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夏日早已来临,讨厌的鸣蝉早早开始蝉鸣。本就已经够热的天,竟在几声蝉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燥热。好在是夕阳即将西下,不至于听一天火热的协奏。
晚风轻轻拂过衣角,就连蒲公英也从远方飞来,带着诺言的味道。在悠悠的乡间小路上,一名小小的少年脚步徐然。细细打量,少年面色俊朗,眉如墨画。肤色呈现健康的白皙,略微长长的柔丝细发随着阵阵清风飘扬。虽略显杂乱,但不失放荡不羁的一抹潇洒。
小路尽头是一简陋却不失温馨的屋子。在余辉的照耀下,少年人蹑手蹑脚打开了屋门。若是被外人看到,定是感叹一声:好一调皮儿的少年郎!
“娘!誓儿回来了!”誓天屏住呼吸,轻轻走到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旁,突发声响,将妇人吓得好一大跳。
妇人佯怒,用手捏成钩子状假装在誓天的头上敲了敲。但好似又怕敲疼誓天,还是在其头上抚摸一二,随后轻声叹道:“誓儿,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一副小孩子习性?这样可不好,要是哪天娘亲不在了,你该如何是好啊?娘亲可是当真为你当心啊,要是哪天哪家姑娘都看不上你,你让娘亲怎办啊?……”
还未等妇人唠叨完,誓天便打断了这叨叨。嬉皮笑脸的对妇人笑道:“娘,我就是小孩子,我还正准备当娘亲您一辈子的孩子呢!”
妇人听了这话,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但还是板上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清咳两声,假装严肃道:“得,你可别这么做!你娘我啊,人老珠黄的,还等着抱孙子呢!”
“哎呦,我的娘亲啊!你可别这么说啊,什么人老珠黄的,都是从那学来的?快,呸呸呸,通通吐掉。娘,你要是人老珠黄了,这天下还有什么青春靓丽的了?”誓天听得娘亲的话,果断的再次打断。一脸着急对娘亲说着,还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去,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城里人了?说个话还一套一套的。”妇人对誓天笑骂道,“行啦,别瞎贫!快去帮娘亲拾些木柴去,家中的木柴快不够用了。”
听得自己娘亲的笑骂,誓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笑道:“好嘞,我这就去!”
誓天转身出了屋门,还不忘道个别“娘亲,誓儿走啦!”
妇人望着小小稚嫩的少年离自己愈来愈远,心里有些惘然,惆怅的喃喃道:“我多么怕某天你出现在我的梦里,可我却看不见。其实娘亲什么也不会怕,但我会怕我慢慢走近的那一瞬间,花瓣飘零散尽又……不见……”
屋子较远处是一座小山的山脚。誓天穿着草履,踩在那泞泥的土路上。边走边蹦跳着,偶尔看见孤零零躺在道上的枝桠,便会将其拾起,把它当作宝贝似得揣在腰间。有时更是闲着,将那光秃秃的枝桠当作剑似的耍了起来,而时间就那么被他悠然的渡过了半响。
待夕阳完全落下,本该慢慢变黑的天竟是突然便得乌云密布起来。或许在外人看来,这只是即将下暴雨的节奏罢了。可不知为何故,山脚下的誓天抬起头颅望向天空的却并非乌黑一片,相反在他眼中那所谓的乌云密布竟是变得血红妖异……
“今天这天是什么了?怎么还带花儿红呐?”誓天将狭长的眼眸子眯成一条缝,呆呆的喃喃道。但旋即又大惊了吓,“糟了,娘亲的木柴!看来得快点,否则吃饭前就赶不回去了!”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小路附近的树枝收拾收拾全部揣在腰间。
时间又过了半个钟头……
“哎~誓儿怎么还没回来?看来又是在外头玩了不少时间吧,说不定现在正手忙脚乱的收拾呢!这个小捣蛋……”誓天之母在屋内念叨着誓天为何还未归家。可就在这时“哗啦”,一块誓天用的小碗从桌子上掉了下去,碗片四溅。“不对!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不好,誓儿!”
此时,山脚下一小小少年举起雪白的小手儿粗略地将额头上豆儿大的汗珠轻轻一撇,就那么几滴汗液落在了草叶上。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已入夜,提了提地上用衣袖毛料绑起来的木柴,大叹声:“噢,竟然那么重啊!我能背回去吗?”少年看了看远处并不存在的炊烟,又看了看地上重于他的木柴。双手甩了甩,银牙一咬,手用力从地面向上一扯,庞大的一堆木柴就那么落在了那清瘦身影的背上。
“真重啊,看来得快些回去了,否则娘亲定会为我而担心的!”誓天背着一堆木柴,旋即又望向天空,突然大声惊讶道“呀,那是什么呀!?咦?这方向好像是像我这来的吧!”誓天呆呆的看着天空中一红色庞大看起来又显得可怕的身影向自己奔来,“妈呀!快跑!”
誓天紧了紧背上的木柴,然后废话也不多说,把腿便向远处窜去。可还未等誓天窜出数百步,天空中那血红诡异的身影便冲向誓天。“啊!!!”只听得誓天一声惨叫,随后人影缓缓落下,最终倒地不起。
而此时天空中,对外人来说乌黑已太久的云儿竟在一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实则诡异。或许只有誓天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