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楼外,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男女,正朝着里面瞧。
“我说,小花,你觉得我哥真的在里面吗?”
“宫大小姐,你就不要叫我小花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天下闻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玉面阎王花四爷,你叫我四爷好不好。”花四爷祈求的说道。
“对,你就是人贱人爱,花贱花开,本小姐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若不愿意听,就立马滚蛋。”宫宁儿扭着花四爷的耳朵。
“好好好,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先松手,疼死我了。让别人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在道上混。”花四爷求饶到。
“本小姐初来金陵,打算送给我哥一个礼物?”宫宁儿说道。
“要送什么,我去给你准备去。”花四爷刚想开溜就被宫宁儿扭住。
“回来,礼物就在这楼里。你去给我拿回来,拿不回来就别回来见我。”宫宁儿说道。
“天下还没有我玉面阎王花四爷拿不到的东西,你说是什么礼物?”花四爷对于偷东西那可是自信满满。
“我要你去拿我哥怀里的令牌。”宫宁儿不怀好意的说道。
“没问题,就是天王老子的内裤,我也给你弄到手。”花四爷自豪的说道。
“呸呸呸,谁要你偷内裤了,赶紧去,本小姐还等着见我哥呢。”宫宁儿又是一扭花四爷的耳朵。
宫宁儿坐在天下第二楼外楼一个不起眼的座位,叫上一壶好酒,点了几个好菜,等着花四爷得手。如果花四爷能得手,那自己就能在宫长卿面前得意一番。即使花四爷未能得手,那也证明自己的哥哥宫长卿有能耐,自己这个妹妹也跟着沾光。
此时的宫长卿正为慕容若琳的买卖而发愁,不料听见搂外有动静,脚步轻盈,不像是言辽所能发出的。宫长卿身体的药性还未散完,所以他此时的听力是平常的十倍。宫长卿假装躺在椅子上睡着,果然那个轻盈的脚步正在朝自己靠近,而门外的言辽居然毫不知情,想必这人轻功了得,不容小觑。
这人是什么目的,一个轻功了得的人不可能只为了来此偷东西,难道是想刺杀自己。真是好笑至极,自己正为要不要刺杀别人而烦恼,这下反倒有人来刺杀自己。宫长卿装作无意间翻身,手已经悄悄握住了自己的匕首。
越来越近,宫长卿没有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也未闻见铁器的味道,倒是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这人没有带武器,宫长卿紧绷的心放了一半,眯着眼睛继续装睡,等着看此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花四爷看见椅子上斜躺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公子,锦缎锦袍,轮廓清晰的脸上一双剑眉,没错,他应该就是宁儿的哥哥,宫续阁的少主宫长卿。花四爷一路上听宫宁儿唠叨自己的哥哥有多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不过就是长得比自己白了一点而已。
花四爷小心翼翼的伸出他那只千偷百练手,轻松的摸到了宫长卿腰间有一个硬东西。就是它了,应该就是宁儿要的东西。
还没等花四爷看清令牌上写着什么东西,就感到自己咽喉有一道寒气逼来。花四爷连忙闪躲,好凌厉的一招。
“你这狂徒,居然偷到我身上来了。”宫长卿一刀未能得手,一脚却狠狠的踢在花四爷身上。
“扑通。”花四爷重重的落在一旁的椅子上,椅子顿时散架。也在同时,门外的言辽听见动静也冲了进来。看见陌生的花四爷,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花四爷面门砸去。花四爷也不是吃素的,在地一翻滚,一跳跃,很是轻松的躲过了言辽的一击。
言辽快速的换招,又是一连串的重拳。花四爷试探性的接了一拳就受不了了,自己如果和对方硬拼,自己肯定要吃大亏。还是跑吧,自己此来的目的是偷东西,没必要惹一身骚。
