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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凝的希望

男子收起原本的心,其他人也不再深究。刚刚说话的另一名男子瞥了一眼先前的男子,也是不在说些什么,径直朝着炎斌走去,没几步的路程片刻就到了,此时的炎斌仍然处于迷茫空洞的状态,完全不认世事,之沉寂在自己的疯狂幻想之中,甚至对于刚刚被打的本应该火辣辣地疼的脸也并没有什么知觉。

男子走到炎斌身前,用余光看着炎斌,也是缓缓蹲下,对着炎斌,一只手伸出,直接扼住炎斌的脖子,却是并没有用多大力气,随后手在逐渐往上,抵住炎斌的下巴。小巧的下巴被男子两只手指完全抓握着,使得炎斌的头向上抬起,看向身前的男子。

男子眯着眼看着炎斌无望的眼神,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对着炎斌说到:“小丫头,害怕吗?”看着炎斌依旧不变的空洞神情,男子又将刚刚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再次说道:“也许问这个问题是无所谓有的,毕竟有谁能独自面对比自己强大而且对自己造成危害的人而不感到恐惧呢?就像那个人刚刚说的,这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谁,都会想要看到像你这样的眼神,我们会把这种对我们的眼神看成是弱者对自己的肯定,证明自己的方式。”

男子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继续说道:“但是,你这眼神不对啊,没有看出有丝毫的恨意啊!还是说,你已经怕到不敢想,不敢恨了?哈哈哈哈!”说到这,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炎斌仍旧是原本的表情。

下一秒,男子的狠厉表情瞬间消失,转而是一种好似怜悯又好似嘲讽的表情,对着炎斌继续说道:“听着,小丫头,我们可以给你个脱离这中心情的机会,就像刚刚那人说的,我们在这谷中的地位虽是确实算不上高,但却是比你那原来的主人,哦,也就是我们的大小姐要好上太多了,也就更别说你这种小丫头了!现在开始,做我们几个的丫头吧!起码,比那轩梦柯要好得多了。”

好像有了希望!

这一刻,炎斌听到了。原本空洞的听不进任何的一切的他在这一刻确切的听清了男子所说的内容,霎时间炎斌心中就像在黑暗中摸寻出路的人终于看到一丝光明;无比饥饿的人看到了一块正散发着香气的面包,都想赶紧跑上前去,找寻那一丝光明,触摸到那一块能救自己命的面包,或说是救自己的心。

只是那个迷途的人不知道,着光明中,夹杂着比此刻所遇到的更为恐怖的黑暗;那面包里,充满着能片刻间使人陷入无边之境的毒药,都是碰不得的。

可不懂得思考的人,就是要往里扑,只为消除此刻内心中充斥的压抑的恐惧,为不想面对未来的自己找寻一个无需自己左右的未来,为了再也不用想太多,做太多。

“我......”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些什么?”

没做过多思考的炎斌片刻间就要回答应允男子的询问,可却被众人身后传来的一声无比雄浑的声音给止住了,给救赎了。

众人听到声音,全部都惊动了下,脸上也都冒出汗滴,纷纷缓缓地回头,验证他们此时内心的想法,炎斌能看到众人脸上的变化,也有听到刚刚的那记声音,也是随着众人向声源处看去。

炎斌及众人能看到,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男子,浓眉大眼,两鬓的发须径直垂下,直到耳垂处,下巴也长着略微浓密的胡须,穿着一身青白色大衣,双手备在后腰,整体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势,径直大阔步朝炎斌所处的地方走来。

众人看到来人,也是终于确定了他们的猜测,纷纷左右互相凝望一眼,随后又齐齐看向来人,纷纷咽了口口水,朝着来人拱手鞠躬,齐声喊道:“拜见谷主!”

被叫做谷主的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众人,然后又再次一副凌驾与众人之上的姿态,双手负在身后,望着众人以一种拷问式的语气问道:“这里平时可不会有人来,你们来着做些什么?”众人被谷主这一问,头上纷纷渗出了汗滴,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刚刚询问炎斌的那名男子再次拱手俯身,回到:“我们几人只是闲着无事出来走走便走到这里,没有其他的想法,至于后边的小姑娘,是我们在行走过程中看到的,她是自己摔了,摔破了手中的瓶子,愁着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然后谷主您就来了。”

谷主听完后,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重重“哦?”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去,来到炎斌身前,居高临下对着炎斌说到:“他说的可是真?”

