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813400000079

第79章 玉牌

隔了一多,恁的房子早过了租期,逸寻一出洞天福地,已站在一陌生的楼里,灵兽袋和一沓子乾坤袋混在一块儿,楼里人多手杂,多了一个大活人亦无人在意。

逸寻收起灵兽袋,见那些人围着两三个桌子呼喝,凑近了瞧,才发现桌上一溜排摆着瓷盅,没个瓷盅里丢了几个骰子,一个白面书生满头大汗,他对面的台子上堆了小山高的灵石。

“二二五!”

“四五六!赢十五。”

“一三四!”

“五五六!赢十六。”

白面书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拨弄着乾坤袋里所剩无几的灵石,大喊道:“不玩了,不玩了,小生钱不够。”

“道友,做人不能这样,你明明还有灵石,大男子汉输不起吗?”他的对家是个矮子,头上包着布巾,笑起来憨态可掬,不笑时两眼滴溜溜地来回窜,令人觉得过于油滑。他捧着一怀灵石,微微吃力地塞入乾坤袋里,生怕那白面书生反悔。

白面书生急的跳脚,一摸身后,少了个袋子,回头一望,灵兽袋挂在一女子腰间,他愣了愣:“这是我的灵兽袋!”

逸寻不明所以:“这分明是我的。”

白面书生脸色涨红:“我捡的!”

“哦,你捡了我的。”

“你······”白面书生说不出话来。

矮个儿男子装完了灵石,拍桌子道:“俺不管是你们谁的,既然入楼寻乐子,不赌干净不准走,道友干脆点儿,再来一盘。”

逸寻不喜楼里乌烟瘴气,她冷冷扫了矮子一眼:“赌得人是他,和我没干系。”说罢抬脚走向大门。

白面书生一急之下,拉住她袖子:“仙子,救救小生。”

“拦住他们。”矮子跳下板凳,嘿嘿笑道,“你拿了这位道友的袋子,等于拿了俺的钱财,不能一走了之。”

逸寻满脸不耐烦,又不想大打出手,那样太过惹眼。她瞄了眼矮子的钱袋,似乎装了不少钱,不如趁机捞点灵石。于是脚步一转,回到桌边:“我输了,你放我走,你输了,把那乾坤袋交给我。”

矮子一听,不干了,怎么听都是自己吃亏:“不行,你输了把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行啊。”逸寻满口答应,反正她没打算好好赌,早怀了赖皮的心思,就算真输了,也不会把东西交出去,只要最后钱到手,条件无所谓。

矮子瞧她爽快,不由疑惑,难不成碰上了赌技高手?不过自己的骰子做了手脚,不可能输!他指了指门外,恐吓道:“今日你们运气不好,碰上俺赌不输,输了休想赖账。”

逸寻腹诽:“赌不输?这点小把戏,有本事和城主赌呀!”她瞅了瞅门口几个大汉,挽起袖子,“赌什么?”

白面书生扯住她,颇为忧心:“你行吗?”

逸寻撂开袖子,白了他一眼:“你行?”

“我,我不行。”白面书生支支吾吾,“我输光了,接下来全靠姑娘了。”

逸寻不理会他,朝那矮子道:“听说脾城的赌场远近闻名,我正好讨教一下。”

矮子嘿嘿笑起来:“荣幸之至。”反扣住瓷盅,伸手道,“请。”

交手三回合,逸寻一下子输了三十块灵石。她眯了眯眼睛,目光扫向瓷盅。矮子被她清凌凌地一瞥,下意识摞了摞灵石。

“赌大点多没意思,我们来赌小点,如何?”

矮子慌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你运道儿不如俺,就想改规则,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道友不厚道啊!”她呵呵笑。

“什么不厚道。”矮子故作冷静,身上冷汗直冒。

“你的骰子不厚道。”逸寻出其不备打翻矮子的瓷盅,三个骰子六面皆刻着四五六,无一低于四的点。众人顿时明白了矮子的把戏,逡巡在两人之间,乐得看戏。

白面书生瞪圆了眼:“你耍诈!”

