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着,逃避着,像白痴,像傻瓜,即使清楚围着圆柱转圈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个恶性循环无限延续的枷锁,可依然只能;
逃避着,不断的逃避着,是恐惧,是懦弱。
眼前的真假很难断定,不过如果被小鬼的利爪攻击或者看到某位少女朝我露出笑脸就会出现不同感觉却是无法质疑。
从这点来看,这个正在慢慢走向未知,几乎与毁灭保持零距的世界,是不容置疑的真实之世。
在曾经,我一度怀疑一定是有着一股什么无法看清的力量暗中支撑着这个被包围在无数种族下的小小人类领域从未被怪物攻破,不但使他们延续了长达八千年的文明,更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和非同小可的战斗体系。
究竟,是如何克服数量上的庞大差距,在灰暗中释放光彩
对我而言,对于这个懦弱的一塌糊涂的我而言,那根本就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序章
“久,有关之前那件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啊啊,竟然一开始就是这个问题吗.....我有些颓丧的低下了头,不怎么敢去看百樱直视而来的目光。
即便没有去瞧她的双眸,我也能感觉到那一定是尖锐,凌厉的,她已经开始生气了或者对于我的一再拖延而感到有些厌恶吧。
然后,对于我这个人的性格感到失望,直至最终忍无可忍的说出来“你这个人很莫名其妙耶”这样让人伤心的话后挥袖而去。
我绝望的垂下了头,故意留长的刘海遮住了视线
“所以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这种让人无话可说的应付方式耶,哎哎,该说是繁衍吧,久,一直拖下去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明白吗?”
“嗯...我知道...差不多也该做决定了”
努力的回复了百樱的话,我偷偷瞄了她一眼,不出所料,那对眸子里淡然的感情显得非常刺眼。
哈,说什么是在考虑我的事情,但其实一点都没有在意吧?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哎,久,你为什么要突然露出那么难看的笑容呢?”
百樱夹杂着叹气的说道,她把饮料的吸管放进口中,目光轻飘飘的注视着我
“没....没什么呐”
勉强称得上是回答,我立马收皱脸上的表情,唔,非常不自然的感觉...(啊啊,记得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状态的时候,竟然是在恋爱呐,完全没有想过的说)
“能通过圣盟剑术学院的入校考核本就很不容易,如果放弃去那里学习的机会,非常可惜不是吗?”百樱略带感叹的说道。
她的语气怎么就会那么自然呢?我疑惑着,却不得而知
“是...没错...可是,那样的话,毕业之后就要接受讨伐域外的任务...”我这么说道,也没想着掩饰心中的畏惧...实在是可以称得上非常直白的坦言...
“所以说啊,我会跟你一起,毕业了也会组成一个队伍的哦”她,理所当然,甚至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结果,吞吞吐吐了半晌,我都没能把自己心里想的表达出来,那纯是因为脸面上的问题...哎,该说因为是在女生面前,不情愿把自己说得太过一文不值才对吧
“久,哥哥,你可以不要这么随便就中断自己想要说的话吗?至少也该为作为听众的一方考虑一下呐”
“哎哎”叹着气,挫败似的低下了头的百樱这么抗议道。
“是.....我想...说...我现在的实力还..还没法跟你组队”有些扭捏的说道,我慢慢抬起头来,将心中的话一点点抛开,勉强能看着对方的脸说话..
比起一旦有些焦急,就粗暴的喊出“哥哥”来这样的女生,我这样的反应真是....非常不争气哪
“实力的话,是可以慢慢提升的嘛,还有武器啦,装备啦,剑技什么的都是可以靠时间慢慢累积出来,要是连试都不试一下的话,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实力呢?”百樱说道,她是在安慰我妈?听起来,真让人觉得气闷,竟然被一个年纪比自己稍小的女生这样讲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年长,也未必就算是成熟吧?
对话到此已经被沉默取代了下来,我们在一座石门前停下了脚步。
高高的门户从地面到椭圆的顶部大约有三米,石门的整体镶嵌在山壁中,就算是我和百樱并肩走进去都不会觉得拥挤。
“这里完全没有人来过的样子,说是在这种地方看到小鬼绑架平民.....根本就不像嘛。”百樱四处张望着说道。
我也随着细细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顺着因之山谷间的一条裂缝一直往里走的绝地,只能进去,除了原路返回之外没有第二条出路,再往前,就是眼前这个高大的石门,至于里面通往哪里,反正在委托上说是已经被扫荡,属绝对安全的地域,因此也不用操心。
“怎么样,要进去看看吗?”白樱看向我询问意见。
“既然接受了委托,最好看一下吧...”我不太肯定的说道。
“嗯”轻轻的点了下头,百樱右手放在了腰间,樱花缠绕的红色细剑柄部之上,并向我看了一眼后走进一片森暗的门户中。
在她之后,我紧紧地跟了上去。
(如果当时,能坚决的否定这个提议,如果我们按原路返回,这个少女,她...还会继承那么多的痛苦吗?)
