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庭院内聚集了林云龙等不少人。
林云龙看着自己的外孙,无奈一笑,而后看向林凡晨:“凡晨啊,你这儿子,别看他平时乖巧,这一执拗起来啊,我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这孩子太不听话,不懂师傅你的好心。”林凡晨这时候只能劝慰族长林云龙。
“小枫。”林云龙转头看向林枫,“说吧,你想要学什么,只要你想学的,你外公会想尽办法找到好的师傅来教导你的。”
“我要练拳,我要用我的拳来展示一切力量,不练武器,只相信拳。我觉得将自己身体当做武器来打磨,最后才是真的。”
“要把身体当兵器打磨,这个是什么练法?”林云龙很是吃惊:“咱们村子里只有祖传下来的一些庄家把式,大枪桩,大枪刺、旋,还有就是弓箭术,也是打猎用的,没有打磨身体的方式。”
“习练身体?我记得外面人说过有人练这个,这个是外功,需要很多的独有练法啊,很少有流传的。”三爷爷一边听到后说道。
“小枫啊,你让外公上哪儿给你找习练外功的人呢?咱们请不起外面的师傅的。”
“外公啊,你放心吧,李金福他就能琢磨出一种猛虎拳,我自己也琢磨一下。然后再练咱们的大枪术。”
“小枫,要不然你学习刀术吧,我记得咱们族里有一份练习刀法的秘籍,是偶尔一次捡到的,咱们村子没有人练得会,就放在族祠堂了。”
“没事儿,我就练枪、练刀。”林枫跟外公林云龙说道。林枫知道,自己所学的外家拳,包含很多枪术的,就如炮拳一样,也可以叫枪拳。
实际上,中国内家拳,都是战场上的功夫慢慢演变的,例如太极就是舞大锤,借力打力。形意就是抖大枪,劲与枪和。八极拳就是拖大刀,霸道。
在清朝雍正年间,著名的八极拳大师吴钟(字弘升)只身三进少林,机关暗器无一沾身,且一只大枪南七北六的十三省,打遍天下无敌手,被赞誉“南京到北京,枪神数吴钟”的美称。
“枪?”林云龙眉头一皱道,“林枫啊,我们族内很多人是都练枪,可这都只是庄稼把式,一代代积累的经验罢了。而且,这枪是诸多兵器中最难练的,没有十年苦功,根本用不好枪的,而要在枪上有大成就,那更是需要一辈子浸淫其中。咱们境内,我还没听说,有谁是真正的用枪高手。要为你找一个厉害的枪法师傅,很难啊,你换一种兵器吧。要不然就专门练刀吧。“
林凡晨也有些气恼道:“兵器中枪最难练,小枫,你怎么这么倔呢?”
“爹,外公。”
林枫笑道,“其实我从小看到各位叔叔伯伯在练武场,练习长枪就挺羡慕的。所以我趁爹娘不在家的时候,就拿一根木棍当长枪耍,也耍了两三年了,我非常喜欢使用长枪,而且我现在的枪法,应该不比叔叔伯伯们差。”
看林枫那表情,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小孩子话能当真么?
“哈哈……林枫啊,小孩子可不要学会吹牛!”那林凡湘笑道,“你的叔叔伯伯们,哪一个不是练枪十几年,基础扎实的很,哪是你一个孩子能比的。”虽然林家庄的男人们算不上枪法高手,可每一个都练习十几二十年,都不可小觑。
旁边的林凡晨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娘说,你经常一个人在家,将庭院门锁上,原来是在练习枪法。是怕被我们看到取笑,才一直不透露的吧。”
孩子们喜欢玩,可林枫却经常呆在家里,这其实早引起林凡晨、袁兰夫妇注意。
只是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枪法。”林枫说道,他没有其他办法,要让长辈同意他学习枪法,他只能这么做。其实在家,他都是在练八极拳、形意拳,根本就没有练过枪法。
其实练习枪术,根本就是内家拳的基本功!形意拳本身就是‘枪拳’,无论是崩拳、钻拳、炮拳、横拳、劈拳,无一不蕴含着枪意,练枪来体会‘五行拳’,这是前世父亲教导的。
“好,我们就看看小枫你到底多厉害。”林云龙哈哈笑道,“走,去兵器库房。”
一群人便离开林凡晨的住处。
兵器库房,是纯粹大青石建造的一座高大空旷的房子,房间高近两丈,宽四丈,长度更是达到十丈。
“族长!”兵器库房门口专门有族人看守。
“开门。”林云龙吩咐道。
只见那两扇高大的铁门轰然开启,林云龙笑看向林枫:“小枫,走,先去选一杆你喜欢的长枪,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说着,林云龙等一大批人,包括林枫,也都步入兵器库房内。
“哇!”在袁兰怀里的小青雨,惊讶地看着四周。
兵器库房地面铺着青石,墙壁上悬挂着一件件兵器,重斧、九节锏、厚背砍刀,巨型盾牌,弓箭……,不过最多的还是长棍!一根根或长或短的长棍,或是木制,或是铁制,都是靠着墙壁摆放,怪异的是——
没有一根长枪!
