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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除岁逛红楼

日升日落,转眼进入了大雪飘飘的季节。

小院。

北风凛冽的肆虐。萧冷挥舞着一杆大刀,左突右进,大刀扫过之处,地上的积雪散开,空中的飘雪向一旁激射。

半晌,萧冷收刀而立,吹出一口热气。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无根的白雪,一阵风刮来,轻飘飘的雪便被吹向别方,甚至有的会被暴虐的北风撕裂,无法阻挡。

静静的在院落中感受肆虐的狂风,羸弱的飘雪,好半晌,萧冷才抓起一桶早就摆放的水,冬日的水,冰冷刺骨,萧冷的疲惫随之而去,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走出了院落。

现在的院落中只有他一人,而马/元义在那日之后便离开了,随之离开的还有那些如同影子般的身影,萧冷能够感觉到。马/元义给了萧冷几贯钱,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说离开什么事,就带着他的刀,在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离开了。

这段时间的萧冷是孤单的,但也是自由的,没有人盯着他,但他所做的事也不外乎练习武艺,练习武艺,再练习武艺而已。

今日的洛阳城街道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几乎家家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挂着真挚的笑容,街道上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许多,小孩子成群结队的各个小巷子里奔跑嬉戏,无忧无虑。

走了许久,萧冷偶然间听到两个字“除夕”。

此时,萧冷才幡然醒悟,时间过得好快啊。竟然已经到了除夕了,而他,也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了半年之久了,回想着这半年的日子,真是生生死死,转折颇多啊。萧冷竟然有些感慨,有些庆幸。他的命运似乎有所改变了呢。

不过,想到除夕,他又有些失落。

除夕,不就是一家人聚集一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吗?而他,只有一个人。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马/元义,是的,此时在他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马/元义。

那个脸上裸露着长长的刀疤的男人。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哪?在做些什么?如果他在洛阳或者自己不会这么孤单吧?萧冷不自觉的想。

走着走着,萧冷的思绪被嘈杂声给扯了回来。他抬头望去,一座庞大的建筑印入他的眼帘,这座房子普普通通,外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红瓦,飞檐,在洛阳随处可见,奇怪的是,萧冷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只有这里最繁华,人来人往不息,而且都是男人,进出的人脸上都挂着放荡的,可惜的,肉痛的各种表情。

“醉仙楼”,萧冷抬头,只见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刻着这三个字。

“都打起精神来,再过半个时辰大伙儿就能休息了,到时候都领了赏钱回家搂婆娘的搂婆娘,去醉仙楼的就去醉仙楼,不要给老子闹出什么幺蛾子!“

萧冷脑海中响起这句话,这句他在那日的洛阳城外,远远听到那个不让自己进洛阳的校尉的话。

就是这吗?那个洛阳城中,让所有男人都冲动的场所吗?

今天除夕,这些自诩风度翩翩的男子们似乎并未在意,在这个销魂窟度过这个除夕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醉仙楼的生意并没有因为除夕而有所减少,反而更加的红火。萧冷不知道醉仙楼平时的生意多好,至少在他没有找到一个位子。

醉仙楼的内与外真是差距甚大。

外边朴素,而里面,则是纸醉金迷,在一楼的中间,有一个舞台,舞台上一群打扮招展的姑娘们飞舞着,用火辣的身材勾引着男人们的欲望,而在舞台周遭,则是围满了一个个或醉醺醺的,或色眯眯的汉子,有的甚至哈喇子都控制不住的溜了出来。

二楼则是一间间的厢房,几乎每一间都飘着酒肉的香气,中间似乎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淫笑声。

三楼,相对的安静,这里的生活是怎样的,萧冷不知道,因为以他的身份止步二楼,三楼不是有钱就能上去的。这还是一个档次的场所啊。

萧冷甩了钱,走进了一间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厢房,这间厢房还是因为上一个客人花光了身上的钱不得不离开,萧冷干的凑巧。

待小厮收拾完房间,萧冷便坐了下来。

不久,小厮就端着酒菜进来,排放停当,问萧冷是否还有什么吩咐。并没有因为萧冷看上去年龄不大而有甚么两样。萧冷假装没有看到小厮那奇异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小厮走了,萧冷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厢房中,喝酒吃菜,闲时打量这个厢房,他却发现,这厢房就像是一个卧室,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床,一个窗户,这让他有些失笑,果然是销金窟啊,有几个人来到这里后只是为了单纯的喝酒的?

萧冷走到窗前,打来窗户,意外的发现,他的这间厢房靠着街道,在窗边,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们的行色匆匆,吆喝声,讨价还价声,真挚的爽朗的笑声。萧冷想到了一幅画,清明上河图!这虽然不是,但与画上的景象野相差无几了吧?

酒喝完了,菜吃完了,小厮也没有再来过,萧冷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离开了。

舞台上的姑娘还在摆弄自己妖艳的身姿,勾引着男人的欲望,只不过,已经不是他刚进来的那一批。

站在街道上,萧冷再一次的感受到不同的两个世界。

虽然同样嘈杂,但是完全是两个概念的。

这是他在再生的第一个除夕,也是第一次能够体会到古人的除夕,似乎还是有点区别的?

在他的那个社会,不能安安静静的在家里过个完整的除夕,大多数人在匆匆忙忙与家人吃了除夕饭后,就奔向了自己岗位,不然就会失去工作,不能跟家人过完一个完整的除夕,更何况在他上辈子那个社会,除夕夜与平常的夜晚没什么差别,或许,差别就在于,可以放炮仗,有更多的肉食而已。

这个时代也挺好的,至少,他们可以开开心心的与亲人过完一个完整的除夕。萧冷如是想着。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慨了?”萧冷自嘲的想道:“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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