矮子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五彩纷呈,搂紧了灵石。反正被揭穿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俺就耍诈怎样?你看不出来,可不能怪俺,楼里没定了规矩不许出老千。”

矮子平时专挑那些新犊子,诓了不知多少修士,被戳穿也不怕,有的人忍得几百块灵石,权当被狗咬了,不同这些地头蛇争,真正高阶修士不会来这种小赌楼。

逸寻不是软柿子,他咬死不还钱,她不废话,冷哼一声,抢过矮子手里的钱袋子,转身便走。

钱是矮子的命根,他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修士打不过逸寻,哇哇大叫:“给俺抓住她!”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逸寻直接一脚一个踢开,拎着钱袋子,大摇大摆出了楼。

后面还有人追,矮子心知踢到铁板了,生意人能伸能缩,他气急败坏地大喊:“全给俺回来!”

有人问:“钱不要了?”

“少惹事。”矮子咬了咬牙,今日赌楼铁定损失不少钱,想想都肉痛。

这边逸寻大步流星出了赌楼,白面书生紧紧跟着,时不时回头瞄一眼,做贼似的。

逸寻止住步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仙子,小生的钱还在这袋子里呢!”白面书生偷偷看她脸色,小心翼翼。

逸寻神识一扫,矮子的乾坤袋里装了几千块下品灵石,外有几件护身法器和一把中品灵器,她都看不上,捞了几千灵石在自己乾坤袋里,余几百零头,把袋子扔给他:“送你了。”

白面书生探了探乾坤袋,目露欣喜:“多谢仙子,敢问仙子何处去?”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逸寻瞥了他一眼,忽想起来玉牌尚未到手,便顺嘴问道,“你从何处来?”

白面书生老实答:“凡人界。”

用观灵术竟看不出他的修为底细,逸寻不免心中一凛,要么毫无根基,要么深藏不露,他难道是凡人界隐世的大能,不应该啊!

白面书生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张口道:“小生姓滴,名天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盼与人同行,不知仙子愿不愿意?”

“哦。”逸寻眼珠转了转,没说行不行,只是道,“我过两日要去东野,在此地留不了多久。”

东野为正道统辖,滴天明欢喜道:“小生也欲前往东野,正好同路!”

“······”我说同意了么?这人太自来熟了。

得了灵石,逸寻重新寻了住处,雷打不动在洞天福地修炼,极少露面。滴天明挤在隔壁,每日来打个招呼,替她备好饭菜,十分殷勤。

这日,逸寻盘坐于木床,睁眼见老熟人不请自来。冉月歪在椅上,翘着脚,神色懒懒,一袭素罗裙,不掩其天姿国色。

屋外,滴天明探头探脑,冉月抿了口茶,笑道:“好久不见,逸道友什么时候收了个跟班?”

逸寻皱了皱眉,关了门:“冉道友,找我何事?”

“无事,”冉月微微一笑,“你长大了。”逸寻一愣,听她接着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长大了。”冉月拿目光扫了扫逸寻的胸、脸、个子,“我的肚兜儿戴的可合适?”

逸寻反应过来,脸色唰地通红:“冉道友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这东西你好好穿着,受益无穷。”冉月笑得意味深长,“逸道友,多日没来拜访,你不会怪罪我吧?今日冒昧来访,是为了给你一物。”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方形玉牌,刻着逸寻字样。

“给我的?”逸寻眼睛一亮,接过玉牌。

冉月轻哼了声,嗔道:“不然呢?”

逸寻嘻嘻笑,见上头来历师承编造得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反面雕了一条鲤鱼,她道:“这不是墨仙殿的标志么?”

“对呀,这枚玉牌看似无出奇之处,却货真价实。”冉月颇为自得,“我费了好大功夫弄来的,自此后,你就是墨仙殿的准弟子了。”

逸寻自然知道脾城为了把黑洗白,流出的玉牌多是假货,所有信息不可考证。而冉月却说这玉牌货真价实,她吃惊之余,更受宠若惊,这块玉牌必定费了不少心思。

逸寻翻来覆去看了半晌,犹豫道:“墨仙殿准弟子的身份会不会太扎眼?”

