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越?”宗芣苢眉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的精光,“怎么可能是她?她为什么要陷害若华,她们两个不是好姐妹吗?”
“这件事情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万万不能如此草率的盖棺定论。”
桑陌看了一眼一头黑线的宗伯韬,眼眸眯起,突然想到了一个好计谋:“她们两个是不是好姐妹,等会儿我们做个试验不就可以明白了吗?”
“胶东王,不如我们在做笔交易如何,只要我们帮助你和陆璃解开误会,你之前给阿陌的银子就当是赏金,另外可否告知我们藏宝图的下落?”
陆醒之眼前一亮:“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只要璃儿能够原谅我,和我一同回去,什么藏宝图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能反悔!”
“反悔我就是小狗。”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什么烦恼都在顷刻间消失殚尽了。
“两位,这天色也不早了,好戏就要开锣了哦。”
桑陌眉梢微扬,俏皮一笑,看了一眼依旧在昏睡的玄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哥哥,等会儿你把玄云公子送回去吧,若是让王太后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气到爆血管吧。”
“好咧,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玄云给安安全全送回去的。”
将视线挪到毫无隙缝黏在一起的两个人时,桑陌暧昧一笑,眼中露出了两颗大大的爱心:“至于你们两个夫夫不用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不如就秀给那个幕后策划者看,让她吐血,报那一剑之仇可好?”
林青叙口水喷了一地:“夫夫?”
“恩哼,难道他们两个不相配吗?”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那两只抱在一起的生物,同一时间同一个表情,就连脸颊上的红晕都在同一个位置,果然还是有夫妻相的啊。
“配,真的很配。”林青叙玩味一笑,趁着陆醒之不注意的时候,提起锋利的剑,一把割破了他的衣袖,“游戏已经开始了,不如就玩的大一点,就看你们敢不敢了。”
“本王我上战场杀敌无数,饮血茹毛,不就是假装恩爱给别人看吗?这点小事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
“胶东王,那你呢?”
陆醒之的脸皮薄,感觉都快滴出血来了,可面对林青叙挑衅的目光,还是用力吼道:“我乃堂堂郡王,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好,你们两个现在就大大方方的从这个门里走出去吧。”
桑陌用力打开了房门,站在门边,扬起狡黠的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醒之虽然底气略显不足,可一想到有人在利用自己的妹妹,就有一股巨大的勇气涌上心头,用力将宗伯韬抱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跨出了房门。
“阿陌,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先把玄云送回去喽,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桑陌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那个我没有黑色的衣服,你能不能借一套给我?”
“现在还不是晚上,你穿夜行服岂不是太明显了。”
望着对方满头黑线,桑陌尴尬一下,害羞的挠了下头发,还当真是这么回事。
唉,自从看到了那一对夫夫的暧昧互动之后,自己的智力似乎也有点下降了。
“陌弟弟,这个东西你拿着吧,或许对你有用的哦。”
桑陌一脸错愕的接过了女子递过来的令牌,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藏到了自己的封腰中。
“哥哥嫂嫂,等我的好消息吧。”
桑陌抬头看了下自己的帏帽,带这个出去似乎也太惹眼球了,她索性摘下来,递给了林青叙,随后找了一块蒙面布遮上,身形一晃,刹那之间追着真相而去。
等到她跃身来到屋顶之后,这才发现这幽灵王城的琉璃瓦竟然不是那么好走的,若不是她的平衡力不错,恐怕早已滑下去了吧。
她慢慢的在屋顶上溜达,可也很快找到了那两只的身影。
一个眼神宠溺一个眼神迷离,在加上他们全都衣衫不整,以及周围奴仆丫鬟们那诧异的眼神,看来计划的第一步是成功了。
她的目光跟随他们,穿过长长的游廊,来到了连接两座阁楼的桥上,空中吹来一股微风,将周围的花瓣吹落,簌簌落在了他们的周围,落在了他们的发间衣上。
桑陌的星星眼再次放大,多么浪漫的一幕,要是以后自己的另一半能在这样浪漫的气氛中朝自己求婚就好了。
当那张刀刻般的脸颊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愣住了,身形一晃,险些摔落下来,最后整个身子只能用力趴在砖瓦上。
他似乎在和陆醒之说了些什么,表情凝重而严肃。
