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秋天一步步离开了我们,天气已经渐渐转凉,转眼开学快两个月,每个人都渐渐熟悉了大学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任何事,任何情,都是最初的时候比较美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累积,随着了解接触的愈发深刻,我们在意的多了,关心的多了,考虑也的也多了,因此一切都没有最初那么单纯,那么简单,也许,可能本就隔着永远,却还在一开始的时候,挤破头也要坚持。
苑曦薇和许致远交往以来,两个人还在恋爱的初期,没有任何的吵架,度过了一个月,但是,苑曦薇也渐渐发现许致远的一个秘密,他每天总是很神秘和谁在打电话,而且,每一天都很频繁。
“曦薇,我去打个电话,下节课需要的资料我打印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许致远刚下第一节课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苑曦薇从没有过多干涉过他,一次,梁若忆问苑曦薇,“曦薇,许致远每次都和谁打电话?而且,每次都打很长时间,经常耽误上课。”
苑曦薇只是淡淡的回答,“我从没问过他,首先,我相信他,其次,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和隐私,不论是何种身份,都要给对方留有一定的自由,我不想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打乱他原本的生活。”
梁若忆看着苑曦薇的样子,心疼的说,“曦薇,我原本以为,你可以把持好自己的心,能配比好感情里的你和他,但现在你的表现和神情都在告诉我,我错了,我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对还是错,鼓励你也好,没有阻止你,给你建议也罢,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许致远已经深深的住进了你的心,而你,也深深的沦陷了,无法自拔,无人能救赎。”
苑曦薇当时并没有完全明白梁若忆的话,她只是知道,梁若忆和欧慕慕一样,都是在为她担心,为她着想,直到以后,那件事的爆发,苑曦薇才知道,自己已经面目全非,梁若忆和欧慕慕也并不仅仅是在担心自己受伤害,而是怕自己,再也无法活下去。
许致远在楼道拨通电话,他焦急的看着屏幕,并不是出于自愿的拨通了号码,甚至带有一丝无奈和愤怒,“喂,我下课了,我很好,还有三节课,会记得吃饭的,不去远的地方,中午再给你打,挂了。”
“许致远,孙老师叫你。”顾清韵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许致远在打电话,她刚刚一直躲在墙壁后面。
“好,我马上过去,你帮我把手机给曦薇,快没电了,让她帮我充上。”许致远语气沉重,眉头紧锁,很烦躁的样子,他说完,把手机交到顾清韵手里就上楼了。
顾清韵最终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她看了眼许致远的手机,许致远没有锁屏,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的界面,而,引起顾清韵注意的是,有一串并没有标明备注的号码,频繁的出现,顾清韵轻轻滑动屏幕,几乎占据了许致远的通话记录。
许致远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二节课已经上课20分钟了,苑曦薇近几天忙于准备两个月的礼物,几个晚上都是通宵,总是到夜里三四点,每每困到不行,刚要睡,却又要起床准备上课了。
苑曦薇很困,上课没多久就开始迷糊,她一直坚持,想等许致远回来,可是入不敷出,最终再强大的意志力还是败给了人的本能,在苑曦薇趴在桌子上的一刻,自己都不由得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不多长点肉,睡觉都不舒服。”
许致远回到座位,看到苑曦薇微皱着眉的睡脸,心里一紧,他心里很乱也很懊恼,怀疑自己和苑曦薇这样在一起,自己真的能照顾好一个心爱的人吗?真的可以给她一份踏实需要的爱情吗?
过了许久,“你醒了,睡得好吗?”许致远低头写着东西,听到了苑曦薇从桌子上起来的微弱声音。
苑曦薇点点头,刚刚睡醒,眼睛还睁不开,嘴唇是干的,刚想说话,发觉嗓子也干得说不出话,苑曦薇扯了扯许致远的胳膊,问他在干什么?