“想跑,没那么容易。”言辽看准时机,一拳砸向花四爷的后背。却不料花四爷借力直接撞向窗户,木质雕花窗户在花四爷的撞击下,碎开一个大洞。
“卑鄙小人,居然暗算老子。”言辽这一拳足以打碎花四爷的脊梁,哪晓得这花四爷后背居然装了一块厚铁片,更可恶的是铁片上还有钢针。言辽这一拳下去,没能伤到花四爷,倒把自己给伤了。
就在宫长卿和言辽以为花四爷已经逃走了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打斗。宫长卿隔着窗台看见两个人影,听着打斗的声音,宫长卿猜到拦住花四爷的正是雪鸢。
“哟呵,轻功不错嘛,不过花爷我今天没空陪你们玩。”花四爷转身就朝外楼飞去。
雪鸢也是穷追不舍,手中的白绫像铜锤一样,一次又一次的砸向花四爷。任凭花四爷轻功再高,可这是在天下第二楼,没人比雪鸢更熟悉。就在内楼和外楼的一个转角出,雪鸢突然绕到花四爷跟前。雪鸢手中的白绫瞬间飞出,正打在花四爷胸前。花四爷忍着剧痛想继续奔命,但雪鸢那能放过。雪鸢从袖中飞出好几条白绫,挡住了花四爷的去路,又是几条白绫飞出,无处可逃的花四爷被雪鸢的白绫裹住。
“真他妈倒霉,今天算我花四爷认栽了。”花四爷无奈的喊道。
“采花大盗,玉面阎王花四爷?”雪鸢问道。
“正是在下,都是在道上混的,何必这么认真呢?”花四爷说道。
“呸,无耻恶徒,拿命来。”只见雪鸢飞身欲取花四爷的小命。
雪鸢凌厉的手爪,不比任何利剑差;也就在这时,从酒楼角落处射出几根金针,直逼雪鸢面门。
雪鸢连忙在空中旋转躲闪:“是谁暗算我?”
“你好生看看我是谁?”宫宁儿突然站起身。
谁料雪鸢也就在瞬间来到宫宁儿跟前,寒冰一样的手,握住宫宁儿的颈部:“和我做对的人都得死。”
此时的花四爷被宫续阁的人拿下,根本没有能力再救宫宁儿。
“如果是我呢?是不是连我也得死?”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雪鸢停住了手,来人正是宫长卿。
“雪鸢,快放开她,他是大小姐。”言辽语气急迫的喊道。
雪鸢快速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掐住宫宁儿的手。哪料到,刚被放开的宫宁儿,从袖中飞出几根金针,直接射中雪鸢的胸前,雪鸢来不急闪躲,只得用手挡住飞针。
好在雪鸢用手当去了两根金针,但有一根深深的刺进了雪鸢的手背,顿时一股黑色血液在慢慢侵入雪鸢全身,雪鸢赶紧点穴,止住了毒性的蔓延。
“哥,妹妹被人欺负了。”宫宁儿一个箭步跑到宫长卿面前,紧紧的搂住宫长卿的脖子。
“快下来,回屋再续。”宫长卿连忙推开热情过头的宫宁儿。
众人一起来到后院雅间。
“言辽。”宫长卿看了看雪鸢,言辽听懂了宫长卿的意思,麻利的从怀里拿出解药递给雪鸢。
“谢少主。”雪鸢接过解药,惨白的脸上汗珠直流,她用怨恨的眼神偷偷多看了一眼宫宁儿。
宫长卿知道这次是妹妹宫宁儿做得不对,但作为主子,不可能向属下道歉:“雪鸢,擒拿采花大盗有功,你先下去好生休养。”
“将采花大盗,送给官府。”言辽说道。
“宁儿,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你别扔下我呀。”花四爷呼喊着。
“我叫你办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办不好,我留着你干什么?”宫宁儿转身就走。
“宁儿,你过来,你看这里。”花四爷被白绫绑住的手伸出来,一块金色令牌出现在众人眼中。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敢偷我哥的令牌,真是该死。”宫宁儿突然显出另一副面孔。
“宁儿,你可别再坑我了,这不是你叫我…”
“住口,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臭嘴。”宫宁儿有些不悦。
言辽从花四爷手中抢过令牌,然后恭敬的递给宫长卿。
“没想到你还是有两下子,居然能从我手里偷走东西。”宫长卿不知是褒还是贬,众人都猜不透宫长卿会怎么处置眼前这个采花大盗。
“他是你朋友?”宫长卿问宫宁儿。
宫宁儿不停的摇头,却又见花四爷无辜的求助的眼神。
“算是吧,区区一个采花大盗,哥你就当放一个屁放了他吧。”宫宁儿给宫长卿揉着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