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涂问我,“你天天写的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嗯,算是吧,有的是我经历的,有的是听别人说给我听的,就都写下来了,因为过些天,估计我就忘了吧。”我说。
“那你跟我说小月是谁?还有那个小肖是谁呀?有没有我好看?”小涂继续问。
“反正不是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我说。
“那你把我写的好点,就是那种温柔可爱,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神范,是主角的那种,你明白了么?”小涂急忙跟我说。
我鄙视的看了看她,“谁要写你呀,你有什么好写的,天天除了得瑟就是吃,能写点啥?”
“老娘就问你写不写?痛快点。”想起之前她夸张的行为,我觉得不答应会有血光之灾。
在小涂的威逼下,我答应给她写,还谈好了价钱,一杯咖啡。加糖的那种。
于是在某个下午,学校的稷下时光里,她给我点了一杯拿铁。她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我问:“你还记得他么?”
“早忘了。”小涂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还没说他是谁呢?”我接着说。
“你……”小涂说。
“你什么你,还是没放下呀。”我说。
“那种渣渣,老娘早放下了,你丫才没放下吧。”小涂喊。
周围目光全部聚拢过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点形象行不?说话小点声,我又不聋,还要不要当女神了?”我从桌子下踢了小涂一下。
小涂是临沂的,人很好,大个子,长得蛮好看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认识我后从没把我当外人,有啥脏活累活要帮忙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就跟雇了个小时工一样,干完了拍拍手说:“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想起来就来气,工钱呢?一个子都没有。
就这么个人,曾在一个人面前极度温柔,极度可爱,极度体贴……简直就是女神,比那些所谓的长得好看的女神好一百倍。
那个人就是小涂的男朋友,不对,是前男友,我没记住他叫啥,只知道他姓李。我就叫他大李吧。
“你俩怎么在一起的?”我问。
“没怎么呀?就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小涂说。
“糊你个头呀,你不当女神了么?赶紧说呀。”我喝了一口咖啡,吐了下舌头,好苦。
“真的就是不知不觉就在一起了,看对眼了呗。”小涂白了我一眼。
“那因为啥分的?”我继续问。
“因为没感觉了呗。”小涂说。
“……啥也没有,我还写个球呀。”
本来想听一个故事的,但是啥也没听到。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我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故事碎片。我拼凑了下,大概是这样的:小涂和大李在一次篮球赛上认识,小涂是给来班里加油的,那次大李的传球失误,刚好把在旁边的小涂给砸了(这什么破传球水平,肯定是故意的),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大李天天嘘寒问暖的,俩人走的很近,大李很关心小涂,不知不觉就在一起了,大李对小涂也不错,两人就这样过了半年多,大李跟小涂提分手,大李坦白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外院的女生。
小涂很愤怒,当场摔门而去,于是俩人就这么结束了,大李现在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小涂再没谈过。
“老娘给他洗衣服,陪他上网熬夜打游戏,给他送饭……”小涂说着说着哭了。
我和服务员要了纸巾,“别哭了,不是说要做女神么?怎么能哭,擦擦脸。以后你给我洗衣服,给我送饭,我不嫌弃。”我把纸巾递给她。
小涂白了我一眼,接过纸巾后继续哭,“连你都敢欺负人了。”
怎么说话呢,啥叫连我都敢欺负人了?看在你难过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之后,小涂跟我说:“我干了,你自己随意。”拿起自己的卡布奇诺,一饮而尽。那阵势,我愣是没敢接话。之前小涂跟我说过,咖啡一点一点喝才有味道。
早知道就叫大旗一起过来了,这时候大旗这货最能解决这种问题了,这货弄不好现在还屁颠屁颠的跟在小伞后边吧。
小涂喝完继续哭。声音越来越小。
我猛地喝了一口拿铁,那个感觉,难受死了。小涂更难过吧其实。
小涂口口声声的说要忘记,在心里从没舍得忘记,一直强忍着,没人问还好,当有人问的时候,便止不住了。很多人说要离开,告别之后又画个圈圈把自己困在原地,每次都被回忆的刺戳的生疼。
故事的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没有为啥,就像草是绿的,花是香的,就像一些美好的东西似乎全是在阳光里,就像我喜欢吃好吃的,就像小涂爱上大李。做那些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但是偏偏没办法。
小涂跟我说,她其实并不想大李,只是在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为了某某人回心转意,只是为了回头看自己的时候是笑着的。她会做到的。
我本以为眼前的小涂算是半个失足女大学生,真没想到这厮居然是个文艺女青年。
“你会做到的。”我说。
“为啥?”小涂瞅瞅我
“哪那么多为啥,因为我相信你呀。”我说,“不不,因为你是女神呀。”我顺便去柜台要了两杯水,真是很苦呀。
“呐,给你,刚才喝的很苦是吧?让你得瑟。”我把水放她面前。
现在,我决定认真的给小涂写:小涂是一个温柔可爱,体贴大方,而且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孩,不不,是女神。还有,你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在生活里没有龙套,甚至没有配角,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愿你的世界从此温柔,愿你的一切从此安静,愿有一个真正让你安心的人陪你,愿你的温柔与可爱以后不再被辜负,愿你天天都这个样子得瑟,其实挺好的,没啥,就是愿意这么跟你说。
别怕,往前走,会有好事发生的,不辜负时光,也不能辜负自己。
还有,以后让我帮忙干活的时候,像咱俩这关系,当场现金结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