冉月咯咯一笑:“此玉牌相当于我的引荐信物,虽有玉牌,但墨仙殿没有你的本命魂灯,算不得门内弟子。我在墨仙殿有位故人,你持着这枚玉牌,她必会收你为弟子。”

“引,引荐我去墨仙殿?”天上掉馅饼把逸寻砸傻了。

“你苦心修行,去东野不就为了寻师问道,难不成我会错了意?”冉月秀美一扬,“墨仙殿在修仙界排的上号,固然我与那些老东西有过节,这位故人是叫我敬佩的,你与她周身灵气相投,不必担心她不收你。”

她一介布衣能拜入大门派之下,岂会不满足,冉月与自己泛泛之交,却替她筹谋了一条明路,恩重如山,逸寻连忙称谢,感激不尽。

“上回你求我给你讲东野习俗,前些日子我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替你先弄个身份玉牌。”冉月轻咳,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合我眼缘,又帮了我大忙,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你不用道谢。”

逸寻从善如流地起身,紧张地问:“敢问那位前辈是谁?”

冉月道:“我那位故人名女娴,号艮樱仙子,住在墨仙殿的红霞殿,乃墨仙殿的客座长老。你若见了她,替我问安就好。多年未见,不知她怎样了。”

逸寻心中一跳,有道号,又称长老,定是一方大能,冉月与其关系匪浅,来头不浅。

“冉道友放心,我若遇上那位前辈,一定将话带到。”逸寻抱拳。

本来提起故人,冉月很怅惘,见她郑重其事地行礼,不由噗嗤一笑,掩住檀口:“去了东野,不能这么行礼,这是奴隶粗人的礼,要闹笑话的。若不赶紧改了,万一露了马脚,墨仙殿那帮子老东西饶不了你。”

逸寻一怔:“你早知道我是奴隶?”

冉月美目流转,瞥了她一眼:“你装得不像,遮遮掩掩的,身上的疤痕一瞅就知是法鞭打出来的。”

逸寻噎了一噎,反驳的话吞回肚子里,刚才她一时疏忽,把做奴隶时的习惯表现出来,蛛丝马迹最是致命,她忙跪下:“请前辈赐教。”

“起来。”冉月不悦地瞪着她,“跪天跪地跪师,你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别人,改不了这点,去了东野会让人瞧不起。”

逸寻挠了挠头,应道:“是。”

“还有,别随随便便叫别人前辈。”冉月指点她,“我又不老,叫人家前辈生生把我叫老了,以后嘴巴甜些,碰上漂亮的女修叫仙子。”

逸寻忽然想到滴天明从来都叫她仙子,果然听得很舒服,原来她是这么耳贱的人?

“冉仙子,你有没有法子把我身上的疤去掉?”

冉月想了想:“法鞭有特殊禁制,想完全去掉不可能,我有几个小法术,可以教你掩盖这痕迹。”

逸寻求之不得,厚脸皮求道:“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冉仙子今日就教我吧!”她想着冉月既然有办法,若传授一二,何愁不能在东野混?

“打蛇随棍上,我凭什么教你?”乜她一眼,冉月瞧出她的小算盘,戳了戳她的额头,“罢了,我马上就要离开,没多余时间陪你废话,为了让你顺利拜入我那故人门下,这玉简你拿去,里面的法术都可以学。”

逸寻立刻收下,鞠了一躬:“多谢冉仙子。”

“物已送出,我不继续坐了,后会有期。”冉月勾起嘴角,袅袅娉娉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裙摆的褶子,向逸寻告辞。

走出屋子,她顿了顿足,眸光微闪:“对不住了,逸小道友,你喊我一声仙子,咱们礼尚往来,你不算亏。”

同类推荐
  • 傲世炼皇

    傲世炼皇

    他是国之重器龙魂战队的成员一次危险的任务,得到一件混沌至宝,成为混沌大神的传人都市潜修,惩贪官、斗黑道、扶危救困、伸张正义扬我国威,激战各国特异高手,威震世界,令敌胆寒纵横修真界,铲除邪恶修者,势不可挡啸傲众仙界,灭神魔诛仙妖,谁与争锋鼎出混沌,炼宝而生,器祖血脉,传承有人,人鼎合一,炼化苍宇。
  • 九转金仙

    九转金仙

    山村少年李云飞,意外穿越到了异界,在湖边邂逅了一绝色美女,从此奇遇不断。寻得旷世宝玉,习得上古仙术,获得上古神剑,结识诸多美女。打魔族,闯仙界!看小小少年,在异界的奇遇人生!
  • 墨神殇

    墨神殇

    向往如帝尊般的爱情传说,以爱为唯一梦想的平凡少年踏入修仙界,为爱封神,一念成魔。如何越过重重阻碍,上演真实而又凄美的爱情之梦——十年相忘,一念神殇。
  • 若水,上善

