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切脉和摸骨更加高深的就是叫米了。
一次,陆捷和他姐姐陆建明出去玩,在路边上发现了一条半米长的短绳,当时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到家后晚上睡觉时,身体就莫名的发起烧来。
张云凤以为他感冒先是找了个医生给他看了看结果吃了一天药就是不见好,白天不烧晚上就开始烧,已经很有经验的张云凤察觉到陆捷这是被吓着了。
可是怎么吓的,被什么吓得,陆捷和陆建明都不知道,张云凤用她自己掌握的叫魂法给他叫了叫,不见好。
张云凤找来陆捷的奶奶给他叫了叫,还是不见好,正待他们愁眉莫展、焦急莫名之时,四奶奶来他家串门了,张云凤赶紧告诉她陆捷吓着了,四奶奶走上前摸了摸,查看了一下陆捷的症状。
“这孩子吓得还不轻,如果能知道是被什么吓着的,云凤你和妹子的叫法就能将他的魂叫回来,但是你们俩始终叫不好,就是不知道孩子被啥吓着的了,唔,就不能再用一般的法叫了。”四奶奶皱着眉头说道。
“四奶,小儿这经常白天不发烧,半夜就发烧的症状是吓着的典型症状,你别看他晚上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模样,白天倒是很精神。你看......”
在张云凤的认知中,孩子吓着无非就是吓掉魂,叫一下就行了,当然叫魂的人是分新手和老手的。她就属于新手或者叫初手,她婆婆比她这个新手强点,而四奶奶就属于老手了,当然聋婆不属于一般的叫魂之人,张云凤看之不透。
似是从刚才四奶奶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张云凤有些惊讶的问道:“四奶,这孩子吓着还得必须知道是怎么吓着的吗?”
张云凤原来可是不知道叫魂有这个讲究,必须清楚吓着孩子的是何物,就像中医看病一样,查出造成发病的缘由才能治本。
四奶奶看张云凤的表情,知道她已经领悟,笑了笑道:“嗯,必须知道原因,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你和他奶奶原来给孩子叫魂,本来孩子吓得不厉害为什么你们就是叫不好,而有的时候孩子吓得厉害却反而被你们叫好了呢?”
听了四奶奶的话,张云凤眼睛一亮,原来她们原来都是瞎蒙的,有的因为孩子就在自己身边吓着的,有的却不知道,误打误撞啥也不懂的就给孩子叫好了。
张云恍然大悟道:“原来叫的好的时候是知道了孩子吓着的原因,叫不好的时候是根本孩子被什么吓着的都不知道啊。”
张云凤想起以前孩子吓着给他叫魂的一幕幕,又想起至今路捷两岁那年吓得最为严重的那次,那次连四奶奶都没法了,“那次,聋婆就是告诉了我孩子怎么被吓着的原因,才被叫好的。”张云凤前后想通了之后,高兴的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一些。
“云凤,你去取一个茶碗来。”四奶奶看她懂了,笑着指着她点了点头道。
“呀,四奶,你看你侄媳妇,哎呀,都忘了给你沏茶了,我这就给你沏茶去。”张云凤拍着额头,说着话就准备转身忙着去沏茶。
因为每次四奶奶来她家,无论是有事还是没事,都是喝着茶水聊天的,这次让孩子的事竟然忙得自己忘了这茬,张云凤是一脸的歉意。
“不是让你给我沏茶,孩子都吓着几天了,我还哪有心情喝茶啊。”四奶奶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道。
“啊,四奶,你看我,都糊涂了,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拿去。”张云凤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快速走出东屋的门去西屋拿茶碗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时喝茶的茶碗,茶碗里还盛满了小米,这就是四奶奶跟她要的收魂道具。
陆捷不记事时四奶奶曾给他用过这个方法叫魂,此法就是所谓的叫米收魂之法。
四奶奶接过盛满小米的茶碗,先是用眼看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个白手绢,用白手绢包住手里的那个茶碗的口,然后让碗口朝下,手紧紧的攥住手绢的四个角,慢慢抬手将茶碗在陆捷的头顶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转了几圈。
四奶奶一边晃动着用手绢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茶碗,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念叨着,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四奶奶做法的陆捷耳朵动了动,听出四奶奶念叨的词好像与给他切脉时念叨的词有些不同,具体怎么不一样他就不得而知了。
晃动完后,四奶奶小心翼翼的将茶碗又倒过来,碗口如开始一般朝上,然后将茶碗轻轻放到身边的木桌上,两手轻轻的将手绢从茶碗上拿下,根本一点也没碰着茶碗的口部及茶碗里面的小米。
四奶奶眯缝着有点花的眼睛低头仔细的看着碗中已经少了一些的小米,看了大约有五分钟,四奶奶才慢慢抬起头来,“哎呦,老了,老了,眼都花的不行喽,光看个这个都比以前费劲了许多。”
四奶奶看着张云凤笑道,“你仔细瞅瞅,看看碗中的小米里面有什么?”
