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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隔着天与地

话说当日湘沫走进洞里,“噔楞楞”将木棍撂在一边,插着鱼的竹竿还没放下,就看到雪莲正要自杀的一幕。急忙挥动竹竿,一条还在滴血的,没有死透的鱼儿飞出,打在了雪莲的胳膊上,阻止住了她的自杀。

“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回来?”雪莲见到来人,一下子哭了出来,接着用没有被打着的胳膊,举起来,又是照着额头拍去。不出意料,一条鱼儿飞来,阻止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连让我死都不成?”

“死能解决问题吗?”湘沫也没走过去,而是用石头砌成一堵墙,生起了火。然后将打回的鱼儿,开膛破肚,放在准备好的叶瓢过了过,串起来持在手中,放于火上烧烤。雪莲也不寻死了,良久,才坐了起来,望向这边。不知是闻到味儿了,还是看到烤鱼了,目光呆滞。

“诺,饿了吧”,烤好,湘沫将一条烤鱼递了过来。

“谁稀罕你的!”雪莲恶狠狠的用尽力气拍打出去。

“可怜的鱼儿呀,你生前是造了什么孽,死后都被人这样欺负,看来,只有我疼惜你咯”,湘沫捡起掉在土堆里的烤鱼,吹了吹,一口咬了上去。开玩笑,他早已饿的不行了。

“嗯,真香!”一条烤鱼进肚,湘沫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边儿,走到火堆边上,翻看起其他烤着的鱼。就在他将要取下另一条烤好的鱼时,一道香风吹来,烤鱼被抢了去。雪莲迫不及待的端在手里,粉嫩小口一下子咬了上去。却没想到烫了个正着,急忙松开贝齿,张开小嘴,不停的用手扇着。

“慢点儿,还有呢”,湘沫摇了摇头,也没取笑她,着手烤着其他的鱼。雪莲自顾自的吃着,当另一条烤好时,她迅速出手,又是抢了过来。湘沫也没出手阻止,如此,三四条进肚以后,她才放弃了抢夺,呆呆的看着火势渐小的柴灰。

“吃饱了?”

雪莲仿若没有听到,还是呆呆的看着火堆。湘沫看着雪莲脏乱不堪的衣服,道:“你还有衣服吗?我建议你去溪里洗个澡,然后换一件。当然,你要是怕我偷窥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走。”当然,一些不该看的地方,他还是没有胆量去看的,尽管昨晚还摸过,但那毕竟是无意识的。雪莲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望着洞口渐渐模糊的背影,湘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稳住了。也许,等她思维清晰了,功力恢复后,会杀了自己吧。哎,得赶紧想个两全之策,湘沫思忖着。至于溪水边偶尔传进来的响声,虽说有些引人遐想,但他还真没有兴起偷窥的念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尽管,就最近的行为看来,他早就不是一个君子了。

小溪,瀑布下,雪莲将整个身子埋在水里,任倾泄而下的水流冲击,闭目乱想。某一时刻,雪白的脖颈扬起,冰蓝色的长发荡开,水花乱舞。玉手扬起,指间一枚闪闪发光的蓝晶戒指开合,一件纯白色的裙子飞了出来。雪莲一个纵身,恰到好处的穿在身上,轻飘飘立于溪边。红橙两气运转,一掌打向水里,一片水浪激起,好似回应她的发泄一般。虽然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杀掉那个登徒子是足够的了,但是自己,真的能下得了手吗?雪莲有些摇摆不定。想起师傅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唇齿留香,刚才的鱼香味儿还没散呢。

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大半天快过去了。

“洗完了?”在洞里修炼的湘沫,见美女半天没有回来,走了出来。看见她一个人站在溪边发呆,好奇的问道。尽管,理智上告诉他,此时是逃走的最佳机会。雪莲回头,认真的看着他,半响,才又转回去。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怕忍不住,一不小心杀了你!

刚被看的不知所措的湘沫,听到此语,不知怎么地,心里竟感觉有些微微的失落。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你笑什么?”

