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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幕 噪声与蝶

无黑无白的世界中,似乎连时间的概念也不存在。

黑暗,弥漫视野的黑暗。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虚空中坠落。顺着前额从鼻尖上掉下来。

毫无实感的触觉。

不明白“自我”的概念从何而来,漂浮在宽广虚无中的意识不断下坠。又有什么东西撕开黑暗的坚壳呼啸而过,与充斥四周的尖锐噪音浑然合一。像是故障的留声机,数以万计的声音混杂其中,凝结其表。

情感,

感情,

感情,

情感。

噪杂的音律里,感性脉动,扭转,挣扎不停。这庞大的信息流如同飞射的电光流窜进意识深处,带着斑斓的

情绪一拥而上。渴望明亮视野的思念呼之欲出。

但眼前却仍然是一片让人悲切的深暗。

嘀嗒。

冰冷在脑海中像是水波一般蔓延。那是份孤寂而绝望的思念,就仿若死亡似的绝对。那是与“自己”相似的东西。杂音开始嘶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挠“它”靠近自己。而那个东西,“它”。像是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般竭力驱动身体。能够听到,混在无数杂声中的移动的声音。以及那个东西每走一步,就有什么碎裂开来,发出声响。意识不自觉的想要逃离那蚀骨的恶寒,却又被“它”所吸引,不由得想要靠近,继而合二为一。嘶吼的噪音变得疯狂,仿佛数以万计的铁线互相绞合。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声音,那就像是“自己”所熟知的一切东西所发出来的,却又不是这其中任何一种的独特的声音,那是“它”所发出的声音。

声音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在遮蔽视野的漆黑中扩散开来。

“我的希望啊,请你听听我的愿望,请你守护我所珍爱的世界不被那彷徨的灵魂所破坏。”那是一个如同将少年与少女的声音揉合起来一般的沙哑嗓音。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混浊不清,仿佛就要被嘈杂的音浪吞没。

“.......托付。”

已经听不清了。压抑的音骸一拥而上。接着再也听不到了。

那个声音消失在了疯狂的音潮中。

深埋的感性于鼓动中复苏,抱着至今从未有过的沉重思念在一瞬间真白的视野里不断下沉。

能看到了。

黑白交错的,狭窄的世界。苍蓝色的蝴蝶从不可视的缝隙中飞过。

“喂!起来!就这样死了,你但到没有一丁点的不甘心吗!喂!”

思绪拖拽着视野飞速倒退。意识延伸出臂膀想要抓住它,却总像是被无法逾越壁垒隔绝。只得抖落无形的残骸不断试着靠近,接近,却终不得果。

“喂!快醒醒!......笨蛋!!”

卷起,攥紧,收缩。知觉在晨昏般黯淡的狭窄世界中包紧,仿佛将苍蓝色的蝴蝶拥入其中。

意识的隙间里渗出光芒,那里空无一物,只有一片炫目的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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