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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色乐章 开篇

那是一颗快要枯死的桃树

只剩最后一朵花

没人知道为什么它还站着

这一站

一万年

岁岁花开

如今只剩一朵

就是一朵白桃花

依然娇艳欲滴

于是就这样

一年

又一年

在桃树边

一座很小很简单的小院

陪伴着桃树也已万年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能也曾满园花雨

而如今却破败不堪

有些断壁也早无从觅迹

也许它和桃树一样年迈

没人能告诉你它的主人

去了何方

只有那扇门

那扇破木门

上面刻着的两位门神

万年

好像守护着此地

只是样子都已经模糊,无法辨认

穿过大门是一片荒野

一无所有

没有草木

亦无人迹

孤耸的高山寂寞无言

没有阳光

灰云漫天

倦鸟也不见一只

河水

幽幽

长长

是唯一的声音

像是讲着遥远故事

抬起头,这里没有云彩,因为没有天空。

大地倒悬在你的头上

河水中是青色的影子

带着黑色的不知名的雾气的风刮过这片大地

一座大殿,像山一样高

站在它的脚下望不到天

那是怎样巨大的青色石柱啊,要几人才抱得拢,殿顶百米高的斗拱就是由它们撑起的,地上的黑色半透明的冰种水晶没有一点缝隙,那是一整块,一整块水晶蔓延开去,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黑暗里,就像浩瀚的海洋一样啊,没人知道大殿有多大,因为目光无法逃出它的尽头。在最远最远处光也逃不出去,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殿中什么也没有,除去一座小石台,放着一具朴素的石棺,只是石棺上满是灰尘里躺着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满身横练的劲肉同样也是满身的伤疤。

一个年轻人坐在石棺边上静静的看着,年轻人是一位长得极其美丽而妖冶的男人,面色煞白,眼睛不大,嘴唇极薄,一头长发,鼻高眉细,年轻人邪异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他看着石棺里的中年男人,他歇斯底里的自言自语:”你们都不管,你们都不管,你们都不管....”手里攥着一把刀,对着空气无序的乱砍,忽然他停下来将刀插入自己的身体,血涌如柱,红色的热液仿佛没有尽头如同几十个人的血量,如同是一条红色的河流.他微笑而又满足:”不管也不行了。”

“你为何而来,为何打扰我的休息,尊敬的勋爵大人。”

“国王陛下,6位长老已经变成5位了,有人已经死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

“你以为我在休眠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发脾气的资格,内鬼就是你的门徒,谁知道你有没有背叛我们长老会呢。”

勋爵虽然恼羞成怒,却又无话可说.

俩人四目相对,寂静的凝望。

步道很长,一身白衣的消瘦年轻人漫步在清晨的回廊中,

他呆的时间不长,看太阳已是七八点的样子,

他走过平时那些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情景此时突然也变得不同,让他想起曾经的时光有些伤感,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对于他而言就像最温暖的避风港,就像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远离世事的嘈杂和喧嚣,他也许到了离开的时候。

路很窄,相反却腾出能使用的所有地方来种植各种仙草神木和奇异花卉,这的居所楼阁面朝阳光四面空荡,天热的时候只在屋檐垂下一缕白纱帐。

他坐在石柱边的藤条凳上,形单影只,黄叶铺满回廊边的花园,爬山虎爬满院墙又开始了向着廊顶艰难跋涉的旅程,这使得白色的石柱翠绿和枯黄斑驳在一起。每一栋别院都不同,它们完全是根据主人的喜好决定的,它们的位置,它们的颜色,它们的形状。有人喜欢白色的,于是花岗岩筑成的外墙折射着朝阳似仙境一样;有人喜欢水,于是便有了湖边小屋;当然形状也各有不同。而眼前,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矮矮的几栋木屋陋室不经心之间却别有一番风味,几条回廊通向不远处大殿,在群阁环抱中反而显得安静而恬淡。他还是犹豫不定,在小院门端坐良久,无心赏这满园景。

青纱帐前站着一个人,油然而生出一张气息,不是仙气,也不是浩然正气,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气,而是一股豪气,天地之间我自独立的豪气,但是他却又平静安详,看上去不老,但目光深邃饱经沧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双凤眼,眉如连山,负手而立,满目愁云。背对着走进来的人,缓缓的说到。

“想必,事情你都知道了。”没有问来的是谁,好像知道,又好像在等他。“你确定要如此。你可知后果如何?”

“您以前又如何?”

银发老人眉头微蹙,“好,好好好,我没有看错你,年轻人有志气。但你要知道你这是冒天下之大不为啊。”

“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变了……”年轻人没有说下去,他害怕自己说着说着会说出让两人都尴尬话语。两人沉默了很久,谁都不愿意先打破这沉寂。于是年轻人来到桌前,桌上放着一张类似信笺的的东西里面是刚刚发生的事。事情都已经传开了,他不看也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有的时候你想挣脱命运,当你走远了才发现,路的尽头却回到起点,你摆脱不了,到最后都于事无补,”老人顿了一下苍老的眼神里,仿佛一下露出了曾经年轻时那样尖利的光芒“不管命运怎样,都要试试,我相信这次你是对的。”

老人转过头,一张慈祥而平静的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老人的望着年轻人的背影,他昂首挺胸阔步而行,“等等,这个给你。”

他把一个小盒子塞到年轻人手里

年轻人惊讶的睁大双眼

“你拿着它,能用得上的,这是我的命,不,这是霄山居的命,这是全天下的命。”

年轻人双手颤抖,老人回过头,嘬了一口酒,放声大笑“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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