陆醒之却给予温润一笑,丝毫不在意那人的话语。
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这个家伙呢,这个负心的家伙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幸好游戏的主角之一意志够坚定,要不然的话,那她如此精心策划的游戏,不就要化为泡沫了吗。
交谈了没多少工夫,风宸烈还是没有劝住这位孤注一掷的王爷,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呢。”
娇滴滴的话语让她全身僵硬,她的心微微抽痛着,现在他眼中的宠溺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了,自己早已成为了过去式。
桑陌始终不想承认,他们的爱情在四年前已经被葬入坟墓中。
咸苦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挂在嘴角,她用力****将它融化于舌尖。
风虽然不冷,可吹在她的脸颊上,却仿佛要将上面早已愈合的伤疤给揭开撕开一般。
她用力咬着嘴唇,努力将心中的疼痛按压下去,这才挪动四肢继续往前爬动。
过了许久,终于气喘吁吁的爬到了目的地,她小心翼翼掀开了其中一个瓦片,眯着一只眼往里面看去。
当看到床上交叠的两个人影,鼻血差点喷涌而出,让这两个人秀恩爱,这两个人不用玩的那么过火吧,万一要是假戏真做了……那个场面绝对……会让人长针眼的。
“咕咚——”
她用力咽下了快要滑落出来的口水,心血澎湃,内心开始不淡定起来。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痴缠,仿佛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他的恋人一般。
修长带有薄茧的手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描绘着,一笔一划似乎要将这俊俏的容颜刻到心坎。
凤眸微缩,迷离朦胧,他的手慢慢挪下,放到了系带上,缓缓解开,正当衣襟被挑开之时,房门被不识趣的人撞了开来。
一个个全都跌入其中,当他们看到床铺上的景象时,神色各异。
几个奴仆丫鬟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迅速的溜了出去。
握着折扇的芈王孙以及一些住在府中的贵客尴尬万分,纷纷别过头去,等着他们整理衣冠。
陆醒之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柔和,将他的系带系牢之后,将脸色略带苍白的他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
“王爷……你们……”
冷冽不爽的眸扫向那个多嘴的妾室:“本王不喜欢唠叨的女人。”
一句话就已经将她打入了冷宫,这让她感到很是委屈,眼泪啪啦啦的落了下来。
“伯韬,这管彤可是有身子的人了,你可不能吓坏她肚中的小世子。”
“是不是小世子还说不准呢!要是我那小兔崽子以后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扔去喂狼!”
陆醒之微微一笑,那娇嗔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全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芈王孙等人再也受不了了,在这样看他们腻味下去,迟早会将胃里的酸水给吐出来。
“咳咳……那个王爷……我们之间的事情,晚上在商量可好?”
“嗯……酉时画舫上不见不散。”
当那些看热闹的人散去,杜蘅再也忍受不了了,在暗地里松开了攥紧的柔荑,勉强扬起笑容走了上去:“爷,听说你受伤了,我们这些做妾的都很关心你呢。”
宗伯韬微微蹙眉,眼眸怒瞪:“你从哪里知道本王受伤的,我好得很呢,要不然怎么有精力和醒之恩爱呢。”
杜蘅眼前朦胧一片,娇滴滴的将眼神挪向了蓝衣女子:“是木妹妹告诉妾身的,一定是妾身听错了。妾身罪该万死,不该听风就是雨,如此武断相信他人,诅咒了王爷的身子。”
话音未落,娇柔的身子已经用力跪在了地上,额头贴在地面上,还能看到微微颤抖的香肩。
坐在床榻上的两个男子相视一笑,宗伯韬露出了温润的微笑:“爱妃快快请起,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责爱妃,你的初衷也是关心本王,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贴心的人。”
杜蘅缓缓站起,优雅的拿出绣帕拭去眼角的泪珠:“既然王爷没事,那妾身就不打搅王爷休息了。”
“爱妃慢走!”宗伯韬摘下了腰间的血玉递到了前面,“这块血玉乃是父王交给我的,它保佑本王在战场上百战百胜,今日本王就将它转赠与你,希望它也能如同保佑本王一般保佑你,平平安安,早日给本王延续子嗣血脉。”
杜蘅有点受宠若惊,在她人妒恨的目光下,弯着柳腰,恭敬的接过了血玉:“妾身多谢王爷赏赐,妾身定然会好好保管这块吉祥之物。”
“嗯……”尾调上扬,他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窝在温暖的胸膛上,一只修长的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背部,安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