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你们俩记住了吗?”
韩九和余瑕点了点头,吃晚餐的时候,韩九和余瑕希望苏不平能给他们传授一下引气入体的经验,苏不平没有推辞,将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俩,魏无言还在旁边不时的补充一下。
“慢慢来,不要着急,一晚上就能引气入体是很难的,多试几次就好了。”苏不平温吞吞的道,他的声音沉缓如山间汩汩流淌的清泉,一下子平复了韩九因为兴奋而稍显躁动的心。
吃完晚饭,两人回到宿舍,余瑕不禁感叹:“小九,你认识的人真多,你的哥哥人真好啊。”
韩九笑了笑:“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跟着少爷九,有肉吃。”
余瑕笑了笑,“少爷九,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三哥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什么都好,就是出身不太好。”
余瑕有些好奇,“怎么出身不好了?”
“你想想啊,正常的父亲怎么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不平啊,又不是姓梅?”
余瑕笑了笑,“你说的也对诶,他父亲不喜欢他吗?”
韩九叹了口气,“我也就告诉你啊,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余瑕听得这标准的大嘴句式,忙答道:“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三哥他在兄弟间行三,他父亲有很多姬妾,三哥的母亲是大妇。三哥是在中元节出生的,就是鬼节,他母亲生他那晚,他父亲做了一个梦,梦见仇人转世成为他儿子前来复仇,因而三哥和他母亲遭了他父亲的不喜,他们母子在苏家处境一直艰难,三哥那一辈正好排到‘不’字,前面两个哥哥取名‘不难’、‘不艰’,后面的弟弟取名‘不险’,到他却是‘不平’。”
余瑕听完,面上略带犹豫之色,“小九,我跟你说过我是庶子。其实,我娘她不过是个烧火丫头,我父亲一次就醉酒有了我,父亲一直以此为耻,你说哪有父亲给儿子取名‘不平’,同样的,哪有父亲给儿子取名‘瑕’,瑕者,瑕疵也。”
韩九面带愧色,“对不起,不小心惹到你的伤心事了,我不是有意的。抱歉。”
“没事,我不说你也不知道,我是自己想说的。话说,小九,你父亲为什么要给你取名‘九’呢,你上面还有八个兄弟姐妹吗?”
韩九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上面只有一个大哥,我的名字和我哥哥完全不一样,我也问过我父亲,他每次都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说‘这名字是他推演出来最适合我的’,哎,一个简单的‘九’而已,哪有那么神乎,他一定是在逗我。”
“也许,你父亲真的有他的用意呢。”
“谁知道呢。”
两人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想了想还是尝试一下引气入体,依照《引气决》和苏不平教的方法试了一晚上,果然如他所言,第一晚没有成功。
……
倾城山上,华美的宫殿里,一个身披大红色宫装的艳丽女子执着一只精致的酒杯,半躺在软塌上。
她的面前,半跪着一个一身玄衣的英俊男子。
“吩咐你的事,办妥了吗?”女子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淡淡的慵懒之感。
“属下办事不力,请宫主责罚。”
“嗯?”女子的声音略微上挑,听得此言却没有半分厉色,接着道:“我那郎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本来也没怎么指望你。”
“未能未宫主解忧,属下罪该万死。”
女子笑了笑,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上哪找你这么听话的狗。”说完抿了一口酒,像是没有看到男子微白的面色一般。
“再给你一次机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小鬼能躲一时,却躲不过一世,我就不信我那郎君能护得了他一辈子!”
“宫主是说,三年后?”英俊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女子微微点头。
“母亲。”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女子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衣袖。
玄衣男子听得此言立马道:“属下告退。”
屏风后绕过来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青年男子,那男子面色艳丽,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痣,与塌上女子有七分相似。
男子眉间一抹忧色,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难道还是没能释怀?”
“附骨之蛆,不除难安!”
听着女子充满怨恨的话语,男子眉间闪现一抹无奈之色,缓声道:“昔年父亲有一故友,该故友曾有一子,据传,那故友离去之时,曾以幼子相托。”
女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男子轻声道:“也许长宁的事情,并非母亲想的那样。”
“他那故友我也知道,早在三百年前就身死道消,而那小杂种今年才几岁?”
“父亲精通封印之法,也许?”
“这不可能!你没看到那小杂种与你父亲有多相似吗?”
“母亲,您说我幼时与父亲相像,可您看看我现在长得像谁?面相是可以改变的,您的面相不就渐渐的影响了我吗?”年轻男子看向女子,满目哀求。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万一杀对了呢,你父亲心心念念都是秦昔那个魔女,这些年他不知道找了多少人,企图为那魔女招魂!就算杀错了,那又怎样?你父亲伤了我的心,我就要断了他的念!”
看着女子满脸癫狂之色,年轻男子觉得越发无奈,“母亲,父亲终究是对不住她的,这些年他满心愧疚,觉得既误了她也负了您,如今他不再刻意延缓衰老,当年的玉面郎君都不在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而您依旧青春貌美,您还有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女子听得此言,愣了愣,接着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摸了摸男子的脸,满目荒凉。
“你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