“我刚刚写完了作业,现在是在补笔记,曦薇,你是不是又熬夜了,黑眼圈这么明显。”
苑曦薇清了清嗓子,“我没有熬夜,睡得挺好的,就是刚刚上课太无聊了,我就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许致远停下笔,看着她,“你知道自己骗不了我,还要嘴硬,看你能好好睡一会儿,我怎么舍得叫醒你。我写完了,咱们去吃饭吧。”
苑曦薇瞪大了眼睛,尖叫了一声,“吃饭?中午了吗?我居然睡了三节课,老师也没有注意到我吗?”
许致远把手里的笔记本递到苑曦薇面前,“我跟老师说,你身体不舒服,你把作业和笔记收好,你的这份我写得很详细,你应该能看懂,不会的就问问她们,下节课还要测试。”
苑曦薇接过来,鼻子一酸,“你一直在帮我写作业和补笔记。”苑曦薇突然看到,许致远的右手有很深的一个伤口,“你的手怎么了?”
许致远起身,活动着因为坐了太久,已经僵硬的身体,平淡的回答,“昨天和别人有点冲突,没什么大碍,这点小事,我能办到的,何必还要等你醒来,本就没听课,自己再辛苦的去写,那样,不知道你又要几点才能睡觉了。”
苑曦薇没有胆怯和畏缩,一把握紧许致远的右手,“我已经把所有情绪禁锢起来,我甚至觉得,感性和眼泪是我最不需要,最不愿表现出来的,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我的那些情绪和隐藏,都不由自己的跑出来,其实,有的事,是你自己在逼自己,而未来时间点出现的某人,就可以让你毫无意识的改变,重生或者再次陨落。”
午饭期间,许致远还是神秘的打了两通电话,苑曦薇虽然不生气,但还是很在意,有些小情绪,我们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了,只能压抑它或者表达它,苑曦薇选择了压抑,她依然什么都没有问。
我们在失意时,在计算时,在等待时,总觉得,一年,是一个多么长多么长的节点,其实,当处于这一年时,你永远输给时间的速度,你赢不了它,所有都与它而言是相对的,是败者,除非,我们不在了,我们才永恒的赢了时间,但也失去了很多。
苑曦薇特别畏寒,早早就换上了厚厚的冬装,十一月的天气愈来愈冷,冬天快到了,还好不痛了。马上就是两个月的纪念,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对于苑曦薇来说,却觉得过得很快,她甚至开始害怕,害怕这一切太快,把自己落下。
晚上,月亮和星星布满夜空,把静谧的夜空点缀的十分精致,许致远发来消息,“曦薇,出来走走吧。”
苑曦薇欣喜不已,她穿上大衣,哼着调子,蹦跳着走出女生宿舍,就像是个小孩子,终于等到爸爸妈妈带她出去玩,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这样的喜悦,是可以感染人的,当然,也可以刺痛人。
苑曦薇刚一出大门,就看到许致远在门口等着她,两人手挽手,十指紧扣,像是海边的日出,橘红色的光映在海平面上,那样的美艳,有距离感又那么想靠近。
“曦薇,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聊过,今天能否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你看,月光好美。”许致远和苑曦薇走到操场边,两人停住脚,许致远指着月亮。
苑曦薇也看着月亮,“是,它好美,可是它可以让很多人去欣赏,其中,有人喜欢,有人冷然,有人钟情,有人不将它入眼,我只想顾好自己拥有的,希望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希望在他眼里,别人不及我,也近不了你,我可以放他出去,只要他累了,还记得回来,还记得有我就好了。”
许致远轻轻亲了一下苑曦薇的脸颊,“曦薇,别对人这么宽容,这么好,你值得最好的。”
两人在月光下说着话,远处,有四个人影,两男两女,上官樱子和上官秋子,还有她们的男友依偎在一起,打闹着,开学后没多久,上官姐妹就在自己的清单里找到了各自所爱,到目前为止,一切看似都那么美好,却又是迷雾,藏匿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