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斐将一只活鸡放入门后,等了半个时辰不见那活鸡有半点异样,便朝张文清点了点头,道:“可以了。”
张文清以枪支容易误伤兄弟为由,让众兄弟将枪支放在此处,自己也只带了一把手枪,留下闺女和几个受伤的土匪,带领其他人迈进隧道。他瞧见部下因为刚才那四人疯魔一事,都畏手畏脚的,就回头对诸土匪道:“兄弟们莫要因为刚才之事有所胆怯,别跟个娘们一样缩手缩脚,是个爷们就跟我进去,里面是数不尽的宝藏,随便拣点,这辈子就是吃喝不愁,大家都跟我进入,盗完这古墓,兄弟们从此各在天一方,就老子和老子的俩儿子一个闺女,财宝也带不动几个,因此我保证,见者有份,兄弟们每个人都能够得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宝。”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帮土匪听得每人都能分到财宝,一声欢呼,无不眼红耳赤,争先恐后,恨不得立刻飞进古墓,早把刚才四位兄弟疯魔的事情忘得是干干净净,跟随张文清鱼贯而入。
王子斐却紧皱眉头,刚才那四个大汉疯魔一事,王子斐心里有点不安,有股不好的预感,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涌现,他抬头看向那石门上的黑洞洞的洞眼,感觉像是怪兽的巨口一般,等待着他们狼入虎口。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无退路,王子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众人一起进入了古墓。
王子斐走进古墓,当头就是一个巨大的石碑,高达三米,宽米半,石碑上面却只写着四个大字:“盗墓者,死!”
那个“死”字写的狰狞恐怖,入目触心,奇怪的是,跟上面那三个精雕细琢的字不同,这个“死”字却十分潦草,最后一撇甚至没有雕刻完成,只雕刻了一半,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乎生变故,没有来的及完工,雕刻工人就匆匆离开。
绕过石碑,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大理石地面铺设了一大半,许多大理石石材还堆放在一处,石材周围散布着许多工人的工具;四周是围墙,围墙上面雕刻着许多图画,历经千年,已经斑驳不堪,难以分辨其内容。而且围墙上面的图画只雕刻了一半,后面就光滑空白。种种迹象表明,这项巨大的工程的确因为某种原因,施工到一半就仓促停工了。
但除此之外,此处并无其他任何值钱的宝藏。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工程施工到一半就仓促停工?
到死是什么原因,让自己自从进入古墓,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股不安感?
王子斐用扫竹清掉壁画上面的灰尘,仔细研究着壁画上面的内容。
一帮土匪可没有这般兴致,他们搜寻一番,除了一些雕刻用的工具和石材外,并无任何宝贝的踪迹,刚开始的兴奋激动荡然无存,不禁都向王子斐指责。
王子斐看壁画看得出神,似乎没有听见大家的指责。
大伙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解散了众兄弟,丢掉了大部分武器,已经失去了自保的余地,而他们都是张文清的死忠部下,各各身负人命,罪大恶极,落到八路军手里,必是死路一条。此时把身家性命全都赌在了这做古墓上,却一无所得,因此早有人冲了上去,照着王子斐的屁股就是一脚。
王子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大惊:“什么事?”
张文清看到手下动手,却并未阻止,此时王子斐清醒过来,张文清方才说道:“王师爷,莫怪兄弟们鲁莽,若不是听你的建议,来盗挖这古墓,想必大家都已经离开此地,各投营生去了,只因为听从师爷的建议,来此盗挖古墓,这古墓是进来了,什么也没有,耽误了这般时辰,前天的炸药声音,难保山外的解放军听不到,若是他们起了疑心,前来查看,岂不耽误了我们自家三十几位兄弟的性命?”
王子斐笑道:“大哥和诸兄弟莫急,这古人侍死如同侍生,生前生活的场所如何,死后一般会照葫芦画瓢,不会太大出入,我看此空间空阔二无物,中间平台而四周装饰,应该是个小广场,真正的古墓,在这广场后面,大家分散开来,四处查看,是否有洞口暗门之类的通道。”
大家将信将疑,都分散开来,王子斐见稳住了众人,也不去寻找洞口暗门,转身又去研究那些壁画去了。
张文清疑惑,便问道:“师爷怎么会对这些壁画如此感兴趣?这些壁画虽然也算是古董,可必定挖不下来,即使挖的下来,也带不出去,即使带的出去,也不值几个钱。莫非兄弟另有所图?”
王子斐脸色一变,赶紧收色笑道:“我只不过好奇这中华第一望族,在他们的墓葬中会说些什么罢了。”然后不理张文清,也径自去寻找暗门去了。
王子斐脸色忽变,虽然及时掩盖,却没有逃脱张文清的眼睛,他虽然疑惑,但心想王子斐小小一个书生,也闹不出什么气候,因此便不再追究,却时时刻刻的提防着王子斐。
三十几个人分开寻找暗门,果然不多时间,就听见一人喊道:“大哥,这里有道暗门。”
诸人忙跑过去一看,可不是一道暗门吗?只是这石门颜色和墙面相似,缝隙又十分细腻,再加上年岁久远,尘土较厚,因此若不是仔细查看,很难看出有这道石门的存在。
张文清向王子斐点了点头,吆喝几个兄弟来,拿撬棍撬开这暗门,一条黢黑悠长的暗道出现在大家面前。
王子斐道:“这才是真正的古墓入口,只是再次提醒大哥和诸位兄弟,这古墓十分凶险,大家切记几下几点,第一,千万不要高声喧哗,防止惊动古墓内不该出现的东西。第二,千万不要随便走开,防止遇到危险无人搭救,第三,千万不要随便乱动里面的东西,避免触动机关。大家若是听明白了,就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在此,作为接应,其他人点上火把,大家跟我进去。”
宝藏近在眼前,谁愿意留在此处,大伙无不争先恐后的往前涌,张文清大怒,点名留下了几位兄弟和自己的二儿子,其余人方才陆续走进暗门。
诸人顺着墓道前行,走了大约百米左右,忽然走在前面的土匪停住了脚步,张文清问道:“为何不走了?”
“大哥,前面坐着一个人。”那人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