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坐在自家沙发上,他的对面是老疯子。
这栋房子有二百四十平米之大,再加上一笔不菲的遗产,是叶修的父母最后留在世上的能证明他俩在叶修的世界里存在过的证据。
2013年,十三岁的叶修成为了传说中父母双亡,有车有房的现代女性择偶第一顺位候选人。
但叶修觉得似乎并没有悲伤,因为严格来说早在他七岁或者是六岁那年他就已经算是个孤儿了,而且就算在之前的七年里他也并没有多少与父母的记忆。
等到十四岁的时候他把家里的阿姨辞退后,就开始了一个人宅在家里慢慢腐烂的生活。
他告诉学校自己得了难以痊愈的重症,然后独自坚守阵地俩年之久,靠外卖来苟且偷生。
可其实叶修性格不孤僻,内心挺阳光,没有怨恨父母--他也从未怨恨过任何人。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做事,一个人看落日,一个人默默成长。只是单纯的不想跟别人扯上太多的关系而已,如果有普通朋友叫他出去花天酒地的话他也会欣然接受的。
可惜并没有普通朋友。
好在叶修不是那种会自己瞎想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啊上帝不公啊让我来报复世界好了”的人。
叶修是那种认为人与人应该互相体谅,希望人人以其无私故能成人人之私的人。
所以叶修觉得自己身为长在红旗下带过红领巾会背诵毛主席的语录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是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
所以对那些受到挫折或者是不公的待遇还是什么体会过所谓社会阴暗面就忘掉本心堕落成通过给别人带来挫折、不公与阴暗来满足自己欲望的人总是嗤之以鼻。
说什么因为社会是残忍的,你就要比他更残忍才能活下去。
这不就是心智不成熟的幼稚小孩吗。可很多人总觉得这是真理,所以社会就变得越来越残忍了。
直到今天之前,叶修一直是这样想的,但今天他觉得或许自己真的错了。
他看着对面的老疯子心说这叫什么事,社会真他妈残酷!
老疯子在叶修身前不远处恭恭敬敬的站着,双手做揖,身体微躬,叶修一有动作他就欠一下身,头压的很低,视线从不在叶修脸上停留。
叶修心说我是不是得给你摆个香炉啊,省得你一直盯着我的鞋看。
但其实他心里虽然吐着槽,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虽然觉得基本上能确定这是个神经病,但身为重度中二病晚期的叶修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什么圣皇大人的话。。。。。。没有比这更棒的了!
而且之前老疯子握住他的手时所感觉到的诡异他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一方面理智告诉他这就是个神经病,但如果只凭感觉的话,叶修已经深信无疑了。
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叶修现在正处于随时可以站起来逃命的状态---他连鞋都没换。
“喂,“叶修已经不敢叫他大师了,这老疯子磕起头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你叫什么名字。”
老疯子先是打了个躬,恭敬地说:“微臣铁烈平。”
喂喂,这名字太有槽点了吧!原来你是赫梯国王啊,还是说其实你是个蒙古人?
“啊,铁烈平,你说的圣皇,是怎么回事?”
老疯子,啊,现在该叫铁烈平。他又打一个躬:“回圣皇大人,您就是我们的圣皇啊。”
“所以说是怎么回事。”叶修问。
“您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么。”铁烈平终于抬头看了眼叶修,眼里又有了泪,满脸悲恸。
咱能别哭了么?你是阿木木么?叶修有点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不管我记不记得,你是怎样知道我就是那个什么圣皇的?”诶?不对啊,我已经承认这个圣皇的存在了么。
一听这话铁烈平明显激动了起来:“老臣随侍圣皇大人七百年,虽然您的样子变了但老臣是不会认错的啊!”
七百年吗?我还以为我今年十六岁呢。叶修默默吐槽。
越来越像神经病了!但现在叶修觉得铁烈平应该不会有威胁的,所以他兴致很高,不介意跟他多玩会。
“铁烈平,坐下,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
“谢圣皇大人,”铁烈平坐下,“大概是在几万年前,天下有四主,一曰敬天体道纯诚至德弘文钦武章圣达孝帝君,一曰继天凝道诚明仁敬崇文肃武宏德圣孝天帝,
一曰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皇帝,最后一位便是您,达天明道纯诚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圣皇。”
卧槽!看不出来这神经病还挺专业啊!
叶修感觉自己的脸在抽搐:“你继续。”
“是,”铁列平道,“那时,四皇修好,四海升平,盛世万年。可不曾想那三个贪婪狡诈的混蛋垂涎圣皇您的土地,竟背弃盟约,兴兵来犯,您虽然英明神武,但终究寡不敌众,与他们大战数月,终是落败,最后身死道消。”
说完又哭起来了。不过叶修已经习惯了,只是觉得这疯子会变画风,一下就跳到玄幻,好厉害啊。
“所以说我其实是几万年前的人,你也是,而且我是皇帝,你是我的。。。。。。额,你是什么?”叶修问。
“臣乃圣皇亲封的扬威神武大将军。”
哦,原来是个杂号将军。
“啊,铁将军啊,你记得你家住哪里吗?或者说哪家医院?”叶修觉得真是越来越扯了,还是赶紧送他走吧。
“圣皇大人您还是不相信老臣么?”铁烈平突然走上前来。
叶修和他对视:“不不,我很相信你啊,现在本皇想知道你家在哪里。”
谁知铁烈平叹了口气,一把抓了叶修!
“圣皇大人!恕臣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