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歌脸一偏,险险避过这迅疾如风的杯子后,赶紧转身蹦出监狱长房间大门,不是他怕这死胖子,而是怕这死胖子改口,能见黑衣老人,而且明天能出去当陪练,这不正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吗?这两个愿望,达成其中一个便能让他极具惊喜了,而此刻,却是两样心愿都达到了,别说叫他去扫茅厕,就是叫他去给人舔屁股他也愿意!
又是一路的迂回,急于见着黑衣老头的心情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在看到黑脸狱兵仿似很有耐性地来回穿梭时,他又强压制内心的那种急切。
终于看到黑脸止步不前,站立在一个小屋前,静静地等候着什么,棋歌纳闷为什么不敲门的当口,却听到内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留话,走人!”
短短几个字,一句也懒得说的话语,让棋歌感觉与之前的啰嗦全然不同了,难道不是黑衣老人的住所?
听闻此语,黑脸狱兵更是径直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说道:“333号留给你,监狱长吩咐叫他清扫干净全监狱的茅厕,完了之后,明天丢去给金城气道学院的新星们当陪练。”
既然这么相信这个老头能看守住他棋歌,不用关押的?也不用拴住手脚的?棋歌诧异地暗讨。
“门没有关,进来吧!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兀自由里传出。
棋歌心里诧异屋内之人居然能够窥视别人的心思间,一点也不敢怠慢地轻轻推开房门。
进得屋内,但见在屋里坐着的,却不敢肯定是那个长须黑衣老头,而是一个头戴笠帽面罩黑纱的黑衣人。
“坐吧,你就是333号?”
“是。”棋歌内心忐忑,怎么才能确定他就是黑衣老头呢?憋得慌!干脆试探一下看看。
棋歌想到这里便一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一边伸手将裤袋里的小册子取了出来,并小声地试探道:“诡炫步我还没机会修——修炼,等地一扫完,我这就开始修炼......”
就在他还没将话讲完的刹那,便觉得喉咙一紧,肺部的气流便再也不能出来,大惊之余,才发现面纱之人已经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面前,并用五指锁扣在自己喉咙上!
“‘诡炫步’?他什么时间交给你的?他不是当着我的面发过毒誓,说从今往后都不再教人气道吗?难道他反悔了?这个负心的人,天下男人都不可信!”面纱人只顾呵斥,却没有留意到棋歌在其爪下已经快要窒息。
悸动的感叹过后,面纱人才松开手来,并将小册子一把夺了过去,转身不再看棋歌,但却最后抛下一句话道:“‘诡炫步’我替他收下了,他在男子监狱的茅厕处,他会安排你打扫事宜,你去那里可以找到他,并带我转告他,他若是再教你气道,我便请他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他就别再想见到我。”
“可是......”棋歌强忍咽喉处传来的剧痛正欲发火间,却被面纱人打断接下来的话语。
“别可是!想要回‘诡炫步’,除非他自己来拿,你要敢妄动,今天便是你的死期!”面纱人说完,便见其手臂轻轻一抬,遥指棋歌坐下的凳子,只见一股无色的疾风扫过之处,凳子便化为灰烬。
仰天倒地的棋歌仓惶间爬了起来,惊惧地朝门外奔去!这是什么气道级别?我的头颅可没凳子那么硬,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呢!
去找黑衣老人吧,都他妈黑衣,之前那个有人性,这个怎么就那么变态呢?人家教不教气道是人家的事情,由你管着!
男子监狱的茅厕他棋歌当然知道在哪里,在他一路狂奔间,茅厕便是已经近在眼前。
远远地,他便看见了那个苍老的身影,救命稻草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可是该怎么向黑衣老头提起“诡炫步”被打劫的糗事呢?不管他了,添油加醋地说,让黑衣老头去教训一下面纱人也好一泄心头之恨!
“跑那么急干什么?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待到近前,黑衣老头便抢先询问道。
“别提了,那边小屋有一个头戴笠帽面罩黑纱之人,不讲道理地将你给我‘诡炫步’抢去不要紧,还骂你是负心之人,说话无信,哦!还说你老不死的打不过他!”
“够了!尽给我惹祸!拿去就是拿去,什么抢去了?谁叫你告诉她我传‘诡炫步’给你的?这下完了,我委曲求全她都快大半辈子了,眼看我们重归于好,今儿个被你又弄砸了不是!”
棋歌没想这老头居然能窝下这口气不大紧,反而有怪罪他的意思,于是便更加好奇地询问道:“你真打不过他?”
“臭小子!她打我我都不还手的,还去打她!”
“你这不比我更窝囊吗?”
“什么窝囊?她是我的妻子——不,是前妻!”
这下可真是惹祸了,原来他们是一家子:“可是你们的气道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屈居此处干什么?既然她不理你,你还要依附她,你——你这不是找虐吗?”
