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的遍布了整个晔城,月亮微微的露出了脸颊,星星争相冲破了云层,将光芒洒在了大地。冰月阁的铃兰早已换好了一席三王爷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三王爷正为铃兰梳着男子的冠发,铃兰自己拿着一把折扇翻来覆去的看着,微微的笑了一下。三王爷放下木梳柔和的说道:“觉着如何?”铃兰放下折扇摸了摸自己的冠发,大量了一番平淡的说道:“算是不错,然比起我来差了些。”
三王爷将手搭在铃兰肩上,弯下腰看着铜镜里的铃兰说道:“夫人欢喜便好,为夫自是比不得夫人手巧。然为夫这衣裳到衬得夫人玉树临风。”铃兰得瑟的笑了一下说道:“自是不错,便是长了些。”三王爷低头看了看铃兰脚下多出的一节一边说道:“倒还真是,我这便让芊芊剪了去。”说着便招了芊芊进来要改了去。铃兰拉住三王爷说道:“别,这若改了倒是可惜,日后你便穿不得了。”
三王爷却嘲笑说道:“若是不改,你这穿着倒是像极了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惹人笑话。”铃兰有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拿起扇子转过身对着三王爷把扇子摊开说道:“这扇面上看着素净了些,你且提些什么上去。”三王爷接过扇子直起腰来看了看手里的扇子又合上了,用扇子在手上敲打了两下说道:“此扇乃是皇爷爷生前所画,于我成人时所曾,我到未觉得少些什么,怎的你一拿上便嫌弃它了。”
铃兰站起身来从三王爷手里抢过扇子,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不提便不提,横竖亦不过此时用用罢了。”而后铃兰又摊开了扇子看着上面的说道:“这清风雅竹的水墨画倒是不错,意境极好。”三王爷立马便傲娇了起来说道:“那是自然,皇爷爷可是画的一手好丹青。”铃兰却笑了笑,然后看着折扇深思了一下说道:“你皇爷爷定是极度宠你的?若不然不会送你如此意境的折扇。”
三王爷点了点头说道:“皇爷爷却是宠我,这丹青折扇乃是皇爷爷最爱之物。”铃兰却将折扇递给了三王爷催出这说道:“好了,不同你啰嗦,你到提些字上去。”三王爷拿着折扇走到了书桌前,将折扇打开了来,沉思了一下提笔写来。铃兰跟了过去磨起了墨来,侧头看着三王爷书写,只见三王爷在空白处写到:“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而后便将折扇给了铃兰。
铃兰拿着折扇念叨了一遍:“筛风弄月,潇洒一生。”然后奇怪的看着三王爷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原以为你会写些高雅亮洁之句,不曾想竟提了这般八字,倒是极好。”三王爷将手背在身后说道:“我莫不过是写出了心境罢了,若有一日可坦然离去,我到想与铃儿一同潇洒一生,不知可否?”铃兰收起折扇转身看着三王爷说道:“只你在,何处皆可。”
三王爷听了立马便抱住了铃兰,铃兰却挣脱开来说道:“该走了。”然后拉着三王爷便走出了冰月阁,也只一柱香时间便到了怡红院的门口。看着门口无数姑娘笑脸盈盈挥手拉客,铃兰却停下了脚步深吸了口气。三王爷坏笑着问道:“怎的?不敢进了?”铃兰不服气的说道:“怎会?何等场面我未见过,怎会怕了?”说着在前面大步大步的走了过去,三王爷也尾随其后。
刚到门口,铃兰便被几个女的用手触碰,弄的浑身不舒服,只能尴尬的笑着,看着三王爷面不改色,倒是有些醋意挂在脸上。怡红院的妈妈看到铃兰和三王爷进来,便也知道非富即贵,立马便迎了上来打量着铃兰和三王爷。铃兰觉得极其不自在,便打开折扇扇了起来。打量一番后这妈妈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公子面生,不知二位今夜撩谁的牌子?”
铃兰看了看三王爷,三王爷却使了个眼神让铃兰自己说,铃兰一个白眼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兄弟二人听闻妙怜姑娘才貌俱佳,特地前来瞧瞧,不知妙怜姑娘可否接待?”这妈妈倒是做了一副难为情支吾了一下说道,:“公子,这怕是不可了,妙怜此番正接着别的客人,不大方便。”铃兰立马从腰间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这妈妈,这妈妈接过银子,依旧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这,这不大妥当吧?”
铃兰立马明白了,这是在嫌弃自己的银子给少了,立刻便走到三王爷面前从三王爷腰间拿出了几张银票给了这妈妈问道:“这可是够了?”这妈妈看了看银票立马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够了,够了。”然后便将银子放到了自己的腰包里说道:“二位公子稍等一会儿,我这便去安排去。”铃兰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那妈妈立马便快跑的去了二楼。
看着那妈妈离开了视线,铃兰才附在三王爷耳边小声的说道:“你竟让我说,若是露馅了怎么是好?”三王爷却笑了一下一脸阴险说道:“怎会?你这般打扮如此俊朗,识不出的。”铃兰却踩了三王爷一脚憋着笑脸说道:“这楼里的人哪个不是见惯了女子的?我这模样瞧着便不及男子,在说上话,那还不能辩个雄雌了。”三王爷忍着疼,面不改色的说道:“这般不是未识破吗?再则不是有我不是?”
铃兰只能在踩了一脚三王爷,用折扇扇了扇对着三王爷笑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说话间那妈妈倒是也下楼来了,走到铃兰面前说道:“二位公子请吧,妙怜已在等候了。”铃兰点了点头言了一句“多谢”,同三王爷一起跟着那妈妈到了楼上,脚步停在了茗惜苑门口。那妈妈轻轻的推开门说道:“妙怜接客了。”只听里面一句柔柔的声音说道:“好的,妈妈。”
三王爷和铃兰前脚刚刚进了茗惜苑,那妈妈便关上门走了,三王爷和铃兰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站在眼前。其形也,婀娜多姿,明眸皓齿,容颜娟好,只是可惜妆容浓艳了沾了些风尘气息。慢步迎上前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好是微风一吹便能倒了似的。“妙怜见过二位公子”,这声音虽不及铃兰那般清脆,倒也算得上婉转优雅。
铃兰抬手扶了扶妙怜,坐在了桌前顺带问了句:“据闻妙怜姑娘才貌双全,可否为我兄弟二人抚上一曲广陵散?”妙怜有些差异的看了看铃兰没有说话,铃兰显得有些失望的说道:“怎的?不可吗?若是此曲妙怜姑娘都弹奏不来,怕是担不起才貌双全吧。”妙怜立马行礼有些胆怯的说道:“此曲妙怜倒是会奏,然难度颇高,有些不顺畅。”铃兰抬手放在桌上,撑起下巴说道:“无妨,你且取筝去。”
妙怜依旧行了个礼出门去取筝去了,在妙怜走后三王爷问道铃兰“此为何意?”铃兰只是不屑的说道:“自有妙计,你看着便是。”三王爷随即又问道:“广陵散是何曲?何故从未听过?”铃兰看了一眼三王爷邪笑了一下说道:“这你便不知晓了吧?此曲乃是战国时流传而来的,便是因聂政刺韩相而缘起,后因嵇康受大辟刑而绝世。此曲异常复杂,日后在解释与你听。”三王爷便也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