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去你阿爹那儿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卫媪一边洗着平阳侯府中的脏衣服一边对着在砍柴的十岁的我说。“阿爹自己长腿了,我有不能拉他来吧,况且他也不敢白天正大光明的过来啊。”我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我还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假装去找阿爹。
“没爹的孩子出来了,你们快来啊。”我刚一出门,街坊的孩子们就又喊了起来。“我才不是没爹的孩子,我爹是........”我突然想起阿母说的打死也不能说是郑府家的孩子,不然郑府每月给家里的十文钱就要收回了。“说不出来了吧,你是个杂种,没爹的杂种。”“不许你乱说”说着我就冲了上去,结果却被一个小胖子撞到,不用想也知道,我被打了。这种时候,我还哪有心思去找阿爹,于是回家对娘说“阿母,外面的人都叫我没爹的小杂种,我现在不敢出门。”“是阿母对不起你。要不你去你阿爹府里,你总归是你阿爹的儿子,要继承你阿爹的家业,你阿爹以后也能够为你某个好差事。”
就这样,为了不让阿娘难过,我带着阿娘的信乖乖的去了阿爹府中。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而门口和院子到处都是小鬟和小厮,他们看见我就恭敬的对我行礼。
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房子,这么别致的房子,是我阿爹的,我心里开始雀跃起来,我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看谁以后敢随意辱骂我。本以为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受气,结果我发现我错了。阿爹根本就不想认我,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也瞧不起我,每天都在随意鞭打侮辱讽刺我,拿我取乐。
“老爷,你为什么要那个贱人的儿子住在府里?”“夫人啊,你有所不知,卫婆子给我写信了,我当初在平阳侯时,偷做假账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他威胁我,如果不收了她儿子,就告发我。我能怎么办,只能把他儿子先接到府里,反正也就是多个干活的小厮,夫人不用多担心。”“可是,老爷,你看他白吃白喝也这么久了,只砍柴也不干别的,要不老爷,让他山阴坡放羊吧,这样我们也不用天天见着他心烦。”“听说这个山坡有狼,会不会有危险?”“老爷,他已经十岁了,该出去锻炼了,不然以后有人见到他,说是你的儿子,落了老爷你的面子。”“也对,不能让他辱没了我的名声,明天就送他去山阴谷。”
“阿爹,我能不能不去,最多我在多洗点府里的衣服。”我哭着对阿爹说,“山阴谷里面有狼,我怕。”“你现在收拾一下就去吧,你现在要多锻炼一下,不然就走,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阿爹完全不理会我的苦苦哀求,就直接让小厮小张送我到了山阴谷。“老爷说了,让你锻炼3个月,3个月后再回去。”小张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大概是阿爹让他送我来山阴谷,耽误了他陪着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郑俊去花月坊喝小酒。
就这样,我在山阴谷就开始了改变我人生的三个月。