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东火急火燎的来到冉容儿的房门口,停在门前,手放在门上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敲开了门该怎么办?难道告诉冉姑娘我已经听说了你家被山匪灭门了?这样岂不是雪上加霜,揭开伤疤撒盐吗?不敲的话,她一个弱女子,刚刚遭受灭门之痛,又无人诉说,憋在心里只怕会伤了心智,这该如何是好……”正在秋东沉吟不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啊!秋大哥是你啊,你怎么在门口?有什么事唤容儿吗?”冉容儿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人,先是吓了一跳,再一看是秋东大哥就放下了心,用手理了理云鬓。
“没…没事,那个…就是想来问问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去楼下吃饭。”秋东见冉容儿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刚想了半天的说辞,到了嘴边硬是憋回了肚子,想到了吃饭这个借口。
“这么说来,容儿也确实饿了,我刚洗漱过了,咱们现在就去。”冉容儿说完就欲转身锁门。
“诶,等等,楼下人多口杂,保不齐就有山匪耳目,我还是让店小二把饭菜送到你房间吃吧。”秋东忽然想起楼下那俩商人还未走,万一被人识出冉容儿的真实身份,传出去引来山匪劫人可就悔之不及了。
“好吧,全听秋大哥的。”冉容儿略一思索也想到了这层,顺从的走回屋子。
不大会儿功夫,秋东就领着小二进到房间,摆放好酒菜,吩咐小二下去。
“冉姑娘,我先敬你一杯。”秋东摆好酒盅,为冉容儿和自己分别满上。
虽然秋东平时甚少饮酒,但此时却是酒壮怂人胆,喝了酒才能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秋东说完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哈,好酒!”秋东喝的酒少,也不知道什么酒好,什么酒不好,只是顺时应景罢了。
冉容儿犹豫一下还是皱着眉头呡了一口。
“咳咳…对不起,秋大哥,容儿不善饮酒……”冉容儿连续咳了两次,赶紧用手帕捂住嘴生怕再咳出来,脸同时涨的通红。
秋东有点尴尬,没想到冉容儿酒量这么差:“没关系,第一次喝酒都是这样,我第一次喝的时候比你的反应还激烈呢。”又过了一会秋东见冉容儿脸色渐渐缓和,赶忙夹了些菜放进冉容儿的碗里道:“先吃菜吧。”冉容儿点点头,低头吃了起来。
“那个……冉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跟山匪之间的事呢,那些山匪为何追你?”秋东虽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但有些事只能当事人自己讲出来,冉容儿此时需要的是一个听众。
“山匪…呜呜呜…秋大哥,蓉儿的全家……全家都被那群豺狼般的山匪屠杀了呜呜呜……”冉容儿说完,菜也不吃了,早已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你父亲可是雁州知府冉定远冉大人?”秋东沉声道。
“正是……秋大哥你怎么知道?”冉容儿止住哭声抬头看着秋东。
“我适才在楼下听两位商人所说,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结果听你亲口承认……冉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啊。”秋东说完拍了拍冉容儿的肩膀,自己也叹了口气,一仰脖又灌了一口酒。
“秋大哥,我要报仇,你能不能帮帮我?”冉容儿抓住秋东的胳膊,一脸希冀的看着秋东。
“唉……我恐怕有心无力啊,下午对付一个山匪我都左支右拙,要不是你的帮助,我现在已经在地府投胎了。”秋东想着自己那三角猫的功夫就一阵苦笑,恨自己资质平庸,又无一技傍身,此时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的请求都无法施以援手,只能在这里哀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端起酒杯又是一仰而尽。
“可容儿现在无依无靠,这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我如何安心苟活于世,又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爹娘。”想着今后报仇无门,冉容儿不禁失声痛哭。
“你我何不报官?想来你父乃是朝廷命官,若惊动了朝廷,必然发重兵前来围剿。”秋东想到冉容儿大仇得报,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可以姑且一试,但我父在朝廷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恐得罪了不少权势,就算上告朝廷只怕落井下石的更多。”冉容儿想起父亲在世时的作风,登时变得十分忧虑。
“秋大哥……”冉容儿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容儿观你与山匪头领打斗时,反应敏捷又手劲极大,若是辅以内功心法必然能成一番作为。”说完冉容儿从贴身的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了秋东道:“这是我们冉家祖传的内功心法,父亲一直交由我贴身保管,我祖上是镇守边关的武将,所以这套心法注重刚猛,更适合男人修炼,如今我一弱女子无依无靠,留着这本内功也是明珠暗,不如就交给秋大哥,说不定能将它发扬光大。”
秋东听了冉容儿的话,伸手打开了外面的油布,露出了蓝底的封面,右侧印着三个字。
秋东翻了翻这本书,除了后面几页是画的画像,其他的全是是蝌蚪一般的白底黑字,指着封面上的三个字有点脸红的说:“这…这三个字念什么?”
“秋大哥…你不识字吗?”冉容儿有些气结,差点想把书拿回来,自己怎么把祖传的秘籍交给一个大字不识的人。
“那个……我从小就跟师父跑江湖卖艺,字认得我,我却不识它,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得到一本武功秘籍,得以一窥武学天地,但此时却像天边的月亮看的见摸不着,直把秋东急的抓心挠肺。
“这三个字念‘洗心诀’,所幸容儿还没找到合适的去处,我就先留下来教你识字好了。”冉容儿也有自己的心思,她自打见到秋东跟山匪头领的打斗后,就觉得秋东是个学武的料子,只是无人指点才止步于武学门外。冉容儿也没放弃复仇,她此刻正打算借秋东的手杀了那些杀了她全家的人。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有容儿姑娘教我,我一定能很快学会这本‘洗心诀’的。”听了冉容儿的话,秋东十分高兴,在秋东看来“洗心诀”重要,能跟冉容儿相处更重要,两者若是选一,秋东宁肯把“洗心诀”扔河里。
“容儿姑娘,我家就在城南的小须弥山,明早我们就起身去我家吧,我师父尚在家中病重,我有些不放心他老人家。”秋东一脸忧虑的看着冉容儿。
“嗯,我们明天就动身吧。”冉容儿也很想看看这个让秋东如此顾虑的师父。
说完二人又吃些酒菜,秋东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房间,将秘籍贴身藏好,休息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