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么个事,是一品李大人的夫人请我过去,有意将大姑娘许给李大公子,不过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李大公子的品行我也听过,不是很让人满意,而且李夫人愿意让他的嫡长子娶咱们家一个庶长女,目的也肯定没那么简单,今天老爷也在这,把这些说给你听是让你知道,我和老爷很看重大姑娘的婚事,不会让她随随便便嫁出去的。”
“谢谢老爷、夫人,”张氏起身行礼,“那我就不打扰老爷夫人休息了,先回去了。”张氏说完就退了出去。
这个张氏有时候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商贾之家出来的姑娘,自从和谢夫人有过接触的时候,仿佛看淡一切不争不抢,就连唯一的女儿平时也不怎么看管,也就听说大姑娘要成婚了才来问一句,问完就走,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谢夫人看着谢大人,“这么多年,张氏不妒不争,还主动把姑娘养到我这,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假装的不在乎,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搏个好未来,现在大姑娘都要十五了,她也就自己守在自己的院子过了这么多年,仿佛真的看淡了一样。”
谢大人一看这气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你看天这么晚了,我们也赶紧休息吧。”
谢夫人如此聪明哪里看不出谢大人的把戏,以为她是打算追究他招风引蝶呢,可她也没有去揭穿,吩咐人进来梳洗、安寝。
谢大人和谢夫人睡了,可是这会儿谢璟卿却睡不着了,走到自己的小院里,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沉思着,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其实谢景芸和李大公子并没有什么接触,也就是那天远远的看见过一眼,这件事应该和李大公子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剩下就是李大人和李夫人了,李夫人不好说,那天和李夫人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看出她有要结亲的意思,李小姐更是瞧不上谢景芸,最后就只剩李大人了,如果是李大人那多半就是为了遮丑吧,可是为了遮丑就娶个不一定会嫁给他儿子的庶女,到时候如果两家撕破脸,那什么事都有可能都出来,风险岂不是更大,按照李大人一贯的严谨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啊。谢璟卿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也是困得不行了,可她却想不到,在院边的最角落的树上,一直有个男子在看着她,从她坐到石凳上开始,一直到她回屋,都不曾离开,看着她这个小娃娃露出那么深沉的表情,很是好奇,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事情而发愁,看到她进屋要休息了,转身不着痕迹的也走了。
景胜悄悄的回到了景家,谁也没惊动,可一进他的院子,就看见谭章在院子里坐着,自打他进门开始就盯着着他,一动不动的那种,“这月亮真的从东面落下来了,景大少尽然大晚上的在回家,这可是稀奇啊,我猜猜啊,这么晚了能让你破例的,估计就那谢姑娘吧。”
景胜瞪了他一眼,“有事,说。”
谭章见他还是那个死样,“景少啊,咱们怎么说都这么多年的关系了,就连你们家侍卫偶尔看到我翻你家的墙,也就当没看见一样的,你怎么就不愿意和我交流交流呢。”
景胜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着,还是不说话,自己想着什么,谭章一看也知道问不出来个什么,只好说正事了,“得,和你说件正事,我们几个刚回来,皇上虽然还没有召见我们,可是我听我爹说,我们几个的任职快下来了,我和你应该在刑部官职还不确定,余磊十有八九应该会去吏部,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有消息第一时间就过来告诉你了。”
“恩”景胜答应道。
谭章叹了口气,“大哥啊,好歹你给我多说几个字啊,我们去的可是刑部,那可不比在军队,有勇有谋就可以,我听说这一回皇上打算狠狠的整治贪官污吏,现在这刑部的位置炙手可热但也可以说是烫手的山芋啊。”
“恩”谭章见景胜还是只是恩了一声扫兴的走了,每次谭章知道什么事第一个都是来找的景胜,但也每次也就只能得个几个字的回应,可偏偏他还坚持不懈,回回第一个来找他,真是乐此不疲。
这会无论谭章说什么恐怕景胜都没听进去,他现在的思绪还在谢姑娘的身上,想着怎么也要先把她预定下来。
“秦歌?”景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少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气质刚毅,长相普通。
“秦叔,那天的那个姑娘是谢家的嫡出三小姐,你让人查查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出行安排。”
“好的,少爷。”
这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秦歌是打小跟在景胜旁边的,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忠厚老实,武艺不凡,没少救过景少爷,大概和景胜脾气一样,不愿意说话,现在连个媳妇都没讨着,也有人给张罗过,可是他都说看不上眼,这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给他说和了,他也落得自在。
秦歌看景胜没什么要说的了,就悄悄的下去了,这景胜的小院着实没什么可看的,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左边有石桌石凳,右边有木桩,这任谁进来一看都说,这哪像是一个官家少爷的院子啊,就跟跑镖人住的地方一样,景家夫妇没少说景胜,可无论谁说,他都不改,也没人能拗得过他,慢慢也就没人管了,这几年又都出门在外,平时就是打扫的人会过来,其他人基本看都不过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