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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体系发端

“那好,谁来评价下甲午海战前定远舰的火力配置到底如何?”何逸继续接着上个问题又问道。

“我来。”这时候,邓浩洪站起来回答道,毕竟是邓世昌的后裔,“定远舰作为前北洋水师的主力战舰,其火力是当时整个东亚最强大的,装备四门305mm主炮,并配备了多门副炮,装甲厚度虽略差于同级的镇远舰,但是亦属东亚顶级坚船!”

“好,基本没错,可是你们知不知道,现代战舰技术日益成熟,定远舰的航速最高只能达到15节,而同时期的日本已经向英国购置的朝日号战列舰,拥有18节的速度,虽然在主炮上依旧和定远舰相同,为305mm炮四门,但副炮则是达到了152mm的14门,火力可谓恐怖!这也就注定了甲午海战清军的失利!”何逸将两艘舰拿出来做对比,以加深在座的所有人对清朝海军的认识!

“同期的泰西诸国的战舰更是强大,在这里我想对大家做个假设,假设对方一艘拥有三座三联的464mm重炮的战舰,那么在海战上如果发生主炮对轰的话,全部命中要害的前提下,你们知道双方的命运么?”何逸拿出数据来对比却没有说出具体的战舰名,因为这拥有三联464mm重炮的战舰,就是指的是日本二战后期的最后依靠,大和号战列舰!

何逸这么一说,台下的学生倒没有在讨论命运什么的,他们倒是对这464mm的重炮很感兴趣,“老师,这什么船的主炮能有这么大的口径啊?”这种反问的话倒是一大堆,何逸也是无奈,“先回答我的问题先,我再跟你们说是什么船!”

“按照定远舰的装甲标准和464mm主炮舰的装甲估计,定远舰会一轮被击沉!”这时候,刘国方的回答,立马让整个教室安静!!!

这一言论可是大大的震惊了在座的所有学生,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很多人都感到很惊讶,定远舰作为甲午前期整个大清最强大的存在,竟然会被一轮击沉!

“按照装甲和主炮的差距,这个回答是正确的!定远舰虽然拥有305mm的主炮,但是拥有464,mm主炮的战舰,装甲厚度肯定是大大超过定远的,毕竟能装备464mm炮的话,必须要有足够的吨位才能承受炮的反作用力!”何逸解释道,“那么,接下来说说,这拥有464mm主炮的战舰!”

何逸这么一说,整个教室都刹那间抖擞了精神,他们所关注的重点来了,“这464mm主炮的战列舰嘛,当然,现在还没有,老师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而已,哈哈,哈哈哈......”何逸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引来台下一片嘘声......

......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进入二十世纪的第二年,1901年的二月份,农历还差三天就到春节了,这天,学堂早就放假了,邓浩洪窝在何逸住的地方,刘国方和王家杰回家去了......

下午,邓浩洪从门外兴冲冲的跑进来,高兴地对着正在看书的何逸说道,“老师,湛江那边传来消息了,四座船坞已经初步建成,占地8000亩,另外按照您的要求,在船坞旁边,建有三千亩的厂房,后面起了三栋四层高楼,做教学用,南边十栋五层楼房为宿舍!整个工程,船坞工人400名,建筑工人800名,全部按照您的意思,德寿出面,邓家出钱请的!当然,船坞的建设方面,德寿是不知道的。”

邓浩洪一念完,何逸差点兴奋得跳起,“好,好,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有了将理论转变为实践的地方了!”

这几个月来,每天每节课讲的都是理论的东西,很多学生都问着,到底怎样才有实践的机会啊,何逸也是焦头烂额,听到基地建成的消息,何逸自然高兴地合不拢嘴,这提供实践的地方其实他们几个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的作用而已,只要见过那四座大型船坞的人都知道,何逸的想法!

第二天,何逸来到大学堂管理长魏文学的家里,向他阐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十分愧疚的表示对于辞去教师的职位感到很惋惜,但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无奈之举。

“悟先,这几个月来,老夫可是你的每节课都会亲自去看,因为你的课,给了我太多的感叹,老朽感叹自己,第一,生不逢时,不能够及时领略西方先进文化,第二就是感叹自己,不能够培养出现今社会急需的人才,第三就是老夫看到你,就想起了一句话,时势造英雄,老夫自从那天接受你来学堂任教起,就很肯定你的能力,我自始至终都坚信着,你有很好的未来,因为你的那句回答,深深地触动了我!”魏老拿下眼镜,擦了下眼继续说道,“悟先,现在的社会,列强入侵,军备迟滞,望你能够在以后的时间里,能够创造出不同的社会,有什么需要老朽的地方,老朽定将竭尽所能!”说道这里,魏老倒是有些哽咽了!

