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琴姐,你感觉怎么样?”
“心琴姐,你还好吧?”
“心琴,你感觉怎么样,饿了还是渴了?”
“你......你们怎么都在这,我......我这是在哪?”李心琴一睁开眼便看到自己身边围着一圈人,刚想起身,但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
“我的小乖乖啊!你都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两夜了,你是怎么掉到河里的啊,龙索也是的,都没有照顾好你。”夏彤生气道。
“龙索?”李心琴轻语凝声道,她只记得有一个白影将自己拉出水面,她知道那一定是龙索,于是开口解释道:“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的,还多亏的龙索将我救上岸。”
“得,得,得,我不说他了,反正他是有错的,事实就是他没有照顾好你。”夏彤埋怨道。
“龙索呢?我想好好谢谢他。”李心琴缓了口气,开口问道。
“哼!龙索被那美娜那英伦妞‘勾’走了。”夏彤生气的胡扯道。
“彤!你别这么说龙了,龙他为了照顾心琴姐两天两夜未合眼,而且是赴英伦女王的宴请,不是被美娜‘勾’走了什么的。”蒋默情在一旁弱弱的为龙索辩解道,她虽然也挺怕发火状态下的夏彤,但她不希望有人抹黑龙索。
夏彤瞪了一眼蒋默情,蒋默情缩了缩头,吞了吞可爱的粉红小舌头,夏彤叹了口气,一个人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生着闷气,蒋默情则坐在夏彤身旁,求不理睬自己的好姐妹夏彤原谅自己,毕竟自己胳膊往外拐,没有和夏彤统一战线。
而一旁的楚仲云暗暗的捏紧了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捏紧拳头,难道是因为李心琴在听完蒋默情的解释后,原本落寂的眼神焕发着片片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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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园,梅亭处,夜。
夏韵大学的中央是一个湖,名“听兰”。听兰湖的西面、北面和东面被桂花树270度包围,只剩下南面那90度的斜坡草地,而那斜坡草地又称“情人坡”。而后琴学院就坐落在听兰湖的北面,面朝听兰湖,东面和西面分别有后琴学院的宿舍区,而李心琴在东区,夏彤和蒋默情在西区,但她们此时此刻都有着共同特点,那就是她们都身处在桂花海里,说白了,桂花园就是后琴学院的“后花园”。
每到九月末,桂花盛开,后琴学院如同沉浸在桂花香中,几个月的沉浸,即便到了桂花谢落后的寒冬日,后琴学院的女学员身上也会自然而然的流露着桂花香,以至于后琴学院女学员个个有着“桂花仙子”的美称。
桂花园东区的北方向和南方向各建有一座亭子,北为“梅亭”,南为“桂亭”,中间由一条仅允许两人并肩行走的白廊道连接着,原名“梅桂廊”,后改为“廊君”,两亭常有后琴学院学子进行琴艺切磋与交流,当然,也经常有外来客。
而此时,一白衣白发男子吹奏的箫声令人听到后感到无限忧愁,在这星月下,在这桂花园中,在这桂花香围绕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但又和这景融为一体的那么和谐。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皓月当空,撒大地一片银灰
微风起,树儿无奈摇晃发上灰
月下行人,孤影伴
蒲上之人,独自吟唱喝茶
碗中黄花茶,性凉“
曲罢,一片凄凉之像,花开花落,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啪,啪,啪,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桂花林深处传来鼓掌赞叹声。
龙索向着声源望去,这声音他格外的熟悉,林中黑影是那人的身影,黑影渐渐拉近,正是李心琴,但此时的李心琴衣着如他一样,皆是白色男装古汉服,而身后背有一束琴,头发用发冠高高束起,如同一名白面小生,别有一番味道。
“龙兄,有礼了。”李心琴鞠躬一揖,起身故咳清嗓道:“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此时良辰美景,客不倚歌而和之,却要背道而驰呢?何也?”
龙索听完哈哈大笑,他忘了这里是后琴学院的“地盘”,未经“主人”允许而私自“登门而入”惊扰了这里的“主人”。
“贤弟,为兄错了。”龙索也故作向李心琴拜错。
李心琴看到龙索卖乖样也笑了起来,顺着龙索之意装着“主人”的身份收起嬉笑正襟道:“嗯,龙兄,是人,谁能无过呢?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两人相视而笑。
李心琴放下背上的琴,正襟地看着龙索问道:“可以告诉我有关你的事吗?我能感受到,不管是你时不时流露的眼神,还是有时无时的箫声中,即便箫声是轻快、愉悦的,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悲凉和忧伤。”
龙索听着李心琴的话,阴着脸,眯着眼,盯着李心琴,龙索看着她,而她坦然的看着他。
她明白,想知道别人的“故事”,就必须先告诉别人自己的“故事”,这是尊重,那么就由我先将自己“剖析”给你看吧!李心琴心里暗暗想着。
“我是一个孤儿,那是在我五岁那年,爸爸妈妈去国外参加活动发生空难离我而去,之后,我被爸爸妈妈曾工作的地方‘国琴协’收留,‘国琴协’里的叔叔阿姨们教我琴艺,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做人,教我能教我的一切,虽然叔叔阿姨们弥补了我没父母的伤痛,但那些并不属于我,是属于他们自己子女的,所以我害怕那丝丝的爱会失去,我想方设法的从他们子女那夺取爱,是不是感觉到一个人小鬼大的小孩,一个富有心计的女人?”李心琴看向低着头若有所思的龙索“你呢?我能感觉到,你和我属于同一类人。在英伦康桥上,你看到一对父子后,悠悠的忘情的吹起箫,感觉是吹吟那景,听起来如景仙乐一般,但背后的心酸悲凉却是无人感尝,对吗?”
龙索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亭边,抬头仰望那星月,手中把玩着已到腰间的白发。
“我不认为你耍心机夺爱有什么错,因为我连可夺的目标都没有。”
“你知道吗,在家乡我们被称为‘天煞孤星’的不祥之人,知道为什么吗?”龙索就那样的看着那星月幽幽叹道:“我们的白发是天生的,我的爷爷是天生白发,奶奶生父亲时难产离去,而我的父亲,亦是天生白发,母亲生下我后,我连父母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双双离去,今天是他们忌日。
村里人视我们为不祥之人,将爷爷和我赶到山中,到我能记事起,看到最多场景的就是爷爷在奶奶的墓前吹箫,但爷爷的脸上从没有过悲伤,只有温柔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给我的美好日子却是那么短暂,一转而逝,温暖的家没有了,爷爷随奶奶而去,那年我只有七岁。“说着说着,龙索的语气稍加轻缓:”之后,我被老族长带出了山,可是村里人始终视我为不详,所以仅在村里待了一年,我就偷偷跑出来,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也许那些灰暗的情绪被释放出来了,也许是有了一个同类人可以打开心扉,此时龙索的心格外的平静。
一阵阵琴声将龙索呼唤醒,龙索醒顿,回头望去,只见李心琴已经系下头上发冠,毫无形象的散发闭眼盘坐在地上,扶奏着膝上瑶琴。
龙索想伸手制止,但手停在半空,又抬起手将脖上“星月”项链吻了吻会心一笑,又露出决然的表情,拿起箫与李心琴共奏,在箫声共鸣时,坐在地上的李心琴嘴角轻扬,她很开心。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声相从,死相随
午时钟响,魂魄与你相会
天上人间,必时相聚”
梅亭旁的独梅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