张云凤两眼一直都在紧紧盯着碗中的小米,光开出碗中的小米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少了许多,但别的就啥也看不出来了,经过四奶奶这一声提醒,她又凑近了茶碗使劲的瞅了瞅。
“四奶,小米表面有点变化,我怎么觉着里面是一个绳子的印啊?”
听了张云凤的话,四奶奶笑道:“呵呵,不错,你的眼力还算行啊,以后有空我教教你,我老了后,也不至于让叫米失传。”
四奶奶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米中的门道你的眼就看不出来了。你刚才看见的那个绳子印是条蛇,小儿是被一条蛇吓了一跳。”
说到这,四奶奶转过身朝着还没有睡觉在那好奇的看着她的陆建明和陆捷笑道:“你两前天出去玩看没看到过蛇?”
陆建明歪头想了想,“四奶奶,我记着弟弟在路边看到过一根像蛇一样的绳子,不会是那条绳子吓着他了吧?”
陆建明有点不相信的说到,心里有点不可思议,弟弟也太胆儿小了,那绳子即使是条蛇,我们离这它又远,怎么还被吓着呢。四奶奶又看了看陆捷,笑着问道:“小儿,你当时吓着没?”
“四奶奶,没,只是,当时我突然看见那条绳子以为是条蛇,有一点点的害怕,姐姐告诉我那是条绳子后,我一点也不怕了呀。”
“呵呵,云凤啊,这就是了,孩子那时不经意的受了点惊吓,他们当时不以为然,其实,小儿那时就已经被蛇吓到了。”
张云凤听了点了点头,她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有数,陆捷本身就胆子比一般小孩都要小的多,再加上年龄小,魂与身体结合的不紧密,很容易被一个小东西吓着根本不足为奇。
“唉,四奶,小儿胆子这么小,魂又这么弱,也不知是不是与他两岁那次吓着有关?”
“呵呵,也有点关系,不过以后大了应该就没事了,就是咱们大人不也是经常在小时候吓着吗,长大后哪有吓着的?这,你就放心吧。”
张云凤听了四奶奶的话,这几年一直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不过想想也是四奶说的那样,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吓着的次数确实比原来少了许多。
“好了,知道吓着的原因了,接下来收魂就好办了。”四奶奶说着话,让张云凤将碗中的小米补满,又重新用手绢将那茶碗米包好,闭上眼睛,紧紧攥着手绢的四角,围着陆捷的整个上半身包括头转了几圈,低声念了几句收魂咒,最后一收才算完毕。
“小儿,就别说话了,睡觉吧,云凤啊,晚上也别让孩子出这个屋门了,小便也在屋内,一晚上不说话,明天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嗯,好的,四奶。”
四奶奶给陆捷收完魂后,没继续在他家拉呱,她是怕继续在这玩的话影响了收魂的效果,没再和张云凤多说话,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陆捷果真如四奶奶所言又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