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华招来一朵祥云,踩了上去,飞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东海海岸。
此时正赶上凡间的日出时分,整个东海上空霞光万丈,瑞气呈祥。妙华定睛一瞧,正看到司掌日出的太阳星君朱明驾着八宝金轮车不疾不徐地驶来。
“大明,早啊!”妙华挥了挥手,传音朝那朱明打着招呼。
朱明偏头看了看,只见东海边一位桃红霓裳的仙女绝世独立,金光映照之下,那张精致的笑脸显得尤其明媚。
“呦!哪阵风把妙妙你吹到这东海来了?”朱明挑了挑他那红色的眉毛,也传音过来。
“我找我大师兄讨几件宝物来着。”妙华回答道。
“哎!似你这般的散仙,整日里胡吃海混。不像我,每天都要按时起床,按时上班,一天都耽误不得!”朱明别了别嘴,委屈道。
“您老人家辛苦了!”妙华忍住笑,欠了欠身,打趣道,“人间的昼夜分明四时有序还不都是你和太阴仙子两人的功劳,我们这些个散仙说到底是可有可无的!”
“就你机灵!”朱明呵呵乐了起来,“我得走了,不能误了时辰。改日你记得到东隅扶桑林找我,我那儿新酿了一窖的扶桑醉,请你来尝尝!”
“好啊!”妙华不自觉地用舌尖轻舔了下嘴唇,“代我向令堂羲和上神问声好!”
目送着朱明驾车驶远,妙华回味起他家的酒香,感觉这东海的海风也有些醉人了。朱明与妙华二人说来也有两千年的交情了,平日里朱明除了正职之外,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酿酒,而妙华是仙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朱明向来视妙华为知己,每每得了佳酿都要先请妙华来品鉴。
……
这就要去找师兄了!妙华含了一颗避水珠,“扑通”一声跳进了东海,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水晶宫。待游到水晶宫那十六级阶梯前,还未及报上名号,虾兵蟹将便将妙华直接引进了敖泽的宫殿。
“我还当是何方神圣呢?原是打劫的又来了!”敖泽正忙着算计他的珍宝簿子,头也没抬地说道。
“什么叫‘又来了’?我这次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妙华努了努嘴。
“哈哈哈哈!”敖泽扣上了他的珍宝簿子,仰身靠在椅背上,抬脚搭在桌子上,流里流气地说道,“你师兄我现在领着东海司宝掌珍之职,穷得就剩宝物多了。只是待会儿你悠着点儿,别一下把我这东海给搬空了。放心我不心疼!你搬的那些宝物,今天开始就记在紫阳帝君账上吧!”
“这是什么道理?我拿我师兄家的东西,怎么记在帝君账上?”妙华拣了把椅子坐下,瞪眼瞧着敖泽。
“你这一千年来傍着紫阳这尊神,要什么没有,怎么还惦记着师兄家的东西?”敖泽把玩着自己左手上五个形态各异的戒指,悠悠地说道,“我倒觉得该换成我这做师兄的惦记惦记九华宫的宝物了。”
妙华睁圆了眼,不解其意。
敖泽挪到了妙华跟前,伸出一只手来,一笔一笔地盘算着:“你瞧着啊!紫阳呢,虽贵为天界帝君,但到底却是凡人修炼来的;而你呢,是咱们师父青阳上仙门下的小弟子,虽不知父母是何人,但到底生来就是仙胎;这个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了!”
“……”
“然后呢,你和紫阳在九华宫相处了一千年,瞧着感情是极好的,样貌上也般配,这个差不多算是两情相悦!”
“……”
“你说你,既不知生身父母,亦没有兄弟姊妹,人生大事无人做主怎么成?如此,师父就等同于你父亲,你师兄我就是你嫡亲的兄长,紫阳若是讨了你做他的帝妃,我们少不得要敲他一大笔彩礼啊!”
“……”
“你既早晚是紫阳他家的,那你从我这儿搜刮的东西,是不是都该记在紫阳账上啊?”
“师兄!您可真是算得一手好账啊!”妙华咬了咬牙,狠狠地瞪着敖泽,那目光如刀险些将敖泽生生凌迟了。
“怎么?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敖泽眨了眨眼,满脸疑云。
“当然不是!”妙华毋庸置疑地回答道,“帝君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不过不是我!我来就是帮他找你要几尾九纹龙锦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