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刚一见到祝融,一本书就飞到了他的脸上:“你个蠢货!又搞砸了!”孟获无辜地说:“我也不想嘛,只是不知道诸葛给陆逊吃了什么迷魂药,你看看他们的样子!”祝融一推孟获,说道:“你还说!罢了罢了,琴棋书画,琴不行,那就来棋好了。”孟获说:“可是我只会五子棋……”祝融无语地一蹙眉,说道:“没事,五子棋也行。”孟获再次满血复活,说道:“那好,我就再去下挑战书!”看着孟获离去的背影,祝融只好再次叹气道:“未必能成功,看看这蜀小组副组长之位算是无望了。”
接到孟获的挑战书,诸葛亮只是说:“四次了啊。”姜维一拍桌子,说道:“够了!我们不能和孟获耗下去了,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时间去管司马懿了!”诸葛亮摆摆手,示意让姜维坐下:“才四次而已,现在就沉不住气了?陆逊就是想把司马懿就给我,他高枕无忧,如果我现在就放下孟获去找司马懿的茬,那就真的遂了陆逊的愿了。我现在不动司马懿,让陆逊去耗司马懿。这样一来,等到我们处理完了孟获,司马懿那边也被陆逊耗得差不多了。敌弱我强,又没有内患,魏小组迟早是我们的。”姜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不过,陆逊好像不乐意和司马懿撕破脸皮,那靠着‘温水煮青蛙’的办法,陆逊不会是想拖延吧?”诸葛亮却说:“他如果敢拖延,那孙权也不会放过他的。现在只是陆逊不想和司马懿翻脸,但事实会让他们必须翻脸的!”姜维又是贱贱地一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陆逊被自己整哭的样子,真是觉得好爽。
(姜维:我是不是有点犯贱了?陆逊:你说呢?!)
比赛下棋,诸葛亮略微猜出了一点问题,这孟获不会是想和自己比赛琴棋书画吧?倒不是诸葛亮担心自己这四样本领能不能兼备,而是担心祝融那边。照常理推断,祝融应该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一类,因而,她就会想当然的用自己的长处去打敌人的短处。可惜,她失算在——她攻打的不是敌人的短处!这样推算下去,当祝融信心满满地用自己的长处打敌人的短处,结果自己惨败而归,没有去跳河已经算是很好了。当然,这一切都是黄月英推算出来的,小女生的细腻心思也就只有黄月英能够明白了。黄月英也是担心,如果就因为这样的一种比试而伤了一个奇女子的心,会不会留下遗憾呢?在这里,人又被分成了三流:第一流,超级邪恶的人。超级邪恶的人往往都会在这个时候认为,既然是敌人,那就要好好收拾收拾,才不管她是不是有血有肉的弱女子呢。第二流:普通人。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往往会看在是敌人的份上,稍微狠一点,不作出什么很过火的事情。第三流:超级善良的人。超级善良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彻底抛开身份,人家可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弱女子啊,难道不应该好好地照顾吗?结合一下,黄月英是哪一流人呢?没错,黄月英绝对是那种超级善良的人!她作为一个女生,同样也是一个弱女子,她就能感受到这种赤裸裸的痛!对于一个有理想的人,如果他的理想破灭了,那么他肯定就会折磨死自己;同理,一个有感情的人,当看到别人被伤害成那个样子,同样也会折磨死自己。正因为黄月英重视感情,而诸葛亮的弱点又是感情,所以,两人产生了共鸣。
可即便产生了共鸣又怎样?他们的目的是要通过赢了孟获,让孟获彻底死心。就是因为要赢了孟获,才会伤了祝融的心,这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了。
赵云提议说:“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吧?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赢他,不是压人一头。”姜维接着说:“我们可以在赢了他之后,问他要不要放弃,如果放弃,那之前的那些茬就既往不咎。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们已经表示我们的意思了,我们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诸葛亮点点头,说:“可以。”黄月英一直沉默着,没有发话,因为她知道,即便如此,按照祝融刚强的性格,估计会忽视吧。
比赛下棋,下的是五子棋,这让刘禅也有兴趣过来看看。因而,现场就是——一张方桌,诸葛亮和孟获面对面而坐,桌上是棋盘,两边放着棋子。接着,就是刘禅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左一右,是姜维和赵云,黄月英和祝融一个坐在孟获身边,一个坐在诸葛亮身边,做好监督工作。如此准备就绪,比赛开始!
