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代步工具不就在那里吗?”无名手指一点,只见不远处的地方的确停了一辆车子,正当他们慢慢走近,看到这车子的真实面貌时,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师父,难道断情崖没有马吗?上次不是还劫了一匹汗血宝马?”
“哦~你说那匹马啊!”无名恍然大悟,忽而露出了一个苦哈哈的脸,“它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已经被你那冰块师叔无情的抢走了,你们要是不满意为师我给你们准备的代步工具,可以找大冰块要。”
林青叙和桑陌面面相觑,一起咽下了口中的唾沫,他捂着良心,咯咯噔噔说出了违心的话:“阿陌,其实这驴车也挺好的,可以沿路看看周边的风景,吹吹这美好的野风,顶多有点颠簸而已。”
“没错,我也觉得挺好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他们在无名非常期待的目光中,迅速的跑上了马车,桑陌哼唱着:“我有一只小毛驴,小毛驴……”
林青叙在这愉快的歌声中,赶起了驴车。
她开始翻弄那藏蓝色的包袱,当看到里面就只有两包干粮和一张信纸时,瞬间有点崩溃了,这老头子还当真不准备半个铜板,这吃饭好对付,晚上睡觉可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他们露宿荒野吧?
“青叙,刚才出门太急了,我也没带小金库,你那个有没有带几个铜板?”
林青叙还是翻弄着自己的衣服,然后摊手耸肩:“那个……其实我也忘记了。”
桑陌欲哭无泪,脑袋上盘旋着几只展翅飞翔的乌鸦,她已经能想象到未来的日子有多么的悲惨了,银子不给他们准备也就算了,这光吃干粮也会口渴啊,这里就连水壶都没有给他们准备。
看来他们还得自食其力,第一步先从制作水壶开始。
桑陌将藏蓝色的包袱重新扎好之后,开始左顾右盼,最终在前方不远处确定了目标。
她习惯性的将双臂搭在了那消瘦却温暖的肩膀上:“青叙,那个地方师父没有做任何的机关吧?”
“应该没有吧。”林青叙也不可以非常准确的回答,毕竟师父和师叔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唯一相同的爱好就是装各种机关来整蛊对方,而且有些还是非常有危险的,所以他们在断情崖底的生活还得小心翼翼的,平时他们都十分呵护那毫无自卫能力的小娃儿,不让他踏出安全地一步。
桑陌吞咽了口水,只能祈求上天让自己能够好运一次,不要碰到他们设置的机关啊,她鼓起勇气在驴车停下的一刹那,用力跳出马车,挺起胸膛来到了那颗竹子前,运功耍起手刀将挺拔在风中的竹子砍倒在地。
在竹子倒地的一刹那,似乎有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来,幸好她早有防备迅速掩面一闪,这才避免了痒粉机关的攻击。
为了以防万一,她将身上那件裹得严严实实的袄子褪去,露出了婀娜凹凸的身材,薄薄的内衫由于汗水而变得半透明起来,在后面驴车上坐着的林青叙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风景。
他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感到血气冲上大脑,原本白皙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呼吸也变得浑浊粗重。他迅速调整好坐姿,掩住了那立起的地方,双手攥紧,用力强忍着心中的无名之火。
桑陌或许是太用心制作水壶了,也没有在意身后人的表情变化,也没有注意,在她弯腰干活期间,那有点显短的汗衫拉高了点,露出了白皙细嫩的肌肤。
“噗——”
红色的血液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林青叙迅速抬起双手捂住了那不听话的鼻子,脸颊通红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一门心思在做水壶的桑陌压根就没有发现这点,当她兴奋的将水壶做好之后,将那柄制作水壶的匕首放到了蛮靴中,然后一脸骄傲的拿着水壶转身,却看到了那血流不止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痼疾又犯了,赶紧上前去。
隐隐约约露出的红色肚兜随着呼吸声而上下起伏,林青叙差点忍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鲜血再次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桑陌看了一眼周围,而后蹙眉在他身上乱摸,从他的袖管中找到了一块帕子,温柔的拿开了他染血的双手:“青叙乖,把头抬起来。”
那一刹那,他仿佛被魔怔了,微张丹唇抬起脑袋来,任由眼前的女子为自己温柔的止血。
望着那越来越多的血液,桑陌微微蹙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止不住了呢?她很快就捕捉到了前方男人的笑容,在加上他的眼睛似乎始终在往下看,顺着他灼热的视线,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胸前透明的肌肤,又喜又气,将手上染血的帕子用力甩在了他的手上:“色狼,你自己擦!”