    若水,上善

    若水,上善神门下最为得意的徒弟。卫央,天神上最为强大的上善神,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美貌。练就世间最为强大的灵力,需要最适合的人双修,作为卫央徒弟里最强最特殊的存在,若水一脸懵逼.jpg被师父拖走。原本以为自家师父是个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上神,谁知一接到上善殿就开启了清奇画风的生活。“师父,我可是你徒弟。”若水咬牙切齿地掰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我知道。”卫央俊美禁欲的脸靠着若水,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若水的耳垂。“我们是双修,练灵力的。”“我知道,双休,一起休息的意思。”若水(微笑脸):论不要脸,只服卫央!
  • 六界活宝至尊

    六界活宝至尊

    六界血脉体全聚人间,仙神、鬼魔、人、天妖、深渊、巫古、看六大活宝如何笑闯人间,上大学,学知识,顺便杀人渣。六大血脉体,在人界究竟会掀起怎样的一阵腥风血雨,成就一代至尊。血脉体背后究竟是什么?本命武器?本命饰品?不止这样哦。还有天旨任务,替人间斩兽初灵,问我为什么不是斩妖除魔?自己去看哦。一切尽在《六界活宝至尊》
热门推荐
  • 逐欲经

    逐欲经

    人,世间最大的敌人是什么?是自己!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无聊!何谓无聊?无前无后,无上无下,无法无天,无欲无求……。所以,我想搞一本“逐欲经”。
  • 90后:青春华尔兹

    90后:青春华尔兹

    什么是九零后?自私?脑残?非主流?这些都是社会给我们的标签!真正的我们,你们懂吗?
  • 乱仙域

    乱仙域

    一面被称为乾坤镜的宝物出世,传为仙域奇宝。得之者可与仙域沟通。大开仙域之门,穿梭与两界之间。
  • (完结)皇上我要追求你:王爷别碍事

    (完结)皇上我要追求你:王爷别碍事

    “这位……帅哥,请问你家里缺娘子么?”某女弱弱的问。不缺。”淡漠的答。“那……总该缺小妾吧,我什么都会做,什么洗衣呀,做饭呀,扫地呀,打水呀,什么的,你就收了吧。”某男平静的答“滚”!“我就不滚,怎么了!”某女赌气似的鼓起嘴,大大的眼睛瞪着某男。敢跟她嚣张!
  • 畫巫

    畫巫

    原以為他今生能夠簡單生活、簡單愛、三五好友喝喝小酒,偶爾談談小戀愛,想修練才修練,但是……單純的他卻不知,身上背負與生俱來的秘密,卻帶上他走向一條不同的路,在宿命這條路,守護著他,是生死至交,是相守伴侶,留在身邊的人,是真心與承諾,是利益和陰謀,在緣份這條路,苦戀著他,是身份的差距,是背景的差異,愛他的人和他愛的人,相戀卻難相守,儘管困難再多,就算被宿命所束縛,他也要告訴天下人,以巫之名,執守吾心,為情而生,為愛而戰,這是他今生唯一的宣言。
  • 君临皇马

    君临皇马

    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一次机缘巧遇,拥有了超强的身体和意识,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终于成为了空前绝后的真“球王”屹立于足坛之巅,在梦想中的伯纳乌留下了又一段传奇。《君临皇马》的
  • 雕虫小道

    雕虫小道

    21世纪,还有道士吗?当然有!不仅有,还有一群道士!天生小道八百万,而大道不足一!乡村少年,习小道,克五弊三缺,终成……雕虫小道!本文有惊险的捉鬼情节,也有腹黑的斗智环节!更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总体来说,轻松至上!舒爽至上!哦~好爽!
  • 三分钟男人

    三分钟男人

    都市生活中,随着生活的压迫,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什么也做不好......
  • 清朝格格,现代生活记

    清朝格格,现代生活记

    康乐格格,其父为皇太极七哥阿巴泰。因为和亲,远嫁蒙古,其夫为淖尔济。残暴,无能。一次身体不适,她穿越到21世纪,成为康家大小姐康乐。穿着高跟鞋跑,因为裹过脚。(历史上是有这位格格的,只是未曾记载名字。)
  • 绝世妖妃金凤重生

    绝世妖妃金凤重生

    她被最亲的人伤害,它日重生,永不信人,而他在她离开后才发现,心以跟她走了,想要挽回,却发现她身旁早以没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