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就是一个假玉吧,怎么看着跟我前几年倒腾的假玉十分相像?”
其实我早就有点怀疑,我们二人没有一点文物基础,文物鉴赏能力基本是零,但一直在在强逼着自己相信这是一个宝物,经他直接说了出来,不禁有点拿不定主意,有点担心。
就道:“不知道,要是真是块假玉,我们两个算是日了狗了。反正古墓的位置基本不可能找得到了,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下山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一宿没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四点,此时回家,恐怕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偏偏这回下了点小雪,若此时下山,必定十分危险,因此我们决定逗留一晚,多抓几只野兔子,明天天一亮就离开。
我们二人不敢走远,就在附近溜达,想抓几只野兔回家过年,谁知道一下午颗粒无收,到抓了好几只黄鼠狼。平时基本见不到黄鼠狼的身影,今天下午却抓了好几只,这点反常现象,却并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但我们却为这个粗心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当夜我们正在酣睡,忽然听见阿黄吠声大振,外面十分寒冷,我们住在帐篷里面,能穿的衣服全部套上,又裹着棉被,尚且冻得瑟瑟发抖,哪里肯起来,便对着狼狗大吵大叫,叫它消停一点。
但阿黄不但不消停,反而叫的更加凌厉,这不禁让我担心起来。阿黄不是那种有事没事就乱咬大街的家狗,它自小被我父亲训练,是个出色的猎狗,十分通人性。若是一般小事,它基本不会叫唤,而是通过自己固定的方式,告诉自己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此时吠声大起,脊毛抖竖,面目什么紧张,必定发生了什么它认为十分危险或者十分重要的事情。难道这次真的出现了野狼等大型野兽?
指望大龙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是绝对做不到的。我只能自己爬起来,裹着被子通过门缝往外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魂几乎都被吓得掉了出来,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哆嗦着声音大叫道:“鬼呀。”
大龙起初以为我在闹着玩,但见我扔掉了被子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脸色发白,目光呆滞,表情恐惧,双腿不住的发抖,知道大事不妙,赶紧爬起来,端起两把猎枪,一把塞给我,一把握在手里向外看去。张大龙向来人高胆大,他通过门缝看了一眼,也被吓得后退几步,差点跌倒,但好歹还是站住了。哆嗦着双腿冷汗直冒,道:“我擦,哪里来的这么多小鬼眼。”
是的,此时门外,黢黑一片,却又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密密麻麻,无边无尽,晃晃悠悠的围绕在小石屋周围。
大龙颤声道:“老人们经常说在这大山之中,阴雨天经常能够遇到阴兵借道,一不小心魂就被勾去了,今晚天降小雪,他们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应该是来勾咱俩的魂魄来了,只是他们也太瞧得起咱们两个了,只需要派俩小鬼就行,居然这么大的阵势。”
此时我稍微从惊骇中缓过神来,道:“世界上哪里来的鬼怪,快拿矿灯来照照,看看这些红眼睛是什么东西,即便真的是鬼,也得看看是什么样子的鬼再死不迟。”
大龙摸出矿灯,道:“着什么急,死了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鬼了。”说着把矿灯向外面照去。
这一照不要紧,我们二人几乎立刻失去了活下去的任何幻想。因为矿灯照耀下,除了那一双双的血红色眼睛,竟然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说,雪地里面有无数双孤零零的眼睛,没有任何身体承接的血红色眼睛,没有身体,没有脑袋,就那么孤零零的漂浮着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睛,围住我们的小石屋,充满了恶毒和憎恨。这不是鬼,又能是什么?
我和大龙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念,瘫坐在地上等待着鬼怪走进房屋来的刹那,等待着我们二人的死亡宣告。这时候,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从门缝中探了进来,眼神中充满了怨毒,恶狠狠地死死的瞪着我们,而在那双恶毒的眼睛下面,一张毫无血色的手掌伸了进来。
那双毫无血色的煞白的手,在开门栓。
尽管我们已经失去了任何逃生的信念,尽管我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充分准备,但看到那双怨毒的眼睛和煞白的鬼手,依旧惊惧的瑟瑟发抖,让人忍受不了恐惧,让我们几乎发狂,却又身体僵硬,哪里能够动弹分毫。
然而阿黄动了,它忽然一跃而起,向那条鬼手咬去,它狠狠咬住了那条煞白的鬼手,用力一扯,连手带鬼都拽了进来。我和大龙定睛一敲,哎,这哪里是什么鬼眼和鬼手,明明是一只黄皮子嘛。
我们赶紧爬起来,再次用矿灯向外照去,那哪里是什么鬼怪,原来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黄皮子,血红色的眼睛是在屋内矿灯的反射下形成的,而看不见身体是因为这些家伙本身便是淡黄色,此时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雪里面,矿灯照澈下,被白雪反射,本来就有些晕眩,我们两人又极度恐惧,因此没有区分出它们的身体和积雪。而刚才那只煞白的鬼手,不过是那只黄皮子的尾巴而已。
我们二人忽然闻着骚臭不可闻,看了一眼对方和自己的裤裆,居然都吓尿了,不禁都羞愧难当,当即脸红了,场面十分尴尬,不禁把怒气都转移到了黄皮子身上,待要抓几只黄鼠狼撒气,却发现,虽然他们不是鬼怪,但我们俩人的情况仍然十分不乐观。
这数不清的黄皮子,必定是为了昨天那只白胡子黄皮子报仇来了。一只黄皮子不可怕,十只黄皮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可这密密麻麻上千头黄皮子,我们二人加一只狗,子弹只有十几发,不消片刻就会被这群耗子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