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一年之后就放了我们吗?”
“这要问你啊,为什么一开始要相信坏人说的话?”黑衣露出得意的嘴脸。
在此之前,黑衣趁温馨和百里无一打斗之际,不动声色地追上虚弱的林凡,石桥上正横着远古凶蟒。黑衣计上心来,强行为林凡灌下长生丹。
“如果凶蟒吃了你,长生丹是否一样会在它体内起作用呢,嘿嘿~”黑衣把林凡丢进远古凶蟒的大口之中,并以其为诱饵,再度溜之大吉。
林凡在凶蟒口中好生折腾一番,待药效发挥,才死里逃生。赶巧白青书等人追来,凶蟒因被林凡击伤,而狂躁不已,却在中央宫殿的温馨遭了秧,便有了后来百里无一的出手相救。
现在,黑衣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静等待长生丹把林凡吞噬,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从来没打算放过我们,最后我们都逃不过一死是吗?”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我还以为把你关在铁笼里关傻了呢!”黑衣肆无忌惮的嘲笑道。
林凡手执古剑,愤而冲向黑衣。不料黑衣拿幽冥符作挡箭牌,令林凡处处受制。林凡内心自嘲:“终究一死,还管她冷云裳作甚?”
被逼到绝境的黑衣,脚下是万丈悬崖,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且松口道:“不如做个交易!你放了我,我把幽冥符给你,一举两得!”
眼前这个丑陋的形似老人的黑衣,全无信义可言。假若再信他,自己怕是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你经历过绝望吗?”黑衣被问得莫明其妙。林凡接着说:“如果你经历过绝望,死亡不过是过眼烟云。就用你强加于我的力量,做个了结吧!”
“不要啊~林凡,千万别做傻事啊~~”林凡听见了,那是来自白青书的挽留。林凡回不了头,纵使他是受害者之一。
“我活不了多久了!”林凡体内的力量处于削减状态,须臾,长生丹便会将他的精元吞噬得一滴不剩。罢了,林凡义无反顾地扑向黑衣,与之同归于尽。
冷云裳的一魂一魄萦绕在林凡周围,那虚无缥缈的倩影,扣紧双手从身后拥抱着他,并在他耳旁轻语:“我愿与君同生共死……”
以悲剧开始,以悲剧结尾。眼见林凡坠下断层崖,白青书却什么都做不了。
“白兄!这不是你的错,请节哀顺变!”颜乞劝说道。事件告一段落,两人遂请辞回了九阴宗。
“幽冥符丢失,我们如何交差?”叶邪对颜乞说道。他们劳师动众,自然不是为了协助清明门,而是奉宗主之命,收回幽冥符的。
“如实汇报即可~”颜乞说的轻巧,叶邪心想。死了一个林凡,不足为惜,只可惜黄泉老人的幽冥符同他陪葬了。而自己正缺一件厉害的法宝,颜乞已有了九元玄尺,兴许宗主就把它赏赐给自己了。
带有目的性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从地宫的裂缝中爬上来的温馨,揪住呆若木鸡的白青书,一声声质问道:“你们都站在悬崖边干什么~啊!?”
她猜到了什么,只是不肯承认,她的弟子,那个经常和自己拌嘴,拜访四大修仙门时,告诫自己对长辈要有礼数的林凡,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恼羞成怒的温馨将林凡的死,归结于百里无一,并对其出剑,刺进了他的身体。而百里无一很绅士的没有躲。
如何甄别是否爱上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伤害他,然后看自己的心会不会疼!在温馨的潜意识里,是不可能对敌人产生爱意的,所以她蛮不讲理到:“你是杀害我弟子的帮凶,我要你偿命!”
嘴上虽义正言辞,但她的手却停住了,剑也没有再挺进。
“我不杀女人!”剑客的原则,就是他的温柔。说完,便抽身而去。从未有过的羞愧感,在温馨的心底滋生。对师父、对林凡、对救命之恩的百里无一,使她无法坦然自若。
风声依旧,绯红色的花瓣自风中飘来。彼岸花,传说开在黄泉之路的花,它来迎接林凡了。而黑衣也被花瓣包裹着,安然着地。
凹凸有致的身材,身上穿着流云黑袍,而那张脸,是不容亵渎的。黑衣为之色变,来者乃是组织的二号人物。其招手间,裹着黑衣的花瓣,卷走了幽冥符。
黑衣神色异样,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尊上相救,黑衣感激不尽!”
“不必了!”她的美并不与善良成正比,一抬手,花瓣如漩涡般以黑衣为中心旋转起来。
“你不能杀我!”形势愈发严峻,生还的希望愈发渺茫。“难道组织不是为了长生丹,才收留我的吗?”
花海之中,一片花瓣贴了上去,封住了他的嘴。随着花海砰然散去,黑衣便尸骨无存。代表着组织光明与黑暗的普照和黑衣,便死其一。
组织的二号人物,继而把幽冥符亲手交给林凡,说:“好好活下去,用你的意志去克服长生丹的反噬!”
幽冥符冰凉中温存着她的体温,是真真切切的,就在林凡手里,犹如破晓时的第一缕阳光。“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女人并不作答,只顾说道:“谨记惊神诀,它能帮到你。”
是留仙剑府内的无字壁?林凡不容多想。组织的人行事作风令人琢磨不透,做事似乎只为随心所欲。
她端详着于生死间徘徊的林凡,回忆起了15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户农人的家里,以及正值分娩期的妇人。听到孩子呱呱坠地声,于是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你来作甚?”男主人脸上的喜色褪去。
“我只是想来看看!”组织的女魔头在男主人面前,竟是那般楚楚可怜。
男人见四下无人,才说:“你有心了,进来吧!”
男人隐姓埋名过上了幸福生活,而她却被世人唾弃。一家人其乐融融,哪怕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我可以抱抱孩子吗?”男人默允了,她从妇人手里接过襁褓中的婴儿,极尽溺爱地逗着他:“咯叽…咯叽…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