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白色的房间,爷爷和老武头在我身旁,他们脑袋和手都绑着白色的绷带,看着我眼角还是不由地笑了起来。我继续看着发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个男人,梳了个大背头,穿着白色衬衫,系着领带,听老武头他们说话,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武封咏。
武封咏和老武头说好今天晚上能到家,住上几天,然后接女儿武子媚去城里上学,谁知刚到家,便看到院子里围了一堆人,脑袋伸长了往里看。
武封咏担心家里出了事,便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使劲地把门给撞开了。
门开后,他看到我,爷爷和老武头都晕倒在地上,老武头的老伴被人拉住,眼泪直流。而在炕上,一个打扮古怪的男人在拿大喊大叫,说要继续打。
武封咏生气了,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手枪,指了指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你们谁动,我就蹦了谁?”
那个跳大神的不信,还在那儿大跳,指着武封咏喊道:“别怕,这枪是假的。”
人群继续往武封咏面前涌来,去打躺着地上的我。
但没想到,武封咏手里的枪是真的,他连开了两枪,一枪打在跳大神的手上,一枪打在了他的耳朵上,枪法非常准。
顿时,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周围的人一个借着一个走了,跳大神的也跟着人群溜走了。
但武封咏能这么放过那些人么。
在把我,爷爷和老武头送进医院后,他就查出当时是谁动的手,然后,找了一群打手,连夜就把那些人都给打了一顿,据说,连家里的家具什么的也给砸了,场面十分混乱。
“成叔,爸,我现在已经帮你们把仇给报了,”武封咏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家说道:“只可惜,让那个跳大神的给跑了。”
“什么报仇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会真的像你根我们说的那样,把人都给打了吧。”老武头大声问道。
“嗯。”武封咏点了点头说道。
“你个兔崽子,你让我怎么在村里待儿啊,”老武头大声骂道:“我都成土匪头子了。”
武封咏忽然傻笑着。这时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忽然响了起来,武封咏拿起来,听对方说了一阵子,点头,点头,然后挂掉大哥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啊?”我坐在病床上没好气地对武封咏说道,但后背真的很疼啊,那些人下手太狠了,对个小孩还这样,我用手不断揉着后背。
“没有。”武封咏看着我傻傻笑着,然后转头问爷爷:“成叔,你孙子,真的是阎王么?”
“啥意思?”爷爷不高兴地问道。
“对啊,干什么问这个?”老武头也不乐意起来,毕竟我们是因为这玩应被打的。
武封咏急忙摇了摇头,拿起大哥大,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手下的一个打手打来的。他说他们在村子东头的荒地上找到了那个跳大神。”
“那你的打手把他给打了?”老武头急忙问道。
“没有。我的打手说,当时他们看到跳大神的时候,跳大神儿的正跪着地上,对着空气喊着什么‘我不知道他是阎王,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为了点钱,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小阎王大人啊’,然后脑袋忽然从脖子上搬家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应把头给摘了下来一样。”
“一会儿说我孙子是阎王,一会儿说我孙子是恶鬼,”爷爷坐在床上,看着我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他是我孙子,是我老成家的独苗。”
事情闹得非常的大,第二天就有警察过来调查,而武封咏被迫讨回了城镇,躲了起来。
由于跳大神的死很快便传开了,很多人又重新相信我是什么小阎王,看见我都马上跪地上磕头。
而那些动手打过我们的人,都已经吓得不清。
当我和爷爷回到家后的第二天,他们便跪着我们家的门口,一动不动,说如果我不原谅他们,他们就不起来。
我当然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担心自己会像大神儿那样死掉。
“都给我回去。”爷爷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不然,我孙子就真的生气了。”
一听这话,那些家伙儿果然吓得全部跑回了山下,特别是那个老陈婆子,当初最能咋呼,下手也最狠,就这样让她走,我还真不解气。
不过还好,他们回去后,却并没有提武封咏找打手打他们的事,为武封咏解了围,警察也没有在追究这件事了。
不过,爷爷却有了很多变化。
回到家后的第三天,爷爷一直在准备着行李,我看到非常好奇,便问爷爷:“咱们出远门么?”
“嗯,算是吧,咱们搬家,”爷爷准备了几件衣服,拿上盘缠便坐在火炕上喘起了粗气来:“这地方,都把咱爷俩给供起来了,待着别扭。”
“上哪里啊?”我看着他,坐到他身旁问道。
“你父母家离这个村子很近,不能去,”爷爷想了很久,然后拍了下大腿,有了主意:“咱们就去城里,那里谁都不认识咱们,消停。”
爷爷打定注意后,就去把房子卖了,以前养的黄牛也买了。
虽然卖的很急,却非常快,非常高的价格把东西都给卖了。
爷爷看着手里的钱,叹了口气。
然后便拉着我,带着行李从山路,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在山路上走了很久,走到天黑,我发现我们根本走不成那片林子,怎么走,就怎么走回来。
不是迷路,是总能回到那村子跟前。
“鬼打墙呢?”爷爷嘲讽似地看着我轻声说道:“我孙子要真的是阎王,还有鬼敢拦着?”
爷爷打开手电,继续超前走着,有着一个地方,在一棵树上划上一道,然后向着没有记号的方向走去。
但非常奇怪,即使这么做,我们还是总能回到那个小村子。
“他奶奶的,出不去了?”爷爷挠着苍白的头发说道:“大孙子,咱们坐车出去。”
“做啥车?”我抬头问道。
“轿车。”爷爷说着,便又回到了村子前面,我们在那里等了很久,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才终于从土路上开了出来。
看到爷爷,轿车便停了下来,把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
是武封咏,武子媚,老武头和他老伴,看来是全家出动去城里。
“诶,成老头,我去你家找你,都找不到你们爷俩,原来再这了啊。”老武头把头弹出来说道。
“我们打算进城,”爷爷笑着说道:“怎么你们也根儿子进城啊。”
“嗯嗯,这块待着闹心,想换个空气,就和儿子到城里住上一段时间,”老武头打量着背着行李的爷爷和我,然后把车门打开,自己像老伴的方向挤了挤,然后继续说道:“上来吧,正好咱们都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