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白先生正在喝茶。刚一抬眼就看见从前院过来的雾臣和柳无缘。
“师父”二人向白先生行礼。白先生点头应道:“这个时间来找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
柳无缘将雾臣方才递给他的果子递到白先生眼前说道:“师父,你看看这个物件?”
白先生接过果子,只见果子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用手轻轻敲击,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师父,还有这个”雾臣赶紧把手中的米粒金也递到了白先生跟前,白先生接过来拿到鼻子跟前闻闻,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水草味。
白先生看了看手中的这两样东西,然后他又看着雾臣开口道:“雾臣,这两样东西是谁交给你的?”
“是一个穿着水绿色衣服的大哥哥给我的”雾臣答道
白先生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这人有说自己的姓名吗?”
“没有说,师父”雾臣说完回忆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那少年说自己是白家的老大赶紧补充道:“对了,师父,他说过他是白家的老大。”
听到这话,白先生推测道“看来你这一趟去的应该是那白马潭,这白家老大也一定是有事相求,才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
雾臣看看白先生忍不住惊讶道“师父你怎么知道?他说这两天要下大雨了,太子市那边的山上要下来的小木头太多了,可是只能叫一条游下来,希望我到时候可以帮忙。可是师父,小木头多得是我怎么能顾得过来?”
白先生忍不住笑了“我的傻徒弟,你去太子市走一趟就明白了。诺,拿好这些东西,说不定会派上大用场呢!”边边说着他把东西放回到雾臣的衣袋里。雾臣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再掏出一枚蓝色的果子“师父这是那个白家老大送给大师兄,您替我交给大师兄吧!”白先生接过来看了看忍不住感慨道:“看来白家老大这次还真是下重本了。”
柳无缘送雾臣下山去太子市,而后自己又一个人回去了。柳无缘虽然不放心九师弟,但是因为白先生交代过这次的事情只需雾臣一个人去,人多了反而会把事情搞砸,他也只能离开。师哥走后,雾臣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去哪里,就顺着路一直往前走。天上现在已然是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
看油坊的老头正站在门外,远远的就看见个小孩正顶着风往前走。“眼看就要下大雨了,这小孩没个避雨的地方。”老头心里一软忍不住朝路上的雾臣喊道:“小娃,你别走了。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赶紧上来避避雨啊。”雾臣正走着,听到这老头的话,又看看黑压压的天空,他便快步走到油坊那里。
“你是哪家的小孩啊,眼瞅着就要下大雨了,怎么还一个人在这乱跑。你没看见这路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老头打量着雾臣只觉得他眼生得很。
雾臣赶紧解释道“大爷,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有点事情要做。”
这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只见屋子里榨油的木棒全都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咿咿呀呀的扭动声。“不好”老头大叫道,他立马找来一把砍柴刀,噼里啪啦对着这些木棒就是一通乱砍。木棒上的铁扣都被砍掉了,说来也怪,这些木棒突然一瞬间都安静下来。看到这奇异的一幕,雾臣忍不住问道“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爷爷放下手中的砍柴刀,呼了一口气后才说道:“今天,我们这里的人算过了油坊这里要出蛟,特地叫我来守着。你看看这些木棒”说着他指了指地下的木棒,雾臣这才注意到这些木棒因为常年用来榨油的缘故,木身油亮光滑看起来很不一般。
老头又接着说:“这些木棒,因为常年累月的榨油,接触人,有时候有的人受伤了血也会不小心落在上面。时间长了这些东西便慢慢通了人性,有了灵气,也就慢慢修炼成了精。今天要发大水它们就要趁着这大水出蛟游到丹江里去”
“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雾臣心里忍不住赞叹道,他琢磨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白家老大话的意思,随即他又担心起来“那白家老大让留下一条小木头,可是如今大爷把这些都砍光了”
“怎么了,小子”老头看着雾臣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脸忍不住问道,外面又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声,老头这才想起门外还扔着几根上次换掉的木棒,心里忍不住叫到“糟了”。他立刻夺门而出,只见外面雨流如柱,滔天的大水已经从油坊下面经过,那放在外面的木棒早都不见了,只见水面上浮着好几只蛟龙。
雾臣赶紧也跟着出来,看到门外水面上那几只蛟龙,他也顿时惊住了“大爷,怎么会有这么多蛟龙?”“哎,哎”老头懊恼的跺跺脚“刚才只顾得屋里的那些木棒,把外面的这几个给忘了。这下可糟了,这么多蛟龙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水,这下游的人家可就惨了”
雾臣看看面前的大水,他想起白家老大的话“只能留下一个,多了可就不好了”。那几只蛟龙大叫着,声如牛吼,水面也跟着变得宽起来,它们便趁着这水势往下游去。雾臣一咬牙,顾不得许多便冲进大雨里,在岸上追着那几只蛟龙跑起来。
“小子,你快回来,一会儿大水会把你冲走的”老头急的叫起来。雾臣并没有回头,那老头看看舍不得这小娃冒险,竟也追着跑下来了。
一路上,水面越来越宽。遇到比较高的地方,蛟龙就抖动身子变水面升的更高再游过去。四周的一些房屋也被瞬间冲垮。雾臣跟着跟着,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跟不上时,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桥。那桥修的很简陋,就是半圆形的石拱两个栏杆也没有。可那些蛟龙却在这里停下了。蛟龙素来很高傲,遇到敲的时候并不屑于从桥下过,一定要涨水从桥面过去才可以。
这几只蛟龙也不例外,它们快速的抖动身子涨水,可是那水却怎么也涨不到桥面上去。带头的蛟龙有些着急就狠狠的朝石桥撞过去,那桥却是纹丝不动。那蛟龙不死心,摆摆身子正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雾臣突然觉得眼前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直直的打在领头的蛟龙身上,那蛟龙立马断成了两截,四周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跟在后面的蛟龙闻到血腥味,立马乱了阵脚在水里慌乱不安的游着。“轰隆隆,轰隆隆”“嚓,嚓”天空中电闪雷鸣,道道白光直击河岸。水里的蛟龙更加躁动不安,有几只按耐不住,直接朝桥下面游去。天太黑了,雾臣看不清楚,只听得那桥下面发出一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那几只蛟龙始终没能游过,纷纷被闪迪击死了。
借着闪电的光,雾臣这才看到那些刚才闯桥洞的蛟龙,皮肉外翻像是被什么锐利的铁器划伤。他同时也注意到这水面上就剩下一只蛟龙了,那蛟龙的一只眼睛被打瞎了,只剩下个巨大的血窟窿。独眼蛟龙不敢轻举妄动,天上的闪电还是跟刚才一样密集,看着四周散落着的同伴的血肉尸首,它竟然流泪,低低的哀鸣起来。
这哀鸣声让雾臣也受到了感染,“对了,白家老大说过要留一条,自己要想想办法”雾臣看着桥洞,他思索道“这地下定是有个什么让蛟龙惧怕的东西”可是汹涌的河水让他又不敢贸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