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没有那么多一见钟情,更没有伯乐,一个人往台上一站,立刻就有人算出他日后辉煌无限,然后拜到这个人麾下的事情只会在电影里出现。
老大收小弟也不是用手一划拉,说你以后就跟我混了,小弟就真的死心踏地跟他混。
老大在考验自己小弟是否忠心的同时,小弟也在打量老大,想知道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跟。
墨无言跟崔浩这几天相处下,终于突破了见面只是打招呼的那个层面,开始说几句知心话。
“墨老弟,问你个问题,就刚才你跟阿东打架,如果败了,你猜我会不会出手帮你?”崔浩坐在马路牙子边的烧烤推前,问出了撸串的第一个问题。
“估计不会。”
“答对了,我不会,如果你没打过阿东,我会在一旁看着,充其量事后把你扶起来,但不会出手,因为我跟阿东都是林家的人。”
“这我知道。”
“但他要是打完你,再对林笑出手,我会出手,因为我是林总的人,而他是林总老婆的人。”
“哦,还有这层关系?”
“是,林总的老婆叫程雁,只要你不离开滨海,肯定会知道这个人。”
“很强悍?”
“要是没有她,滨海的沙滩上会多一具叫林红泉的尸体,不会有一个霸占了半个港口的林氏集团。”
“那也就是说她比林红泉还要牛?”
“在三年前是这样的,现在不同了,林总占了上风。”
“占了上风?他们夫妻之间还有谁胜过谁这一说?”
“当然有,在林氏集团程家人跟林家人的派系斗争从来没停过。”
“这么说来,两人之间的矛盾还不小。”
“晚上睡不睡一个床我不知道,但要是真睡一个床上,门口肯定有站岗的人。”
“这么明显?”
崔浩点点头:“我再跟你说个事情,知道今天你打的那个阿东是什么人?”
“林嚣的保镖?”
“这是明面上的身份,其实他是程雁的正牌情夫,跟古代武则天的面首一样,供她在晚上排解寂寞。”
“这事林红泉知道么?”
“知道。”
“那这家子人确实很复杂。”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为难了吧。”
墨无言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无论是林红泉借着程雁上位也好,还是程雁借林红泉在滨海站稳了脚也好,那是他们家人的争斗。
林笑是林红泉的女儿,那也就是说在未来谁继承林氏集团这个问题上,她会跟林嚣有一场殊死搏斗。
按崔浩的说法,程雁肯定会力挺自己的女儿。
这恐怕也是林笑来到滨海后,林红泉一直不想让林笑跟程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原因。
现在自己成了林笑的朋友,就算是普通朋友,那也会被程雁看作一个潜在的威胁,更何况她现在都住在了自己家里。
匹夫无罪,怀壁有罪的道理墨无言懂。
只要他还呆在滨海,这种威胁就不会消失。
“妈的林红泉,怪不得这么爽快就同意了笑笑住在我家里,这是把我拖下水了,但他怎么就相信我了呢?”
作为一个自绑架过后就一直跟着林笑的正牌保镖,崔浩自然知道林红泉对墨无言的那层猜忌,他微微一笑,说道:“还记得被林总不声不响带下去的那个光头么?审他的时候我在现场,看到一半实在看不下去就离开了,林总没少问他跟你认不认识,那种折磨下,他自然说的是真话,林总对你的猜忌打消了。”
墨无言点点头,开始脑袋那个估计已沉进海底的家伙在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你说我就是一个送快递的,初来滨海,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把我当朋友恰巧我也看着顺眼的女孩,就出手帮了她个小忙,怎么就卷进了豪门争斗里?”
“我也就是个街头混混,就想每天喝点酒,泡个妞,现在不也停不下来了么?”崔浩的话让墨无言哑口无言:“只要老板娘不倒,林总就会倒,林总倒了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你说我就此改名换姓,在滨海消失怎么样?”
“可以,但人活这一辈子,图的什么呀,你甘心一辈子送快递,见到流氓就躲着走?”崔浩拧着脖子说道。
“你胸怀大志呀?我可听说老板都不太喜欢太有志向的心腹,他们更关心你是否忠心?”
“我算不上林总的心腹,只是林氏集团外围的小人物。”
“你还算外围?”
崔浩点点头:“估计在林总心里,你的位置都比我靠前。”
两人又聊了些事,墨无言再叫浩哥时,崔浩忽然打断了他,说就叫浩子吧,听着顺耳。
这不由的让墨无言想起那次见面时,崔浩的那番“我叫崔浩,有人叫我老鼠,有人叫我耗子,你随便选”的自我介绍。
“浩子,要是那次没叫你浩哥,真就在老鼠和耗子里选了一个,会怎样?”
“那就不会有这顿烧烤。”
墨无言笑着点点头,不由骂道:“妈的,豪门就是豪门,连小弟都这么腹黑。”
崔浩听完一愣,随手抛给墨无言一支烟:“去你大爷的。”
墨无言伸手接了:“作为林老板派来的金牌保镖,你身手怎么样?”
“没你厉害。”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这个么?”崔浩比划了一个鞭腿:“你跟阿东打架时,轻松的接下了他的鞭腿,我就知道打不过你了,阿东在滨海还是有点名气的,他出身武术世家,从小踩梅花桩,练内劲,十二路谭腿已有几分火候,我就接不下来,你却硬抗了下来。”崔浩回想着那一幕,一脸的不可思议。
“凑巧了,我也有点内家的功夫。”墨无言简单说道。
“那不是有点了,而是太强了,简直妖孽。”崔浩摇头说道。
“你练过什么功夫没?”
“没有,我就是学过几年散打,小时候练过几年的吐纳,每天跟着爷爷盘腿坐了,呼~~吸~~”
听他这样说着,墨无言不由的想起自己也被申老头折磨练打座的过程,只不过那时他经常在自己裤腿里放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