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有些无奈,本以为今天不用去律所,要跑这乡下地方,便穿回了原来的那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没想到,这当事人也带眼识人,愣是不相信她。尽管她说只帮助他们进行庭前的证据交换,这农妇也自始至终的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不甘心的一直追问诸葛为什么不能上法院。
“妈,别说那么多了,有人来就成了,一审赢了,要是二审输了的话,我直接找她们主任的碴去。”咬着槟榔,拽着头的当事人斜斜的睨着方言,对她很是不客气。
方言心里有些不畅快,她又未收取任何的代理费,这样的劳力居然还让她们看不起。当事人对她十分的不信任,让她心里真是很不是滋味。但是三年来在律所经历所积累下来的素养,让她并未将火气表露出来,耐着性子的对付着这两母子,一边用手中的文件当成扇子煽着,汗水却止也止不住的湿了她的背。
这家人家境一点也不宽裕,农妇却为儿子请了最好的律师做辩护,那拽不拉叽的小样在这农妇的心里,应当算是十分重要了。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换来儿子的不孝心。这小样一看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家里明明连个风扇也破旧的难以解暑,这小样穿的倒挺体面的,没事打打架,惹些事非,这家里不被他败个精光才怪。若是她的话,她觉得这小样确实有改造的必要,做什么辩护,送去关上一关,吓唬吓唬他也行。
“看什么看?你是我的代理人,居然用那种眼光来看我。”李斩瞪着眼,恶声恶气的冲方言嚷道。他母亲见他不懂克制,扯了扯他的衣袖,被他用力一挣,给挣开了。
“你个死东西,你个死东西……。”农妇被这样不驯的儿子给惹恼了,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骂道,手指也戳上了那小样的脑门。
“走开些!”突然一声暴吼,让原本准备不搭理的方言从资料推里抬起了头来,农妇也被儿子的一吼,震的将身体后退了一小步,看来是怕儿子动起手来。
方言拧起了眉,这未免也太过份了吧?一个母亲为儿子做了这么多,居然还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她实在是无法看下去了。
“你闭嘴吧你!”方言站直了身子,头也仅到那小样的肩部,仰着一张脸,带着一丝教训的意味仰视着眼前比她仅小一岁,却让她觉得幼稚至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