炎斌看着眼前的大叔,想要把轩梦柯吩咐自己的,以及刚刚发生的全部告诉谷主,炎斌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有能力帮自己解决问题,心中早已没有刚刚的恐惧,没有对刚刚那丝丑陋的处于黑暗中的光芒的渴望,也没有对自己被阻碍去触摸光明的苦闷。炎斌刚要开头,却猛然看见那几个男子此时全都站立在谷主身后,全都面目狰狞地瞪着自己,一个个都像极了可怕可憎的魔鬼,炎斌眼神一弱,便是开口说道:“是的。”

事实上,谷主在看着炎斌的同时,一直在用余光看着身后的几名男子,他们的行为都被谷主收之眼底,但谷主也并没有做些什么,仍然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这里之前没人来,倒也是显得清静,我希望这里一直清静下去。你们走吧。”

谷主这么说,众人哪敢多做停留,一个个拱手俯身说一些客套话就走了,走时也都在小声地议论些什么。谷主再次用余光瞥了离去的众人,随后转过头看了看炎斌,又抬起头看着天空,天上一如既往的有着一层厚厚的幕帘,遮住了阳光。谷主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现在我只能从外部去保护你了,内心还得靠你自己啊!”又再次低下头,对着炎斌说道:“小丫头,对不起了,还不到时候啊!”

炎斌自然是没听到谷主在说些什么,从他开始叹气时,炎斌就一直在自己周围四处摸索,寻找着还能捡起来的比较大块的碎片,毕竟,现在自己也只能够这么做了,内心也没有了刚刚看到花瓶碎裂时的那种感觉了,也许,是因为经历的此时已经多了那么几次了吧,心已经渐渐变得习惯了,理所应当的去恐惧,然后接受,虽然这一切并不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也许,经历的多了,无所谓了,就不怕了!

但是,正好转过头来对炎斌说话的谷主看到了炎斌手中的碎片,瞬间变得有些不淡定了,眼神突然紧张起来,原本负在身后的双手也渐渐放下,眼珠再也没离开过炎斌的手,确切的说,是炎斌手中的碎片的原本的物件。

终于,炎斌捡起了所有的能捡起的碎片,站起身来,再去采花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回去交差,也不去想轩梦柯会怎样,以后会怎样了。而谷主看着炎斌手中的碎片,竟激动到几乎要伸出手去触摸,只是在炎斌被吓到以及惊愕的眼神中停止了自己的行为。

但是,看着那些个碎片,炎斌能从谷主的眼神中看出与先前在小屋内二楼看到的轩梦柯的眼神中一样的感情,那就是对美好往事的怀念,而且两者的眼神中,感情中也都充斥之感叹。

只见谷主默默感叹一声,右手缓缓伸出,朝上猛地一挥,便很神奇的肉眼可见的,从谷主的手中被扇出一阵土黄色的气流,将炎斌手中所有的碎片全部卷起,又分出一小缕,将碎得细小,炎斌无法捡起的碎片尽数卷起,与刚刚卷起的大的碎块在空中聚在一起,随后迸裂出剧烈的光芒,使得原本看的目瞪口呆的炎斌睁不开眼睛,待到光芒消失后,出现在炎斌眼前的,已经是一个跟刚刚自己从小屋内拿出的花瓶完全一样的瓶子浮在半空中,而谷主接下又用手轻轻一握,那完好的瓶子便轻飘飘地飞到了谷主的手中。

谷主看着手里已经完美的花瓶,眉毛瞬间舒张开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拿起瓶子晃过来摇过去,四十岁的大叔像个孩童般玩弄着手中的并非玩具的瓶子,又是自言自语的说到:“孩子啊,你把这个拿出来了,终于放下了吗?终于理解我了吗?”

炎斌听到了,却是完全不懂谷主在说些什么,只是也觉得很开心,毕竟,自己又能如期按质按量完成轩梦柯所布置的任务了,也不用害怕自己刚刚那些所瞎想出来的后果了。希望,就这么再一个中年人手中重凝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希望,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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