她红着脸颊鼓着腮帮子转过身躯,喜的是想不到那么多年,自己的魅力还是没减弱;气的是这个色胚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用眼睛吃了自己那么多的豆腐。
桑陌看了一眼被揉成抹布扔在地上的外套,弯腰想要将它拾起来披上,可一想到上面已经沾染了痒粉,这万一和自己的皮肤有所接触,就会痒得让人又哭又笑、又蹦又跳,细长的手指赶紧缩了回来,咬唇蹙眉寻找着周围可以遮住身体的东西。
她这一次还真是失策了,这出门不但没有带银两、没有带水壶也就罢了,竟然还没有带足够的换洗衣服,要是这件外套还可以穿的话,等他们赶到幽灵王城,估计她身上自带的香气也会被那汗水的气味给遮挡。
“青叙……刚才师伯只让你不要动用青云楼的财力,没有说不让你动用人力对吗?”
林青叙咬唇点头,鼻腔中依旧是湿漉漉的,仿佛又要有一股血液涌出,他依旧用力的用帕子按着鼻子。
得到了这个好消息,桑陌立刻喜上眉梢,她从香囊中拿出了一枚烟花弹射向空中,随后望着它绽放出一个云朵的样子。
按照青云楼的速度,她相信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桑陌快速跳到了驴车上,扒下了男子身上的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遮挡住了那片美好的春光。
没有了春光遐想,林青叙身体上的温度也稍稍降了下来,鼻血也缓缓停止了流动,他确定自己没有任何臆想之后,这才将被血染红的帕子远远的扔到了地上,他可不愿意被属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阿陌,我的脸上还有血吗?”
桑陌转过身去,捧着他的脸,蹙眉瞪眼仔细的观察着,最后严肃的点头:“你放心吧,你在那些属下心中永远都是最英俊潇洒、帅气俊朗的楼主。”
没过一会儿,一身青底暗纹劲装的侍从立刻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包袱放到了他们的面前。
当桑陌扑在驴车上打开包袱,看到躺在里面那个熟悉的香囊之后,真的很想上去亲那个侍从一口,她真是爱死那个善解人意的侍从了,不但将他们的衣服拿来了,还顺便带来了她的小金库,这样子她就不怕在外面分餐露宿了。
望着她眼中的闪闪发光的小星星,林青叙一脸宠溺的笑了,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件靛蓝色银丝流水纹团蝠长袍套在了外面,腰间系上一根青底祥云蜀锦封腰。
“楼主,属下在前不久打听到了一件事情,和你们此番寻宝有关。”
“说吧。”
青叶恭敬说道:“属下听闻其中一张至关重要的藏宝图就藏在了当年武威侯府遗失的账本中。”
听到这个消息,桑陌先是一愣,身子略有些僵硬,随后结结巴巴的询问:“是不是那本用黄布包着的账本?”
“没错,就是那本。”
听到这里,桑陌差点没把自己的拍晕,如果她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情,断然不会将那本账本给扔在了秦府,现在也不知道被谁拿去垫桌脚了。
桑陌激动的拉住旁边的手臂,摇晃着:“我们先去丞相府吧,反正我们也要路过那里。”
“去那里做什么?”
“账本啊!那本账本我曾经得到过,可我却把它当成废纸给拿去垫了桌脚。”桑陌四十五度望天,满脸忧郁还带着几分懊悔。
“你这个小傻瓜,你现在去已经没用了,你以为那本账本现在还会放在原地,乖乖的等你去拿吗?”
林青叙宠溺的摸了下她的头顶,她从兴奋中缓过神来,鼓起腮帮子缓缓叹气。
好吧,说不定现在早就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将那最最重要的藏宝图给拿走了。但是,她坚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那藏宝图。
“青叶,你再去暗处打听下,这本账本现在到底在什么人的手中,切记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人发现了行踪。”
“是!属下一定完成楼主的吩咐。”
等到桑陌再次抬眸的时候,青叶已经消失在了这片竹林里。
“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林青叙继续挥舞缰绳驾着驴车缓缓前进,桑陌再次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小金库上面,她打开荷包,耐心地数着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子,里面的银两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维持他们的生活。
等到出了断情崖底,路过第一个村庄的时候,桑陌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蹦到了清澈的小溪边,打了一壶溪水,咕噜噜的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