“叫你别问了,你不懂的,‘诡炫步’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也别指望我教你什么了,没什么事情你就走吧!”黑衣老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郁闷中缓过气来,便断然地对棋歌下逐客令。
“不是——真不管了——那我也不能走啊!监狱长可是罚我来跟你扫茅厕的,还是全监狱的茅厕。”棋歌听到黑衣老头下逐客令,心里便凉了半截,学不成气道了,怎么好事就那么多磨呢?
老头见棋歌刚说完,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半饷方挤出一句话来:“连女子监狱的茅厕也打扫?”
“咋的啦?你老是怕我偷看别人撒尿还是怕我难为情呢?不教我气道我就那么稀罕吗?不就是扫地吗?”棋歌有些气恼,以至于这话都说得不着边际起来。
老头不再多说话,而是提了扫把便进入了男子监狱的茅厕,棋歌还想熬述,但却发现已经没了听众,便也只得跟着进去。
“扫地我会,不用你教,你老自个儿去陪老伴去吧!”棋歌说完,感觉解气了,但却发现有些自己都过意不去的疙瘩在心里纠结着。
“这狱间没有人会在你扫茅厕的光景为你看守门口不让上茅厕的人进去,所以,你还是学学我一个人扫茅厕的时间怎么回避那些入厕的女子......”老头也不看他,只顾一边扫地一边嘀咕道。
是哦!扫女厕所怎么回避积极入内的女人呢?棋歌兀自一边纳闷一边埋头扫地。
低头扫地间,却听闻茅厕门口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转瞬便见人影幌进了茅厕,棋歌只顾扫地,也不看来人是谁,但却意外地瞅到黑衣老头左右**叉了个来回,上身不可思议地扭曲如灵蛇身躯般滑翔过半空便不见了踪影!
他虽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这一切,但也将黑衣老头的整串动作牢记在心底,欣喜之余,他也在仓惶间将左右**叉了个来回......
“咦!这扫地的小哥呢?”上茅厕的家伙撒完的当口还见扫地的在这呢,奇怪了,刹那间的功夫便消失了!
成功了!隐身暗处的棋歌见这人看不到他,内心便一阵狂喜得差点惊呼出声来。见到那人出得茅厕之后,他正想现身出来,却听闻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拉肚子!来不及了,就这里拉吧!不然拉裤裆里了!”这人来不及蹲到坑位,便就近急急开解起来,开解的位置,正好是棋歌站立的地方。
滚啊!你姥姥的!你还真拉的出来!宭死了......隐身的人不敢出来,拉在身上也不能出来,要真在此刻现身的话,不被误会成窥探那才叫怪。
终于待到那人舒畅之后离去,棋歌才敢现身,只是这个憋屈,比他白挨一顿毒打还闷!
“还不错!看一遍就会了,想当初我这气道奇才可是花了三十年功夫才领悟出来这一招的!哎!老了,真是没有用了!”黑衣老头也现身出来低叹道。
这隐身而已,可是到了女子监狱茅厕可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在暗地里看人家撒尿不成?棋歌并没有因为老头的夸奖而得意忘形,而是在心底纳闷着。
“小子,这玩意你只学了一半,而另一半施展开来的话,别人看不到你,你也将看不到别人!”黑衣老头诡秘地笑着说道。
“说来听听,那一半是怎么做到的?这——这以前埋怨你老的话我就收回,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说说吧?”棋歌突间想到刚才自己的行径,脸红着补充道。
“听好了,我可不是在教你,而是无意间被你学去的,你不得跟任何人讲起是我教授于你的,被你无意间学去的,也仅限于此了。”老头说完,便附在棋歌耳边传授起后半截口诀来。
男子监狱的茅厕已经清扫完毕,老头便欲离去间,见到陆风还愣愣地看着他,便又道:“女子那边我就不去了,气道我也不会再教你,你一个人打扫茅厕便是,我不会再帮你。”
“不是——我当然不需要你老再帮我,女子监狱的茅厕我进去清扫的时间如果有人进来,你教的口诀便可以既不让别人看到我,我也不能看到别人,只是有些尴尬而已,但这不是问题,我只是想向你提前告别一下......”
“怎么?你要出狱了?”
“本来是我要代替白衣去做陪练的,但是后来他相好的气道晋级了,用不上我,后来监狱长又说了,明天我将被罚去做金城气道学院学员的陪练。”棋歌是想出去,但那可是去做给人击打的靶子,说不准这一去便不能回来!
黑衣老头先是一愣,随即便说:“有这茅厕里回避人的法子他就打不到你了。”
“真这么管用?也倒是啊!”
“因为这法子叫‘诡炫步’!”老头说完,又自顾奇迹般地失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