而在兵器库房深处,是一个个大铁箱子,每一根铁箱子也就四尺长宽,根本不可能摆放下一根长枪。
“枪呢?”林枫疑惑看向外公林云龙。
“那些不是吗?”林云龙指向靠着墙壁摆放的各种长棍,哈哈笑着道,“小枫,这些都是枪杆!而枪头,都是小心保存在铁箱内的。你去选一枪杆,我再为你取适合的枪头。”
“林枫个子太小,这些枪杆都嫌长了。”林永凡皱眉道,六岁孩子舞长枪?族内没那么短的枪。
“林枫,现在你力气小,最好选合软木的。”林凡晨说道,“这木制长枪中,合软木的枪杆最轻,加上枪头也就十几斤。以你的力气,也能耍起来。小枫,你选那根干什么,那是铁木的,最重的一种,你耍不起来的。”
“就这根吧。”林枫握着这根铁木枪杆,“外公,帮我将那枪头找来。”
“这根,加上枪头。可足有二十五六斤重。”林云龙也担心道,“要将二十五六斤重的青楠枪耍好,你现在的力气恐怕还不够。”在林云龙看来,外孙虽然有百斤力气,可要自如使用二十五六斤的长枪,恐怕还够呛。
“外公,你帮我将枪头找来啊。”林枫却不多说。
“好吧,让你试试,你也就死心了。”林云龙上前,看了看林枫手中这枪杆上的记号,随后就打开了一个大铁箱子,翻了一会儿,就取出了一枚枪头。林枫一眼看去,这枪头扁平荞麦形状,脊高、刃薄、头尖!那枪头脊背上还留有血槽,如果一刺入人体内,恐怕就是一个血窟窿。
在枪头下面,还系着红缨。
“好了。”林云龙笑着将长枪递过去,“这铁木枪有二十五斤重,大概七尺长,小枫,你用的起来吗?”
相对于孩子的身高,近七尺长的枪,的确长了些。
“你看着好了。”林枫其实也没办法,这枪对他而言是长了点,可是再短的枪,都是合软木的,林枫懒得用那么次的枪杆。以林枫的真实实力,一旦全力耍起来,恐怕林枫都能将那合软木枪杆弄断。
“都退开点。”林枫说道。
立即一大群人朝四周闪开,不过这些族内长辈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笑意,显然,都在看这个小家伙吃瘪。
“呼!”林枫单手一甩,竟然一只手抓着枪杆把柄,整个长枪都横着。
“好臂力!”林云龙等一群人一瞪眼。
要将二十五斤的长枪,单单抓着末尾把柄,就让枪杆笔直不低垂,这需要极强臂力。
“这小子,年祭时候藏拙了。”林云龙他们一个个暗道。
单手抓着枪杆,林枫感受着这柄枪的‘劲’,略微感受片刻,便暗自点头。
左手一伸,抓住枪杆中央,右手摇动,左手悬提,一瞬间,这一杆青楠木仿佛有了灵性,化作一条条毒蛇朝四周舞动。林枫一转身,双手一滑,铁木枪便轻易划过一个圆,随后当头一个猛劈。
“啪!”长枪拍击在青石地面上。
枪怕轮圆,棍怕戳,一样的道理,枪术除非很高的境界,一般没有轮起来打的,大家都是练了几十年的大杆枪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林枫的枪术真的很高。像是沉浸了十几年的高手一样。
“外公,爹,三爷爷……你们看,我耍的怎么样?”林枫转头看向一群人。
“外公,我不用师傅的,放心吧,你们给我半年时间,看看我自己练得效果可以吗?外公”林枫难得的对外公撒起娇来,只能用自己的孩子气打动他们了。
“那行,就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你没有什么进步,就得听族里安排,给你请一个师傅,在村子里教你。”林云龙拍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