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只因一路上他都在细细的感受,她手上肌肤的细腻和光滑。所以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公园里的山没有台阶,一条很宽敞的柏油路弯弯曲曲的通到了山顶。他们是跑上山的,途中每次休息的时候,阿竹总是对着一弯山谷高声呼喊,可惜她的声音不大,不能惹起山谷的回应。但她很有耐力,一路上都是她拉着宇在跑。
“你追得上我吗?”阿竹有次突然停下来问宇。
“追不上,你体能太好了!”宇在学校时偶尔也会踢踢足球,早晨起来跑跑步。这才呆了几天,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的好虚弱。跟着阿竹没跑多久,胸口就闷的很不舒服,额角有很多汗水流下来。
“追上我,让你抱抱?”
“不追,诱惑我没用的”
“亲亲呢?”
山顶的风很大,宇只穿着一件夹克。已经是寒冬了,这几天可能会下雪。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冷,他发现自己在颤抖,不想再握着阿竹的手了。因为她的手指越来越冰凉。虽然她的手依旧在出汗,但他却似乎听到了指尖有结成冰凌的声音。
黄昏的时候,他们因为游兴正浓,接着又去爬了一座比较原始的山。上山和下山都没有路,那是他喜欢的一种爬山方式。没想到阿竹也喜欢,而且还是她先提出来的。宇突然觉得阿竹跟她越来越有了默契。很多下意识的动作她都能很快领会,这是他从没有体验过的。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之间会有说不完的话。
在回家的路灯下,他看见阿竹发白的仔裤上有很多的手印,那是他在爬山的时候不小心在她的裤子上印上的。他突然感到很羞愧,因为她裤子上到处都是,可这又不能完全怪他?谁叫她上山的时候还非要他背呢。他发现这一天接触的异性身体,几乎快填满了他记忆里所有的空白。
他还是很冷,尽管他们互相依偎着,他把手搁在她的肩上或是搂在她的腰间,但是他依然觉得很冷,这种冷像来自空气中的虚无,因为他心中意识到它可能是一种绝望的美。
回到住的那个小区楼下,天色还早宇并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身体虽然很疲惫但心没有。她让陪同他们的好邻居先回去了。
他和阿竹就在小区的长椅上互相依偎着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明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但宇还是希望这种奇妙的感觉,能够保持的时间长一点。后来夜色变浓了,有很冷的风刮过来。他就带着阿竹绕着小区散步,一圈,两圈……十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觉得累了。身心都觉得很疲惫,他感到自己好娇情。他并不确定自己在这一个白天里,就能够爱上一个人,还能保持这么冷静。
每次回到家里,看到母亲或是她的父亲时,他就会像午夜梦醒一样又变回了自己,他突然感到很羞愧,这期间他都没有问一问阿竹到底累不累,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卑鄙,面目全非,变的好陌生。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施孽后的快感!看着身旁茫然不知的阿竹,他很想问她。你到底是谁?在这段时间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