“笑天下可笑之人。”

“可笑之人?……”雪莲念叨,额眉微蹙。

“这个给你,我名雪莲。”妙音飘荡,一枚冰蓝色的晶戒落入走在不远处的湘沫怀里。急忙回头,长长的裙带扬起,雪莲消失于树林尽头。飘飘渺渺,仿佛隔着天与地。终究,还是这样的结局。

摸着手里的晶戒,一抹淡淡的香味残留,一朵圣洁无比的雪莲花烙印其上,令人无限遐想。储物戒,自成空间,虽然不大,但足以储存随身携带的物品。在朱雀峰修行的一年中,湘沫虽然没有学到些实质性的虹术,但理论知识还是自学的不错的。心神内视,足有十平米见方,但是却空空旷旷的。想来,雪莲早已将一应自己的东西取尽。

这算什么?不想见到自己,是瞧不起自己吗?那为何又要送自己戒指?这一刻,湘沫想起了远在海洋的蓬莱仙境。那是自己失忆后第一个温暖的家。依稀记得,玄爷爷那慈祥的微笑,和对药理孜孜不倦的研究身影;语凝认真的坐在蒲团上,自己旁边,听着玄爷爷讲道,尖尖的耳朵偶尔扇扇,灵动可爱;还有姜坤叔叔带着族人出去巡防回来,总会带回好吃的果子,送给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能回去。再想想峰比之日,自己的好友,樱瞳母子被伤,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以身去挡,几乎没命。现在想想,百花仙子安妮的消失,似乎也和自己有关系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实力低微,无法改变。难道,就这样随波逐流下去吗?

这一刻,湘沫想了很多很多……

不能!父母生死不明,如果还活着,又不知在哪里受苦,我却苟活人世,怎么算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我要变强,让我身边的亲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湘沫攥紧拳头,遥望无尽虚空,显得单薄孤单。

世界,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杂草路上,湘沫将雪莲送的戒指戴在手上,思考着以后的路。突然不知从何处掉下一块石头,正好打中他的肩头,钻心的疼。

“谁?”湘沫一跳老远,迅速四周望了一下,空无一人。然后又看向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簌簌的不时有石块从上面掉下来,原来是山坡松动,石头自然滚落。自认晦气,湘沫咕哝一声,捂着肩头揉着。突然,一道寒光闪过脑海。对了,毛球不是遭到过雪莲的致命一击吗,还能活下来,身上应该有护身的宝物!差点儿将这事忘了。不用多想,湘沫风也似的跑了回去。

激动兴奋的来到小溪边,山洞外,还没进去,湘沫却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因为,有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仔细辨之,仿若一男一女。蹑手蹑脚的走进洞里,湘沫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偷偷的向里望去。

咦,怎么好像有点儿眼熟?有点儿像峰比那天上台比武的师姐。也难怪他不能认清,这山洞里,本来光线就不怎么好,再加上女子侧着脸,只能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这是女子发出的声音。男子没有说话,因为蒙着面,更是看不清表情,以手捂肩,应该是受了伤。

“回去吧,我不会说的,不然让他们抓住,你就完了。”女子似乎在渴求,猛然转过脸来,湘沫几乎能够确定,她就是朱雀峰大师姐,杨晶!她怎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幽兰师妹怎么样了,师傅她老人家可好。对了,那个蒙着面的男子是谁?好奇心的驱使下,湘沫更加坚定的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窥着眼前的一幕。

“回不去了……”蒙面男子终于开口,摸着身旁用布条包好的物体,痴迷有加,应该是刀。杨晶心疼的弯下腰,摸着男子的头发,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回不去了!……”蒙面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拿起刀,向着外面跑来。

“三刀——”湘沫急忙闪到一般,也幸亏两人都情绪波动剧烈,不然怎么也能发现了他。那个蒙着面的男子,应该就是青龙峰大弟子狂三刀了吧,似乎是犯了什么错逃出来的。那杨晶师姐呢,看样子不像是追击他的,想想哪天道台上的对白,应该是喜欢狂三刀吧。不管了,先去寻找到宝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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