映入眼中的景象几乎模糊到无法分辨物体的模样,地面走上去有些潮湿,或许山洞中会残留积水,我们每走一步都格外戒备,在野外,小心和谨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强大的实力更加重要。
一段紧张的路途后,几乎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委托中提出的情报,一声微微的轻笑,百樱悄悄地拉住我不安紧绷着的手臂,低声的说道”什么嘛,根本没什么东西,久,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嗯...”我答应了一声,感觉着四周非常安静,应该没什么异常后转身在百樱的轻扯下往回路走。
“久呐,这么黑的地方,你会害怕吗?”忽然,百樱带着几分笑意的语气这么说道。
“嗯....有一点”我老实的点了下头。
“可是我一点都不怕呢,因为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哦”她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很兴奋的说了起来“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来这个镇子的时候,曾经有人也带我走过像这里一样黑的山洞,不过那个人不像你,他一点都不怕,反而是当时的我怕的.....”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与她的脚步一同,我能感受到一丝温热的靠近,并在黑暗中听到少女清晰地声音“那个人,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于是闭嘴沉默着,一会,百樱继续的前进,又恢复了以往那番随意的口气“久以后想要变得很强吗,说不定能够超越我喔,不对,哎,是一定会超越我的吧,因为我啊,果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呢”
“那....超越你是不可能的吧?”我低声地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早不是吗,诶,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呐,为什么还没有看到入口?”
她的提醒使我在不经意间的谈话间微微放松一些的心情立马反射性的紧张起来....
的确,我们遇到麻烦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和百樱在这个黑暗的空洞中已经绕了不知道多少圈,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入口。
“非常的...麻烦了”
百樱语气有些沉重,她停下脚步蹲在地上,过了会站起身后,用充满厌恶的语气说道“这家伙,竟然是活的...”
“.......”
我不知所云的迷惑了起来。
“久,你知道巨石城嘛?”百樱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就是它们,石吞,居住在巨石城里的怪物之一,不过巨石城被击溃后这种怪物就分布到了大陆各地,竟然在这里遇到一头,我们的运气相当差耶”
“石吞....在哪里?”
我惊慌的到处张望,可四下只有被黑暗淹没的山石泥土,除了因为不见亮光而笼罩的压抑感,却是没有其它的什么异常...
石吞,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怪物我并不知道,但它们吞噬掉的人类数量却非常怕庞大...即便是将这种怪物视作恶魔也不为过
“哟咦哪啂啵啊喂哟唔”
莫名的气氛持续令空气降温,直到忽然,这样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奇怪音调从黑暗深处传来,那种音律并不凌乱反而莫名中带着些规则的声响就像是一种奇妙的语言
“失传的语术之一·石念”
百樱立马做出了判断,她沉默了半晌,好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紧接着,黑暗中一声清脆“呲”的声响
那是细剑被从剑护中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后,所产生的摩擦之声,这也直接的代表了,战斗已经开始
我本就紧紧握着肩后剑柄的右手反射性的用力,伴随着轻微的“呲”声,将武器抽出了剑护,同时浑身的肌肉不由绷紧了几分。
“没这个必要”
冷漠,毫无感情的声音,是从少女,百樱的口中所发出
“我已经受够了,真是的,在这种时候你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先是短暂的愣神,紧跟着心头猛地刺痛,那话语中充满的厌恶像尖锐的利刺,令我觉得非常难受,似乎,就连呼吸都变得痛苦
“没有实力,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让人赞赏的地方,简直是一无是处,废物,白痴,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敢主动靠近任何人吧?你也非常清楚,向你那种无聊的个性,只会让人讨厌而已”
她继续,不依不饶般用尖锐的话语攻击着
“还真是无趣,无聊到不管别人怎么看都根本不会在意,既然那么瞧不起别人的意见,我倒想问一下,你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吗?哈(百樱沉重的叹气),光是跟你这种人讲话都完全觉得只是在浪费时间...给我滚开吧,我根本就不需要你这种家伙”
“嗒嗒嗒嗒”
踩着积水远去的脚步声........
是那一切结束的末曲,以及这一切开始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