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集合照上到底有着什么，这几天来杨永平翻来覆去地看了照片很多遍，也想了很多次，一直找不到答案，苟老师的死肯定和这张照片有某种联系，他想到了顾涛，顾涛喜欢摄影，也许他能从照片上发现什么。
杨永平找了好一阵才找到顾涛的宿舍，原来他并没有住在学校新修的那两栋专为教师住宿的小楼里，而是住在小楼对面的一排小房子，杨永平上前敲门，门开了，顾涛站在门口，他有点惊奇，“是你，快请进！”顾涛把杨永平让进屋里，坐在沙发上，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递给杨永平，带着一点歉意，“不好意思，家里没茶叶。”杨永平接过杯子，道：“不用客气，我平时也很少喝茶。”他打量了屋子，顾涛的家很乱，到处堆着一叠一叠的照片，屋子中间挂了一根铁丝，上面也用木夹子夹着一张张湿漉漉的照片，屋子对面有一扇小门，看起来象是暗室，杨永平有点惊奇，“你还用胶片相机呀？”，顾涛笑道：“大多数用数码的，有时也用用胶片的，其实这两种相机照出的照片有不同的风格。”
杨永平没有回答，他对照相摄影只是略有所知，他站了起来，欣赏着铁丝上挂着的照片，大多数是风景，有落日远山，有幽林小溪，景色都很美，顾涛的摄影技术确实不错，这些照片简直可以作为明信片上的图片了。
突然他在一张照片前站住了脚步，照片上站着三个女孩，她们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打着绑腿，手里都拿着一束塑料花，她们身上穿的应该是某个舞台剧本里的服装，三个女孩都笑着，一个女孩从眉目中可看出是安老师，站在中间的那个瘦瘦的女孩依稀象是苟老师，确实象安老师所说的那样，苟老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和他印象中的苟老师简直是判若两人。但引起杨永平注意的并不是安老师和苟老师，而是站在苟老师左边的那个女孩。
那个圆圆脸，笑得甜甜的女孩现在站在这张照片中看着他。
杨永平仔细看着那张照片，虽然服装不同，但是那眼睛，那眉毛，那嘴，确实是她，是那个在集合照中出现的女孩，。顾涛有点惊奇地看着他，“杨老师！”顾涛叫了一声。
杨永平没有回答，他仍在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过了好一会，他指着照片上的那个圆脸女孩，问道：“这个……这个女人是谁？”顾涛诧异地看着他，道：“这个女人？应该是苟老师和安老师的同学吧。”杨永平在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张集合照不会是顾涛故意弄出来的吧，听说现在用电脑什么都能组合在一起，叫什么PS，而那张集合照就是顾涛照的，他有无数的机会做这件事，他正准备问顾涛，“顾涛，这照片……”他忽然又把那句问话咽了下去，如果是顾涛故意干的，那他这样做肯定有什么目的，再说也许就是因为这张照片导致了苟老师的去世，这样看来，他肯定也不会承认，但是如果不是顾涛干的，那么问他，他也不会知道。
“顾涛，这照片是安老师拿来放大的吧？”他把话头转了过去，假装着很自然地问道，“是啊。”顾涛脸上还带着诧异，“是安老师年轻时的舞剧照，叫我帮着放大几张。”李永平道：“这几张照片很漂亮，很表现那个时代的舞台特色。”他看了一下顾涛，又说道：“这张照片能不能借给我一下。”他指着那三个女子穿着军装照的照片。
“这个……”顾涛觉得有点不妥当，这是安老师的照片，他觉得他不该借给别人，李永平看出了他的犹豫，道：“我只借去看一会，要不把这几张都给我，下午就还上课的时候交给安老师。”顾涛仔细看了看李永平，他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道：“那好吧。”
匆匆告别了顾涛，杨永平急急地回到自己的宿舍，他拿出那个装照片的纸袋，抽出里面装着的集合照，然后把从顾涛那儿借来的照片放在一起，确实是她，照片上的两个人是一个人，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他突然想起他的一个中学同学也非常喜欢照相，前段时间杨永平参加他们的同学集会，还看到那个同学，聊了几句，知道他现在的地址，他突然想到那个就是他，杨永平决定把这两张照片拿给他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