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端木繁潇跟东廿九一起再次来到了那片烂尾楼,找到了白佳人记忆中的那间老房子,把门撬了开来。
门一打开,迎面就扑来一股恶臭,呛得端木繁潇干呕了几次。
东廿九径直进去,把也要跟进来的端木繁潇往外面推,“算了,你还是不要进来了。”
“我都看过了。”端木繁潇不肯,执意走进去,可还是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十年的时间早已让当初流动的血液干涸,让冰冷的尸体腐烂。
端木繁潇看见地上全是黑色的已经渗进地板里面的血迹,同样被乌血染黑的沙发上白佳人的尸体已经腐败的只剩下少许还没有被蛆虫啃食干净的烂肉和骨架,骨架外面是那条红色的纱裙,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而她的头落在一旁的地上,长发缠绕在一起,与白色的头骨形成强烈分明的对比,两个黑黑的眼眶无声的看着他们两个。
白佳人从手串里出来,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说话。
你知道吗,天鹅只有在死去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唱起一支属于自己的挽歌。
可是白佳人她呢,她可曾有机会为自己的死去而哀鸣?又或许,她已经心痛得无法做出相应的应答?
端木繁潇想要对白佳人说点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东廿九戴上手套,蹲下去刚要把白佳人的尸体给收拾掉,楼道中突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有人正从下面上楼。
东廿九闻声迅速的将门轻轻关上,示意端木繁潇不要发出声音。
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停住,随后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东廿九赶紧拉着端木繁潇躲到了边上一个巨大的装饰花瓶的后面。
端木繁潇大气也不敢出,她很奇怪。谁会来这种早就没有人来了的地方,还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可他要是进来了,那不就发现白佳人的尸体了吗,
她赶紧去拉东廿九的袖子,想让他想想办法,他只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她不要动。
咔哒一声,门开了。
端木繁潇面前的花瓶和墙壁之间有一点空隙,透过那个空隙他们刚好能看清楚客厅里的情形。
一个人穿着鹅黄色套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脚上是一双杏色的鱼嘴高跟鞋。
白君子!端木繁潇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双鞋子,激动的差点叫出来,东廿九只得把她的嘴给紧紧捂住,生怕她发出什么声音来把他们给暴露了。
白君子把门关上,在白佳人的尸体旁来回走动了几圈,把白佳人的头骨捡起来翻来覆去仔细的查看,“十年了,你都变成这幅鬼样子了。听说有人在这里看到你了,怎么,你是真的变成了鬼吗?”
白佳人的鬼魂就站在她的身边,她看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妹妹,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悲哀。
可是白佳人却看不见她,继续说道,“你说丁桦爱的是你,你说我永远得不到丁桦,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啊,早就跟丁桦在一起了!你死的那一天,我跟他说,你不爱他,你一个人走了,他真是伤心,一个大男人,就那样在我面前哭了,真是让我想起来就妒忌的发疯!他还去报警,想要找到你,我恨不得就想告诉他说你已经死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可是我没有,我坐在一旁安慰他,照顾他,我告诉他说我会替你好好的爱他。最后呢?哈哈哈,他不还是爱上我了?后来他亲口告诉我说君子我爱你!在你生日的那天他说我爱你,你听见了吗,他说君子我爱你!那一天我们在你的床上做/爱,我们两人整个晚上都彼此交融!”
“怎么,你不是变成了鬼吗?!你出来啊!亲爱的姐姐,出来跟我分享这份喜悦啊!我终于得到我爱的人了!我们一起去旅游,一起生活,我们结婚!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丁桦早就忘了你!”
白佳人眼里的悲哀更甚了,她掩面嘤嘤的哭泣,拼命的摇头,“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白君子突然脸色一变,把手里的头骨狠狠地砸在地上,用力的踩着,“他忘了你!他忘了你!他都已经忘了你了!可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现身?!还让别人看到你?!我知道你是想要回来报复我对不对?!你想要重新抢走丁桦对不对?!你想得美!你看看你这幅样子,你哪一点配得上他?!可是他,他竟然一听到你的消息就去问别人!他丢下我去问别人你的消息!问你过得好不好!”
“哈哈哈,多么讽刺,你早就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可为什么你都死了还要霸占着他!为什么他还在问你好不好!该死的男人!”
此时的白君子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表情阴森可怖,白佳人的头在她的脚下不停的滚来滚去。
“不要踩了,不要踩了!”白佳人伸手想去抱她的头,可是她在白天能力急剧减弱,手一次又一次的从自己的头上穿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白君子把她的头踩在脚下泄愤。
端木繁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东廿九紧紧束缚住自己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手,冲出去推开白君子,将白佳人的头抱起来护在怀中,“你凭什么这样对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端木繁潇你脑残啊,等她发泄完了走了你再出去会死啊!东廿九心里骂开了,也只得跟着出去,皱着眉头看着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