看孟获拿起棋子就要放,祝融喊停:“停!诸葛,你先来。”诸葛亮也没有推脱,直接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棋子落在了棋盘上。孟获也举起棋子,放在了诸葛亮的棋子旁边。
……
几十分钟过去了,黄月英忍不住问:“孟获,你在干什么?”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孟获一直举棋不定了。没办法,诸葛亮的棋子已经是四颗连成一线,而且只有头上被孟获堵住了。因而,无论孟获把这颗棋子放在哪儿,那诸葛亮还会赢。孟获暗骂自己为什么不留意一点,现在有的犹豫了。最后,孟获无语地把棋子落到了一边,那个只有两颗棋子连成一线的地方。诸葛亮不打算给孟获放水,因而,棋落,人起,五颗棋子连成一条线。孟获不服气地站起来,吼道:“再来!”诸葛亮只是浅浅一笑,说:“好呀。”
连续几盘都是如此。
孟获快要抓狂了,自己难道就赢不了了吗?!这只能怪孟获不走运了,因为他遇到的对手太强大——哪怕是五子棋,诸葛亮也是从小就开始摆弄的,那功夫,不能说是三脚猫功夫。再加上家里有喜欢棋艺之人,如此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孟获这种刚刚入门的功夫实在是太逊色了啊。
整整一个上午,诸葛亮和孟获就把课间十分钟用来下棋了。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孟获不服气地对诸葛亮说:“下午咱们接着来!”诸葛亮则是挑眉一笑:“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孟获愤然离去。
中午,祝融被孟获拉出去,质问道:“你这是出的什么鬼主意?!明明诸葛的棋艺比我厉害多了,你还让我和他比赛下棋,你到底什么意思?!”祝融慌忙推开孟获,喊道:“离我远点,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两个在幽会呢。”看着孟获满是怒气的眼睛,祝融只是无所谓地说:“我哪知道。既然你想当副组长,那这条路肯定是很艰辛的啦。胜败是兵家常事,何况失败也是成功之母呢!”孟获却任性地说:“我不管!都已经失败三次了,算上这次就是四次了,你还让不让我当蜀小组副组长了?!”祝融一看孟获不讲理,自己也不愿和他费口舌了:“四次而已,怕什么?!我看你就是当不上!”孟获的火也是瞬间上来了:“你搞什么?!有本事你去啊!”祝融撸起袖子,直接拽着孟获的耳朵走向诸葛亮所在的休息室:“走!既然你当不上,那就直接投降吧!”孟获挣扎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可惜祝融的力气比孟获大多了,而且孟获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毕竟男女有别,他担心什么剧烈的反抗动作容易出现很不好的画面。
祝融直接把休息室的门打开,把孟获往地上一扔,丢下一句:“交给你们处置了!”然后就气哼哼地离开。还在看书的诸葛亮一惊,放下手里的书定睛一看,竟然是孟获。姜维说:“刚刚是祝融把孟获拉进来的。”赵云猜测道:“是不是他们两个闹翻了,结果祝融就把孟获出卖了?”趴在地上的孟获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算你聪明,就是这样。”姜维从床上下来,问孟获:“这么说,这场比赛,是我们赢了吧?”孟获沉吟了片刻,说道:“没错,是你们赢了。”姜维心中一喜,可是孟获却马上改口:“但是我没有认输!”诸葛亮走上前,问:“莫非你还不打算放弃吗?”孟获强硬地说:“我还没当上蜀小组副组长呢!而且我这是因为内讧,又不是你轰轰烈烈打败我的,我肯定不服!有本事我们再来比!”诸葛亮没有犹豫,直接说:“那我愿意奉陪到底!”孟获瞬间复活了,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好,等着吧!”然后愤然离开。
看到孟获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姜维总会小声问诸葛亮:“恩师,你说孟获一天到晚都在和谁置气啊?”诸葛亮扇了扇扇子,说:“和自己吧。在他还没有当上蜀小组副组长之前,恐怕他就会一直和自己生气了。”赵云凑过来,问:“难道就没有什么化敌为友的好办法了吗?”诸葛亮说:“如果没有司马懿的威胁,那我情愿把这个蜀小组副组长之位让给他,反正也是一个空头衔,他愿意要就要吧。”姜维一昂头,无比自豪地说:“那是!我们家诸葛可是戴着三道杠的,区区一个蜀小组副组长又怎么了?”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赵云轻咳一声,以此警告一下姜维。姜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改口道:“那个……嘿嘿,官职什么的不重要啦!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我们家诸葛可是恬淡寡欲类型的,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名利。”赵云点点头:“嗯,这话听上去还算是比较顺耳。”
黄昏,小河边,祝融拿着古筝,拨动着琴弦,弹奏起那首熟悉的曲子。孟获走上前,听出来了这首自己写的曲子,因而没有打扰祝融,在一棵树背后静静地听着。一曲终,祝融头也不回地问:“来这里干什么?”孟获被问得一愣:“你是在叫我吗?”如果换做平时,祝融早该给孟获一个肘击了,不过现在,她只是心平气和地说:“嗯。”孟获走出来,满脸愧疚:“对不起啊,今天是我太冲动了……”祝融本来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哪怕是祝融自己做错了,那么她也不会承认:“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孟获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祝融无所谓地说:“还是啊。”孟获一喜,追问道:“那你还会给我出谋划策吗?”祝融又拨动了几下琴弦,说:“在希望还没有破灭之前,我还会帮你。”孟获欢呼起来,围着祝融打转:“太好啦!太好啦!”祝融撇撇嘴,继续拨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