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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过往的生活

两人到了陈氏武馆大门,欧阳甜惜先下车,也没等叶宏颖停好车,就率先朝着大门走去。2个星期没来,想急了这的一切。

有些东西经过时间的沉积已经深入生活,当做人生的一部分,突然毫无预兆的被强行剥离,一下子,还真不怎么习惯。也许,没看见,可以当做眼不见为净,可以不去想,可以当作本就没有一样去忽视。可当眼前的一景一色排山倒海般挤进眼帘,那刻意埋藏在心底的回忆如潮水猛兽般不受控制的占据整个大脑,瞬间席卷真个心灵,那震撼如8级地震般猛烈,感觉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而欧阳甜惜,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这里承载了太多岁月的印记。

欧阳甜惜一进大门,就看到那个在焦急徘徊熟悉的身影,依旧是一身干练的武术服,依旧是虎虎生威的步伐,依旧是熟悉伟岸的身躯。

“浩飞哥哥”女孩兴奋的大叫,以夸张的步伐向那个身影飞奔而去。

武馆,是欧阳甜惜最放松,最不用顾忌的地方之一。在这,可以放下所有的心性发挥本性的疯野,不用顾忌是否矜持的淑女,也不用去想是否优雅,甚至可以不用顾忌自己是女孩。

听到那熟悉的叫唤声,陈浩飞脚步一顿,回过头,望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就在10米远朝自己扑过来的身影,站定,不动,微笑。

昨晚叶宏颖就打电话告知他们已经回来了,他昨晚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见人,又想到估计依女孩的性子,昨晚肯定是要磨在父母身边的,便也作罢。他本是个粗人,从小家受庭影响一身豪放,但于她,他倾尽了这一世的温柔,并且,毫不保留。

习惯,不只是她有,他也有。

于她,许多事情都成了条件反射,不只是他,包括欧阳瑞轩,叶宏颖,傅年都一样。20多年的习惯性相处,要怎么改变,要怎么抹掉,目前无解。

这半个月来没她出现的日子,从最开始的安慰自己‘没事’,到不习惯,到心烦气躁,到麻木,陈浩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好在,今天终于见到人,要不然都感觉自己快疯了。他从不否认自己喜欢她,超出哥哥对妹妹的喜欢,甚至是爱,但一直隐藏的很好。他们5个,最是亲密的,欧阳瑞轩说30岁以前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这个妹妹,他们3个,也潜移默化的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至今都28,29的年纪,也没个女朋友,所有的重心,都默默的围在她身上,已经成为习惯,戒都戒不掉。培育她,已然成了他们4人30岁前的事业。他不知道叶宏颖和傅年对于欧阳甜惜是不是也存有这样一份男女的心思,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存有这样的心思一样,一路走着走着,就变成这样。

“宝贝,你终于回来了”陈浩飞稳稳的接着飞奔而来的人儿,脚步都没倒退一步,拥紧了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手搂着女孩的腰,一手托着女孩的臀部。要不是自己练武,就是女孩那百米冲刺的速度与冲击力,他估计都要倒下了。

“哥哥,我可想你了”女孩双手搂着陈浩飞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窝,双脚悬空,也不害怕掉下来。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不论怎样折腾,陈浩飞都能护着她的安全。

“坏丫头,这么舍不得那就回来”只有在她身上,他才有温柔。她不从身上下来,他就一直这样抱着,好在自己也有这个体力。

“哎呀,小师妹来了,我也要抱抱”远处看见这一幕的向树跑了过来,还抓着女孩的胳膊不知死活的想把女孩从陈浩飞身上拖下来。在远处就看到师傅抱着一个人,好奇师傅抱的是谁,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小师妹。

“呵呵,小树啊,好久不见啊”女孩把脸抬起来看向来人,笑得满面春风。

向树是7年前才来武馆的,他个子小,不到一米七,又长着张娃娃脸。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和奶奶相依为命,7年前奶奶去世了,受了打击,生活一下没了重心。有次被人欺负,刚好陈浩飞路过就帮忙了下,出于种种原因,后来陈浩飞就把他收留了,让他在武馆帮忙。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当个教练,很受学徒们的欢迎。

按学武时间的长短,欧阳甜惜肯定在向树的前头的,当个师姐也算是不为过,可向树说自己比她大,叫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叫师姐硬是叫不出口,非要叫她小师妹,而女孩自是不愿意叫他师兄,所以就小树,小树的叫着。

