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他不解地问,“既然有帝君做后盾,你怎么混得如此狼狈?”
白骨尴尬地垂眸,低声说:“因为我是妖。”
他不悦:“妖又如何?人能修得正果,妖魔也能够,多少仙家未得正果前也非人类。”
华烨和秦掌门总说,妖就是妖,就算练出了天大的本事那也还是妖怪,是修不成仙的,天上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尊贵无比,是容不得她这样来路不明的杂碎的。
“妖怪真的能修成正果,得道成仙吗?”她惊讶地扭头问。
“可以的,不要妄自菲薄,像你这样的,若是修成了仙,那肯定是不得了的。”他肯定地说,用力地一摁她的肩膀。
她也能修成仙?也能去到那九重天上?
他松开她,抬头看洞外的苍穹,阴沉沉的天空,雨缥缈缠绵,在风中卷成一条条细纱。
收敛心神,他道,“雨小下来了,黑风怪应当是走远了,我们走吧。”
他起身走出洞,削瘦的身体单薄,不知道为什么,白骨望着他,心里生出莫名的亲切。
两个人穿过林子往山上走去,身后,黑风怪一阵风地卷过,嗅着无垢的气息往山上走去。
山路上,两人踩着石头泥泞往剑仙阁走,忽然身后疾风卷起,伴随着黑风怪恐怖的叫声,无垢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回头,身后,树林中,黑色的风卷来,白骨见状抓起无垢就往上跑:“快跑!”
黑风怪尖叫咆哮,追着白骨和无垢跑,空中,陶然和华烨带着弟子御剑而来,一眼看见被追赶的白骨和无垢,陶然脚下飞剑一转追过去,双指一挥,宝剑飞出,化作无数剑身,随着他的手指,飞向黑风怪。
黑风怪被剑雨挡下来,白骨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御剑迎面飞来的陶然,惊喜地一声大叫:“陶然师兄!”
陶然笑一声,飞过去,捞起白骨和无垢,御剑往山上跑去,身后华烨与众弟子跟随,黑风怪穷追不舍。
空中,呼呼的疾风中,白骨抱紧陶然,仰头问:“陶然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陶然啼笑皆非,纠正道:“小师祖,您又在胡叫了,你不该叫我师兄的。”
她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师妹,照理,他应该唤她一声师祖的。
白骨毫不理会,笑吟吟地仰头看他。
她身后,无垢盘膝坐在飞剑上,若有所思地看白骨,她看陶然的眉目里是化不开的欢喜,一个骨妖,却对人类生出了情愫。
陶然垂眸看她,温柔地抬手,轻轻地盖住她的头,说:“没事的,有师父在。”
山顶,秦掌门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阵,远远地看见陶然带着人御剑飞来,以及他们身后穷追的黑风怪。
陶然御剑飞落在秦掌门身旁,提剑转身凝神看空中跟来的黑风怪,华烨等弟子御剑落下,直到黑风怪怪叫着呼啸而来,一头撞下来,骤然,空中弹出一道金色的网界,黑色的风如浓墨散不开,在网中挣扎咆哮,秦掌门一声厉喝:“大胆妖孽,剑仙阁岂是你能放肆的地方,给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