人聚在一起,“今天天气不好,咱们再从头串一遍,大家早点回去,这几天,每个人都太过疲劳,尤其是苑曦薇,你是不是睡得太少了,这几天脸色很差,照顾好自己。”
苑曦薇点点头,一个月以来,许致远没能在学校待几天,苑曦薇每次都不过问,让他安心去忙自己的事,可是,放走他,自己那些小情绪就涌了上来。
许致远从家里出来,刚刚任映秋的情绪又不稳定,直到任映秋的情绪缓和下来,许致远才从家里出来。看看时间,12月6日,许致远打开手机给苑曦薇发消息,“曦薇,说了很多次去看你的排练,还是没能实现,时间真快,今天是三个月纪念,你虽然没跟我再提起,但我知道,还是在你心底留下了它的影子,对不起没有任何作用,那我尽力弥补遗憾。”
十点半,排练结束,苑曦薇这才看到许致远的消息,她冲大家说了声,“我先走了,大家辛苦了,回去小心。”转身就往外边跑。
苑曦薇被一种感觉牵引着,那感觉告诉她,许致远就在门口等着她,一定在。
苑曦薇跑出排练室的大门,她睁着含着泪的眼睛,找寻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她把周围都快看穿了,可还是没有找到许致远,她瞬间觉得浑身寒冷,胸口发闷,低垂着头,“原来是错觉,他还是没能来。”苑曦薇凭借着潜意识一步步走向宿舍。
“曦薇,回头。”手机在这时响了。
苑曦薇下意识回头看去,有的人不需要多俊美的长相,不需要多少身价,不需要摆弄什么排场,只要是他,只要在自己思念到要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出现了,就足够了。
“曦薇,不想再说对不起,可我还是没能赶上排练,我来晚了,三个月快乐。”
苑曦薇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跑向许致远,紧紧抱住他,她把头埋在许致远的胸口,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眷恋这份感觉,许致远的衣服上留有他独特的味道,苑曦薇沉溺于此,许致远宠爱于她。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等到了。刚刚我手机响的那一刻,我脑袋里立刻出现两个问题,一,谁?二,你?幸好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别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确实是你。”
许致远很想紧紧的抱着苑曦薇,但是,他身体微微晃了晃,有些虚弱,使不上力气,“我来了,曦薇,原谅我,最初我就跟你说过,我迟到了你的生命,那些你在经受折磨和不堪的时候,我不在,没有机会保护你,但是今后我不会再缺席,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让你为了我而难过。”
苑曦薇听完许致远的话,彻底从心底放下了之前发生的事,原谅了许致远,“你怎么了?怎么站不稳?”
许致远不让苑曦薇离开,用尽力气让苑曦薇贴紧自己,“我没事,感冒而已,我不能生病,我倒下了,你怎么办。”
苑曦薇突然哭的更凶了,“许致远,别胡说。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一件单衣,这几天你跑来跑去,都瘦了,人都没精神了。”
许致远摇摇头,“曦薇,我没事,倒是你,你瘦弱的身体到底蕴藏了多少能量?你要学会示弱,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你跟我在一起,尤其不必,我想跟我在一起的你,是最自然,最舒服的,你就做最是真实的自己。不要觉得我会嫌弃你身体不好,曦薇,是我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嫌弃,我要照顾你,让你好好的,这才是我要做的。”
那天,许致远发高烧快40度,他买了药,在宿舍一个人扛着,他并没有告诉苑曦薇,除了不让她担心以外,还有一个埋藏在心底,跟任何人都没有提起过的秘密。
在许致远儿时,有一次也是发高烧,任映秋和许澈在家里争吵,许致远一直在自己的屋里没有出来,直到他听到父亲说,“你别逼我,我一直在忍耐。”
许致远立刻从屋里出来,打开门的一刻,许澈正要抬起手打任映秋,许致远冲上去,挡在任映秋前面,许澈呵斥他,“你躲开,没你的事。”
许致远丝毫没有退让,反而又往前站了几步,眼神像最具灵性的狼,坚定富有血性。
许澈抬起的手重重的落在许致远的脸上,本就发着高烧,身体很虚弱,这一巴掌挨下来,许致远一下就摔倒在地,头撞到了桌角,任映秋见状,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推远了许澈,声嘶力竭的冲他喊,“你走,离开这,他是你亲儿子,你真是白流着血,带着这幅皮囊,你根本不配为人。”
从次以后,许致远特别恐惧发烧,每一次发烧,他都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凌辱感,羞耻感还有说不出的,对自己家里环境的无能为力,对父亲的不满和绝望。
世间没有完美的存在,不会一切都那么合适,所以才会说残缺的完美,所以才不愿将就寻求合适,无论经历多少,有过多少成就或者饱经风霜,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心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