陈浩飞瞪了一眼向树,嫌弃他太舌燥碍事。

向树被瞪得吓得立马把手从女孩胳膊上收回来,师傅的眼神太过恐怖,还是明哲保身。

“小师妹,我可想你了”向树一脸的讨好,他知道师傅的弱点在哪,保证能安全。

“惜儿,赶紧下来,都多大的人了,像个什么样”叶宏颖一进来看到女孩还和以前一样只对陈浩飞专属的树袋熊式抱抱,脸就沉了下来。

没办法,从小她就跟在他们几个屁股后面,有时候出门,走远了她就开始耍赖不愿走,他们几个就轮流抱,陈浩飞出身武术世家,本身底子就好,从小就练的,还是天天练的,自然比起其他三人力气和持久力就强些,方法有,技巧有,自是舒服些,所以这树袋熊式抱法,只在陈浩飞一人身上沿用至今。

“呵呵”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也听话的从陈浩飞身上下来了。

“宏颖”陈浩飞放开女孩,抬手温柔的抚着女孩的头发,和叶宏颖打招呼,看不出什么情绪。

“宏颖哥,你也来啦,小师妹,走,我陪你练练去,我这会没课,我看看你2个星期没练习,是不是退步了。”不待欧阳甜惜反应过来,向树拉着人就跑。

叶宏颖和陈浩飞对于这样的情形也早就见怪不怪了,随着两人去。

“惜儿在A市生活得还行吧”陈浩飞开口问,两人也朝着练习室走去。

以前都还在S市的时候,一起照顾着欧阳甜惜,后来,欧阳瑞轩到H市发展,傅年出国,叶宏颖在A市,也就剩下他依旧守在她身边,而如今她却到A市,好在叶宏颖在A市,也让人放心了些。

“嗯,目前还算可以,她公司我也去了解了,住的地方也都看了,都还不错”叶宏颖知道陈浩飞也操心着,没法,20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得过来的。

“哎,不知不觉我们都这么大了,你们都出去了,就我还在这”陈浩飞突然感叹道。但也没办法,这份家业,确实是要他来守住的。

“这也挺好的,不是”叶宏颖不知道怎么安慰陈浩飞心里的落差。

“走,不想这些了,好久没和你练练了,看生疏了没,现在就你还在惜儿身边,可不能落下了”他们练武,一部分原因是希望有能力保护好女孩。

“嗯,走,好久没好好放松了”。

在武馆,一呆,就是一整天。

晚上吃过饭,叶宏颖,陈浩飞带着欧阳甜惜去“夜色”酒吧。夜色,是S市年代最久远的酒吧,他们很熟。

从女孩满18岁开始,这些哥哥们在的时候,会定时带女孩到酒吧练习酒量,也算看清人的另一份本性,平时却不让她喝,除非他们在身边。

练酒量,为的是规避哪怕只是醉酒后万分之一受到的欺负和伤害。他们还教女孩分辨毒品,辨识迷幻剂。他们能预测到的危险,都会提前教以应对的本事。很多东西,生活中比较阴暗的一面,女孩都是在这见识的,或者说是被几个哥哥以隐晦的方式强迫吸收的。

养一个女孩比养个男孩要费心,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一直以来他们都很满意。他们唯一担心的是女孩的情感问题,因为这无法教。所以他们在这方面一直保护得太好,可是随着女孩越长大也越不安心。

爱情本来就是动了心,便已没有世俗好坏之分。爱本没有高低贵贱,你不能说坏人不配得到爱,就好像俗世中作奸犯科的人,你不能说他们不配爱或被爱。但他们依然尽能力护着,能护多少就算多少。

就像乔文,他们不会允许。他们本身没什么标准,就是当快要发生的时候判断可以不可以,然后尽量避免。只希望女孩的另一半是她希望的样子,而且从始至终都是她希望的样子。

酒吧,是女孩除了武馆外最放肆和无所顾忌的地方。可以上台嗨唱,可以疯狂的跳的肆无忌惮,因为有哥哥们在,所以放肆。

乔文今天也在,这几天来S市视察家族旗下的企业,晚上朋友邀约来这玩。没想到见到了叶宏颖和欧阳甜惜。他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们,没上去打招呼。看得出他们对这很熟,包括老板,乃至调酒师,音乐师,服务员都和他们打招呼。

也发现女孩的另一面,奔放的一面。依然是不施粉黛干净的小脸,纯净而天真烂漫的笑容。把酒当水喝的淡然,可以能把悲伤的歌吟唱让人忍不住落泪,也可以把快歌唱的嗨翻全场为之叫唤,也可以肆意在舞池中绽放身姿。

她带动全场,却又感觉她把自己独立出来。用个不恰当的形容词,‘出淤泥而不染’,却又感觉最是贴切的形容。

顿时明白了叶宏颖说的话,他们不合适,她太美好,仿佛任何人都无法亵渎。不是她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她。

乔文看着女孩,尽量忽视自己蹦跳的心,端起手中的酒,苦涩的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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