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在哭嚎着,有男人在大吼着,派头十足的某个像高层一样的大官,拍着桌子指责着,还有苟蒌着背,四处递烟的农民打扮的人,放眼望去,这就是某个社会形态的缩影,然而,在方言眼里,这样的景象她实在是看得太多了,本来,已经有些麻木了,然而她在电梯一打开的那瞬间,这突然冲击进眼内的画面,让她顿时又生起了那种人世浮华的感叹。
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进入,法官们都在忙着解决这堆烂摊子,或耐心劝导,或义正言严辞,或认真倾听,整个刑事庭,除了她一人呆呆的站在一旁无所事事,所有的人都好似忙到不可开交。
而且,送走了一拔人,马上又来了一拔人,她总是无法插言询问。也是,她通常会被人忽略。现在,竟有人扯着她的袖子问起了法律问题来。
“法官,法官,这样会不会判刑啊?我儿子真的冤枉啊……。”
她真的无语了,她穿成这样,看起来会像法官吗?估计这大婶是实在无人搭理,看她最闲,好歹捞个说不定也撞对了。
反正无人答理,就如在律所接待当事人般,她悉心的跟这大婶讨论了起来。
“这样应该算是防卫过当,在与对方的打斗中出于自我保卫而对对方进行人身伤害,造成了重伤的话,应该是过失致人重伤罪,但是因为是正当防卫,虽然过当了,还是可以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听了大婶唠叨了一个小时,她终于作出了一番结论来。
“那会要坐牢吗?会不会要出很多钱啊?”大婶仍是一脸的苦相,犯上了这样的事,总希望能从别人的口中得出一些非常确切的答案来。
“这个最好可以和解啦,看看被伤者愿不愿意大事化小,这样最好,能不上法庭就别上了,谁知道法官会怎样判,而且打官司很费时间与精力的,还不一定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你的儿子是正当防卫,互殴的话,很容易被定罪为故意伤害啊……。”
“啊?那罪是不是很重啊?”
“嗯,很重,好像是,三年以上到十年吧,还有判死刑的,嗯……。”这些刑期,她是死也不可能记住的,虽然咸阳说过一些重要罪名的刑期是要记住的,可是她就是记不住。
“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刑罚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后果严重的可能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对,就是这样的。方言灿烂一笑,全对!
背部稍稍的一紧绷,有些机械化的转身看向替她接话茬的人,那一声笔挺的黑色装束,让她呼吸微微的一窒,脖子也不禁微微一缩,再抬眼触及对方的面容时,整个人都坐的端正异常,脸上是一脸的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