“魏老,晚辈定将魏老之言铭记于心,魏老,这段时间以来承蒙您的照顾,晚辈必将天下于己任!”

一个上午,何逸和魏文学倒是侃侃而谈,最后能够得到魏老的全力支持,对于何逸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何逸告退后,魏文学就开始了筛选工作,因为何逸拜托他的事,就是选拔出一拨具有开放意识的学生,随自己赶赴新建成的南海船政大学的附属机构进行学习!

.......

二月十八号,大年三十晚上,在何逸住的地方,刘国方,王家杰,邓浩洪兄弟两,还有几个学生都来了,他们先前看到何逸要孤身一人过除夕,所以都来这里凑个热闹。

席间,何逸向他们说了自己辞职的事,刘国方他们几个倒是不惊讶,毕竟湛江那边已经完工了,倒是那几个学生十分的不解,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邓浩洋向他说明了现在在湛江那边的情况,四座能容纳8000吨排水量的船坞已经建成,只要装备和人手到齐,就可以开工了,而教学楼,宿舍等等,所有的设施已经完善,当然这只有邓家是不可能完成的,刘家也出了很大的力,这个刘家,就是晚清北洋海军名将刘步蟾家族!!!

何逸很满意邓浩洋的做事风格,干脆利落,毫不拖拖拉拉,不过好在还有刘家大儿子刘长彬,二子刘镜瀛的大力支持!

两个爱国将领的后裔竟然如此的支持自己的做法,这让何逸很感叹当下,朝中大臣对于西方的认识只局限在表面层次,最根本的就是没有认识到,清朝这个庞大帝国的根基已经腐烂不堪了,是时候有人将它彻底的砍伐掉了!

......

过完年的第一节课,看着大家喜气洋洋的来上课,何逸有多少有些不舍,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把这个担子挑在身上了,就不可能放下了。

随后一开课,何逸就说道,“今天是我向大家讲的最后一堂课了,很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的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我希望大家在以后还是向如此这般,勤奋好学,为将来回报国家贡献力量!”说完就向大家鞠了个躬。

学生们很惊讶地议论着,为什么啊?不过很多学生表示会跟随着何逸一起学东西,无论哪里。这让何逸感到十分的欣慰,毕竟这些人有基础,经过深造后,将来必成大器!!!

何逸表示感谢后,就开始上课了,这次的课,讲的就是战舰的设计,原本他计划不讲这门课的,但由于已经开讲过发展史了,自己又要离开了,所以为了对这门课有所交待,何逸决定讲了!

“战舰的设计,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进行武器的设计,前面我们也已经说过了,战列舰最大的标志就是武器火力的强大!所以,对于战舰的设计来说,怎样实现武器效果的最大化是最关键的一个方面,其次就是装甲,最后就是稳定性!过度追求大口径重炮,而忽视自身船体的承受力,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必须结合船体的稳定性来决定火炮的口径!”

这让很多一味追求大口径火炮的学生彻底改变观点,因为海上不同陆地,陆地拥有相对平稳的环境,而海上则是不同,稍有差池,都将致使船毁人亡!

......

在课上到一半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不高的个子,身材中庸,花白的胡子格外引人注目,何逸在略微思考了下,立马下台迎接:“中堂大人,您怎么来了?”

此人就是李鸿章,那个与俾斯麦,格兰特并称为十九世纪世界三大伟人的李鸿章,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称他是“大清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高低的人”!

“没事,我也是来随便看看,听说有人在这里上海战课,我挺感兴趣的,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是一位这么年轻的讲师,实属后生可畏啊。”李鸿章感叹地说道。

何逸对这突如其来的赞赏,一时间不知所措,何况这是出自这么有权势的人的口,,实在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好了,你也不用说什么了,我只是来逛逛,不打扰你上课了,望你能早日带出好学生,回报朝廷!”说完就慢悠悠地走了,此时的何逸还站在原地......

“老师,李大人走了!”这时候,邓浩洪出来喊了一下他,何逸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才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平静,因为他知道,李鸿章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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